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狂士禰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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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有才之士,悖才傲物,正是世間大多數文人的癖。
只有具有同樣才華的人,才能被文人們所接納,反之,若是武人,那麼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冷眼、嘲諷罷了,這也是自古以來,文、武惡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來,狂士屢見不鮮,或是自相才識群、目中無人,或是因此自顯、上達天聽,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棄…一言難盡!
然而,眼前的禰衙,又屬於那一類呢?
“這傢伙…”蔡瑁面一沉,低聲對江哲說道“姑父,是否?
“不必不必,”橄做一笑,江哲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聲說道,“靜觀其變,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江哲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那人,然而他卻是忘了一件事…
取過酒壺自斟一杯,曹瞥了一眼禰衍,淡淡說道“本丞相在此設宴,你無端前來擾亂,膽子倒是不小…
“曹公說的哪裡話,”只見禰衡面自若,拱手淡然說道“曹公抬手,四海拜服;曹公頓足,天下震亂矣!試問區區在下,何敢擾曹公興致?在下方才便說,在下此來,不過是獻上詩曲一,博曹公一笑罷了!”
“嘿!”曹聞言輕哼一聲,指著堂中諸多文官說道“擺著在座諸位賢良,你言
獻詩曲一?你區區一小廝?”
“哈哈哈!”夏侯惇放聲大笑,有了此人開頭,堂中眾人皆是大笑不止,便是江哲臉上,皆不免出幾分笑意。
也不怪江哲如此,實在是一身下人小廝服飾的禰衙所說的話,缺乏說服。
更別說蔡瑁、蔡仲、蔡和連連冷笑。
“諸位賢良?”在鬨堂大小聲中,禰衡懶洋洋地左右一望,顧自說道“此處何謂有人耶?在下為何不曾見到?”
“…”頓時堂中笑聲一通,眾人、尤其是在座文人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禰衡,面不善。
而曹亦是一臉愕然,用難以表述的眼神望著禰衡,皺眉說道“此處…無人?”
“嘿!”禰衡冷笑一聲,負背雙手,長嘆說道“此處?哼!天地雖廣,奈何無一人耶!”
“放肆!”蒯良難以忍受,拍案而起,卻見禰衙望也不望自己,尷尬之餘,心中更是慍怒。
“兄長稍安勿躁!”相比於其兄,蒯越顯然是更具城府,雖心中亦是厭惡禰衡,面上卻毫無異樣。
“哈哈哈!”聽聞禰衡所言,曹哈哈大笑,拍案喝道“天下無人,天下無人,哈哈!有意思…擺著此處諸多文武俊才,你卻言天下無人?好膽!”
“哦?”禰衡無視在場諸多冷笑、嘲諷、謾罵,淡淡說道“曹公言此處有人?在下願聞其詳!”
“…”曹皺皺眉,低喝說道“不說本丞相麾下,單論荊州俊才,眾人才華豈會不及你區區一小廝?子柔、異庋更是劉荊州生先所重,大才也!”曹
一通話,叫荊州文官心中自是受用,然而禰衡卻冷笑道“蒯良、蒯越?蒯良剛愎自用、自視甚高,然武不能平亂,文不能治國,庸才也!蒯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沽名釣譽,難副其實,愚才也!”
“你!”禰衡一席話直說得蒯良、蒯越面漲紅、氣得渾身顫抖不已,正
說話,卻見禰衙四下一望,冷笑說道“受人恩澤,不思回報,卻為一己榮華,出賣先主基業,如此無君無主之輩,可謂人否?
荊州眾人面大變,雖心中氣悶不已,卻當真是啞口無言。
“混賬!”蔡瑁聽得心中火氣,卻想起剛才江哲說的,‘靜觀其變,遂強自忍下。
見到眾位荊州文官被禰衡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曹倒是有些好笑。
雖說能兵不血刃拿下荊州,曹自然是歡喜無限,但是同樣的,曹
也有些,看不起這些劉表生前的荊州舊臣。
今能背劉投曹,以求榮華,他
同樣背曹投敵…不足以託付大事!
“黃口孺子,豈敢過問國家大事?”環視一眼荊州文武官員,曹安撫說道“曹某平亂,荊州諸位遵從大義歸順,利國利民,此乃善舉!豈是你口中說得那般?”
“嘿!”似乎是看穿了曹的心思,禰衡哂笑一聲,神情很是輕蔑,對此,曹
有些不渝,皺眉說道“那麼不論荊州,本丞相麾下人才濟濟,武將英勇善戰、皆當世英雄,文臣治國有方,乃世間俊才,可謂有人否?”禰衡聳聳肩,徐徐說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