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妓院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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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格巴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黑衣客淡然說道:“尊駕腳下未免太狠了點兒,他怎麼犯了你了,你非要他的命不可?”這話剛說完,按住小夥子那兩個之中霍地站起了一個:“媽格巴子,關你事兒,要你多管閒事?”話落,手動,當就是一拳。
黑衣客沒躲沒閃,抬手接住了那個鬥般大的拳頭,只一扭,那壯漢轉過了身,他又往前一送,那大漢踉蹌著衝了出去,一傢伙摔了個狗啃泥,一轉身,滿嘴是血,連門牙也不見了。
“錚”地一聲,按住小夥子那大漢鬆了小夥子,從間拔出一把短刀,腕就扎。
不遠處響起幾聲女子尖叫。黑衣客雙眉一揚道:“張家口是個有王法的地方,如今也臥虎藏龍,別隨便動刀。”身子微微一側,左手伸出,五指搭在了大漢持刀腕脈上,右手一個反巴掌揮了出去“叭”地一聲,清清楚楚,這大漢蹌踉後退,一股坐在地上,也震得地皮一顫,而且他也滿嘴是血。
一轉眼工夫,三個半截鐵塔般大漢倒下了一對半,黑衣客腳下沒移動分毫,乾淨、利落、漂亮。
小夥子看準了這機會,爬起來就要跑。
黑衣客淡然說道:“你等會兒。”小夥子爬是爬起來了,硬是沒敢動,一雙圓眼眨眨地瞪著黑衣客直瞧。
黑衣客目光一掃三個大漢,道:“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中間那大漢霍地跳了起來,不是撲黑衣客,他指著小夥子破口罵道:“這小雜種…”黑衣客道:“別出口傷人,有話好好說。”中間大漢還真聽話,立即改口說道:“他摸走了我一袋銀子。”黑衣客轉眼望向小夥子道:“有這回事兒麼?”小夥子沒說話,低下了頭。
黑衣客道:“年輕輕的,怎麼不學好…”小夥子突然拍起了頭,兩眼閃過一絲狡黠光芒道:“我爹病了,沒錢請大夫抓藥…”說著,他頭又低了下去。
黑衣客道:“你要知道,人家也是苦哈哈的血汗錢,把東西還給人家。”小夥子遲疑了一下,探懷摸出一個小皮口袋,滿臉捨不得的神,慢地遞給了黑衣客。
黑衣客接過小皮口袋抖手一扔,小皮口袋飛過去落在了中間大漢懷裡,黑衣客道:“打開了點點看,少不少?”中間大漢看了黑衣客一眼,道:“不用點了。”轉身走了。他一走,另兩個也跟著走了。
黑衣客翻腕把一錠銀子在了小夥子手裡,道:“這個你拿著,只記住,別再胡說八道了。”小夥子一怔,旋即一張瘦臉通紅,轉身奔了出去,快得跟一陣風似的。
黑衣客邊浮起了一絲笑意。二爺捂著肚子嘟嚷著過來了:“這小兔崽子一身骨頭賊硬賊硬,撞一下就夠人受的了,他還踩了我一腳,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命。”黑衣客抬手,一樣東西又了過去,道:“喝兩杯酒,活活血了就好了。”二爺臉上的表請讓人分不出是哭是笑,望著黑衣客道:“這,這…”黑衣客擺了擺手道:“別這了,帶路吧。”二爺連忙答應,彎著往裡走去。黑衣客邁著瀟灑步跟了上去。多少對目光都跟著他,有驚訝、有羨慕、有佩服、也有…
一個陰沉臉的中年漢子,收回目光落在一個穿著氣派,講究的細老頭兒臉上。
瘦老頭兒臉上沒表情,捋著鬍子微微點了點頭。
二爺帶著黑衣客進了一個小院子,清靜個小院子,有花、有草、也有樹,跟外頭的喧嚷吵雜簡直判若天壤。
小院子裡有間舍,二爺快兩步到了門口掀起簾子,躬身哈賠笑往裡讓。
黑衣客進舍四下一看,微微點了點頭道:“真沒想到你們這家兒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二爺忙謙道:“您誇獎,您誇獎,您要還中意,往後請多賞光,常來坐坐,這兒隨時都給您預備著。”這兒是真不賴,擺設很考究,也很雅緻,棗紅的桌椅,緞子面大紅的墊子,看著就讓人心裡舒服。
兩邊小茶几上各有一盞琉璃宮燈,靠裡還有垂著簾兒的一小間,想必裡頭的擺設更動人。
二爺恭請黑衣客落座,雙手捧上一杯香茗,然後哈賠笑道:“爺,我們這兒姑娘多得很,您是喜歡燕瘦,還是環肥…”他拖著尾音,只等黑衣客說話。
黑衣客沉了一下,含笑說道:“二爺,我是慕名而來…”二爺忙道:“是,是,您抬舉,您抬舉。”黑衣客道:“聽說,你們這兒有位姑娘叫綠雲?”二爺一怔,賠笑說道:“您錯了吧,我們這兒沒有叫綠雲的姑娘。”黑衣客“哦”地一聲道:“我錯了,是綠雲班子。”二爺看了他一眼道:“八成此您又錯了,我們這兒的班子叫芙蓉。”黑衣客的眉鋒微微皺了一皺道:“不管什麼班子,既來之則之,道聽途說未必可靠,人家喜歡的我未必看得上眼,就是你芙蓉班子,你去給我挑一個吧,你看的多,眼光自不會差。”二爺忙道:“爺,您算是找對人了,您瞧吧,差了您給我三個嘴巴。”他轉身出去了。
二爺走了。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小兄弟,現在這兒只我一人兒,你可以面了。”燈影一閃,輕風微動,桌前多了一個人,正是剛才那猴兒一般的小夥子,他圓睜兩眼望著黑衣客道:“您好銳的聽覺。”衣1了燈小黑我面的“般錯閃,笑來一子客進──,黑衣客笑笑說道:“說穿了不值一文錢,只能說我的眼神兒不錯,我一進來就就看見你伏身瓦面上了。”小夥子道:“幸虧我不是來偷東西的,要不然非又失風不可。”話落,他神情一肅,矮身拜了下去。
黑衣客伸手抓住了他,道:“小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小夥子拜不下去了,急得臉都紅了,道:“你仗義救了我,剛才我沒吭一聲就走了,如今您要是不讓我磕個頭,我師父非剝了我的皮不可。”黑衣客笑笑說道:“小兄弟,咱們都非世俗中人,何必來這個,請回去告訴令師,我當不起,受不住。”小夥子忙道:“不行,無論如何您也得讓我磕個頭,我還有後話。”黑衣客道:“小兄弟還有什麼後話?”小夥子道:“您得先讓我磕個頭…”黑衣客道:“小兄弟,不是你不磕,是我堅拒不受,令師會知道的。”小夥子為之一怔。
這時,只聽一個低低的蒼勁話聲從夜空裡傳了下來:“就知道逃不過高明耳目,我要再不頭,那會讓人笑話。”一條瘦小黑影穿門而入,燈焰一暗復明,小夥子身旁多了一人,大馬猴般個瘦老頭兒,真是“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有這樣的師父還能沒這樣的徒弟。
瘦老頭兒穿得破破爛爛,頭上扣頂破帽子,頭髮都出來了,但卻乾乾淨淨,連一點兒汙星兒都沒有。
瘦老頭兒的兩眼比小夥子的兩眼還要圓,眼神足得不得了,閃動之間跟兩道冷電似的。
他一落地便道:“猴兒,人家不受,那就算了。”黑衣客站起來一抱拳,含笑說道:“賢師徒安排好的,是有意碰我,叫我怎麼敢受?”瘦老頭兒一怔道:“你早就明白了?”黑衣客道:“我是剛明白,令高足有這麼一身好輕功從哪兒不能走,何必一定要往門外跑,往人身上撞?”瘦老頭兒定了定神,嘆道:“我姓孫的碰見對手了,就憑這份兒高明,足證我姓孫的這雙老眼不花,沒認錯人。”黑衣客目光一凝,道:“老人家認識我?”瘦老頭兒微一搖頭道:“只能說見過一面,那一面也見得匆忙,你被人陷害進官的時候,我正在遼東,我曾經想救你…”黑衣客訝然一笑,道:“老人家大半是認錯人了吧,我幾曾去過遼東,又什麼時候被人陷害過?”瘦老頭兒道:“你用不著這樣,我師徒不是官家鷹犬,不是那種不辨是非,顛倒黑白的人。”黑衣客笑笑說道:“老人家,看來您真是認錯人了,我剛從江南來。”瘦老頭兒道:“江南?你的口音…”黑衣客道:“我原是北方人,家搬到江南有好幾年了。”瘦老頭兒眨了眨眼道:“是這樣兒麼?”黑衣客道:“我怎麼會騙老人家,也沒這個必要啊!”瘦老頭兒道:“這麼說你也不是姓費了?”
“不。”黑衣客道:“我是姓費,這沒錯。”瘦老頭兒呆了一呆道:“你是姓費?這倒巧了。”黑衣客道:“老人家見過的那個人也姓費?”瘦老頭兒微一點頭,道:“不錯,他也姓費,他叫費慕書。”黑衣客哦地一聲,失笑說道:“原來又是他呀,這個費慕書可把握害慘了。不瞞老人家說,我從江南一路北來,有不少人把我當成費慕書了。害得我到處碰麻煩,有一回差點連命都沒了,賢師徒該不是也…”瘦老頭兒搖頭說道:“這個你放心,我師徒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剛才說過,我師徒既不是公門鷹犬,也不是那不明是非,顛倒、黑白的人。”黑衣客吁了一口氣,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在張家口又不得安寧了。”瘦老頭兒目光一凝道:“你真不是費慕書?”黑衣客道:“真的不是,老人家。您我萍水相逢,我為什麼要騙您?”瘦老頭兒道:“那許是我上了年紀,這雙老眼真不管用了,不過,要是費慕書他不承認他是費慕書,也並不是沒有理由,只是我認為他在我師徒面前沒什麼好瞞的。”黑衣客道:“老人家,我聽人家說費慕書是個大響馬?”瘦老頭兒道:“人家都這麼說…”黑衣客眉鋒一皺道:“那我以後還有數不清的麻煩,早知道這樣,說什麼我也不會出這趟遠門兒了。”一頓,接著問道:“老人家,我長得這麼像費慕書麼?”瘦老頭兒那冷電般眼神凝注在他臉上,道:“很像,只不過你比他略黑一點兒。”黑衣客苦笑一聲,沒說話。
瘦老頭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儘可以放心,費慕書在江湖上的仇敵雖然不少,儘管有不少人要得到費慕書而甘心,可是江湖上也有不少費慕書真正的朋友。”黑衣客道:“可是,老人家,到現在為止,我似乎只碰見費慕書的兩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