第七十九章杜鵑啼血路茫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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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再哈哈冷笑道:“何謂正？何謂
？善惡本無界，只在己一念之間。世間一切公理，一旦訴諸武力，便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是個反口覆舌的人，本可以假意答應你們，讓你們饒我
命，但我卻不恥於此。大丈夫生於世上，便一定要活得轟轟烈烈，即使不能
芳百世，遺臭萬年又有何不可？我身上著大金國皇族血
，凡知道此秘密者我就不讓他活在世上；既然一腳踏進這條不歸路，我就沒有打算回頭了。少說廢話！快出手！”程雄英怒道:“死不悔改！我情願將你毀了，也不讓你
後行差踏錯，禍害武林，丟盡你祖先的面。我這樣做雖有負你父親遺孤之託，但也情非得已了！”說畢，雙拳猛出，頓時拳勢縱橫，虎嘯風怒，氣態萬千。花再腳踏魚形滑步，劍灑五彩花形，敵住程雄英的威猛拳勢，身法有如飛絮落花，翩翩飄逸。程雄英一見，喝道:“好啊！你學了本門的飛花摘月劍法，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成火候。”花再冷笑不語，一劍劃破碧空，身躍龍騰，踏花摘月之姿飛攻程雄英全身各處。程雄英虎嚎一聲，後翻幾步，借力一縱，飛身躍起，使出“虎嘯深山”拳法頓時轉快猛為急攻，拳勢橫貫方圓一丈之內。花再雙腳凌空虛踏，使個“飛天度月”輕旋至程雄英上空，揮劍龍捲而下，此招身形翩躚，姿態優雅，看似有如仙子凌空倒掛，悠然摘花，纖指所拈之處花影重重，實則威猛凌厲，出奇無窮，危機四伏，可謂虛實相生，厲害之極，有個雅號名曰“倒踏銀月花
影”程雄英駭然失
，急施“虎隨尾後”就地橫移，只見他縱躍玄幻，身形席捲而上，一招“亢虎擊空”猛然攻向花再周身大
。花再吃了一驚，他心思快如電，更不轉身，劍勢陡轉，使出“穿空
花”利劍頓時破空刺向程雄英喉嚨，
拼個兩敗俱傷。程雄英轉攻為守，隨後滑行虎步，欺身上前。兩人
手又將至八十招，依然勝負難分。
卻見花再劍法時而恢宏萬丈，時而圓潤飄逸，攻防兼備；不時自創新招，雜而不亂，連綿不絕。他劍法自成一家，誠然乃天縱之奇才。但他終究是初習內功，功力尚淺，一旦久戰，內力慢慢呈現不繼，使出的劍招自然便威力大減。最後，被程雄英一招“虎嘯風馳”擊中右肩，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時起不了來。
程雄英衝著他喝道:“你欺師滅祖！我今便要清理門戶！”正想上前一掌了結他生命，不防被莫斌在背後抱著，又聽莫斌大呼:“程大哥！你放過他吧！他曾經代我上牛頭山作人質，又多次救了我命，這次饒過他，從此兩不相欠！”誰知花再這時卻狂笑道:“你不用可憐我！我那時並非為了你，而是為了一己之私。要知道當時你懷有那寶玉，一旦讓山賊搜出了，那我光復大業又好事多磨了！”程雄英橫眉怒目，看樣子便要上前把花再就地正法。莫斌聽到花再一番絕情絕義的話後，頓時心如死灰，想起兩人曾經一起共度的快活時光，不
又軟下心腸，慢慢說道:“算了…程大哥，讓他走吧！他不仁，我們不可不義！”程雄英不想看見花再，便轉頭喝道:“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滾吧！若然有一作
犯科落在我手上，休怪我反面無情！”花再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掉在地上的劍也不要了，摸著牆壁，慢慢走出門外去了。
後來花再投身於“天山金翅宮”天山地煞門下，數年之後便聲名大噪。當真是“垓下一戰不身死，捲土重來未可知”；而程雄英卻是“只因一時存仁義，放虎歸山橫禍及”這些皆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花再離去了，室內一時沉寂下來。莫斌便問起程雄英，為何他這般巧合出現在這裡。程雄英嘆氣道:“今夜我在楓林中練功，不想竟然現了再鬼鬼祟祟的行蹤，於是便跟著他來了。唉！想到花再竟然如此不顧兄弟情義，真令人痛心疾。”他見莫斌一副萎靡不振之樣，於是話題一轉說道:“莫兄弟！你不如跟程大哥留在月山，你一身雄渾內勁，若不練武，可是大大的
費了！”莫斌搖頭苦笑道:“對不起，程大哥！打打殺殺非小弟所願，江湖實在險惡，小弟當真經不起這大起大落的風了。小弟打算回家耕田，平平凡凡地過完下輩子算了。”程雄英愣了良久，隨後說道:“人各有志！程大哥也不勉強你了，只要你有什麼難事，便到月山來找大哥，大哥定然全力相助於你。”兩人都心知這一別，可能是一輩子，是以都很珍惜這即將分別的一刻，互相囑咐，誠然是道不盡“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詩句中的
情。兩人皆覺得平生得此知己，心至此，足矣！及後，便是難分難捨，灑淚作別的場面。
莫斌在窗旁望著程雄英漸漸遠去的身影。友人一旦走了，寂寞一時襲上心頭。他隨即坐在凳子了會兒呆，此時心煩意亂，全無睡意，於是收拾好包袱，待到天明便即起程回寶興。想到很快便可見到孫雨星一家，他又頓時變得朝氣蓬
了。不時背起手在房內來回走動，突然望見桌下一塊似曾相識的物體，撿起來一看，竟然便是那塊被成為“碧寒林”的玉佩。
他明明看見花再把玉佩放進懷裡，心想定然是他和程大哥在打鬥時不小心掉了。想他花再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所謂“得失榮枯總在天，機關用盡也徒然”最終兩手空空回，得到的卻是一身傷，確實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而莫斌無意得知這個驚世大寶藏，此時玉佩失而復得。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無心柳柳成蔭”如此看來，當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凡事逆天而行，半點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