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計殲教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點上燈看,不知道是誰給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費獨行小心翼翼,生怕出些聲響,他倒不是怕吵了九夫人的覺,他是怕九夫人知道他回來了,要下來看他!
他輕輕地躺在上,拉一角被子蓋上,兩眼直直地望著頂棚,夜很深了,但他沒有睡意,他擔心著白雲芳,也在想明天晚上怎麼對付那幫教匪,怎麼平安地救回白雲芳來!
他深知道,那幫教匪要的是他跟他身上這“紫玉權”跟這對“水晶圖”絕不會對白雲芳怎麼樣!
但是他仍然祈求上蒼保佑白雲芳平安。
“紫玉欽”、“水晶圖”本身值不了幾個錢,但這對“水晶圖”關係著一宗價值難計的藏寶,而只有這“紫玉鐵”才能使“水晶圖”上顯出藏寶的所在,這兩樣東西豈能落進教匪之手?
他這裡正想著,樓梯上傳來了極輕的步履聲,他心裡一跳,抬手彈滅了桌上的燈。
那陣極輕的步履聲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而且繼續往他的房門走了過來!
費獨行躺著一動沒動。
轉眼工夫之後,房門被輕輕推開了,費獨行看見了那悉的身影。
就在這時候,九夫人的低低話聲傳入耳中:“你回來了?”費獨行只有坐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九夫人走過來坐在邊,費獨行聞見了那悉的香氣,只聽九夫人道:“這個門裡的事兒,我什麼不知道?你可真忍心哪,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費獨行道:“你不是知道了麼?”九夫人道:“那是和-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他有事要找你回來!不是你告訴我的。”費獨行道:“我怎麼知道他會找我回來,事先我沒辦法告訴你!”九夫人道:“那麼,你進來之後為什麼不上去看看我?”費獨行道:“我以為你睡了,再說我也不便隨便往樓上跑!”九夫人道:“你沒上去過麼?”費獨行道:“秀姑…”九夫人道:“我是九夫人。”費獨行沉默了一下,道:“你跟我都不能再這麼下去。”九夫人道:“為什麼不能,你怕愧對和-,你不忍給他戴上一項綠帽子,不是為這吧?”費獨行道:“不管他是誰,我都不能這麼做,尤其我已經對解大爺有愧了。”九夫人道:“爹本來就打算讓我嫁給你的。”費獨行道:“可是你現在已經是和-的人了。”九夫人道:“我人是他的,心可一直都是你的,我隨時可以跟你走!”費獨行沒說話。
九夫人道:“怎麼!你不要我?”費獨行心裡好難受,道:“秀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我的良心不容許我這麼做。”九夫人道:“你的良心不容許你這麼做?你可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我又是怎麼變成這樣兒的,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知道不?”費獨行心如刀割,道:“我知道,我已經錯了,可是我不能再錯。”九夫人道:“你不能再錯?你以為帶我走是錯了?我不妨告訴你,沒有人比我再清楚,和-總有一天會倒下,難道說你就任我留在這兒?任我將來跟他一塊兒倒黴,難道你不該對你以前的錯做個補償?”九夫人的每一句話都像刀,扎得費獨行的心,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費獨行打心裡忍不住了一聲。
九夫人的話不能算錯,他一手造成了這悲劇,雖說出於無心,可是道義上他不能不負責任,他是該有所補償!他真不能讓九夫人就這麼留在這兒!
可是他又不能帶九夫人走。不管和-是個怎麼樣的人,她總已經是和-的人,他不能這麼做!
那麼他該怎麼辦?
他正在暗暗呻。
只聽九夫人又道:“你怎麼不說話?”費獨行道:“秀姑!他就在書房裡!”九夫人道:“我知道,等聽見他的腳步聲了,我再上樓也來得及。”費獨行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才好。”
“我知道!”九夫人冷笑一聲!道:“你有了新人了。”費獨行一怔道:“我有了新人了?”九夫人冷笑道:“別把我當傻子,我剛才不跟你說麼,這個門裡的什麼事兒我都知道,女人對這種事也最,尤其是我這麼個女人,白雲芳的一舉一動我全清楚,我能看到她心裡去!”費獨行心神震動道:“秀姑你…”九夫人冰冷道:“她這是做夢,也有點不知死活,她是個黃花閨女,我比不上她,可是她在這個門裡當差,她得聽我的,我要她三更死她活不到五更,話我先說在這兒,從現在起,你少跟她接近,要不然我把你們倆都毀了,要知道那容易得很,我只要一句話,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碰!”費獨行心神狂震,熱血上湧,一把抓住了九夫人的粉臂,道:“秀姑,你…”九夫人冰冷說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我就是這麼個女人,我要不夠狠當初我也不會一個人離開家了,你要是怕毀了你們倆,現在你就殺了我。”費獨行咬了咬牙道:“秀姑!你絕不能這麼做,絕不能…”九夫人冷冷笑道:“我為什麼不能?你是心疼她還是…”費獨行道:“秀姑!白姑娘無辜!”九夫人怒笑道:“好一個白姑娘無辜,她無辜,那不是你惦記她,別護著她了,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我還不清楚,告訴你,她比我這個賣過的強不到哪兒去,她跟和-的兒子打得火熱,就只差上了!”費獨行心如箭鑽,火往上一湧,怒聲道:“秀姑,你…”他揚手要打,可是突然間他想起了解大爺,秀姑的爹,那待他如親生兒子般的可憐老人,由是他覺得秀姑也夠可憐的,他心一軟又把手垂了下去!
屋裡雖然黑,可是九夫人看見了,她道:“你打呀!你為什麼不打,你打呀,好哇!費慕書,現在為這麼個女人你居然想打我了,你還有良心沒有,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打呀?”她突然撲在費獨行身上,又抓又打,還帶著咬!
費獨行一動沒動,任她抓、任她咬、任她打!
突然!九夫人哭了,一頭扎進了費獨行懷裡:“大哥!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打小時候我就把自己當成了你的人,可是現在…我的命還不夠苦麼,你怎麼忍心哪,你…”費獨行混身俱顫,他一橫心,一咬牙道:“好吧!秀姑!我帶你走!”九夫人馬上不哭了,猛然抬起了頭道:“真的?大哥!”費獨行道:“我說話什麼時候不算過?”九夫人往上一身,粉臂勾住費獨行的脖子,把一張嬌靨貼在費獨行臉上,費獨行覺得出,九夫人的臉滾燙,滿是淚水,只聽九夫人帶著顫抖在他耳邊夢囈般道:“大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少年了,天可憐我,讓我又見著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大哥!我是你的人,永遠是,生生世世都是,抱著我,抱緊我…”費獨行手臂伸過去用了力。
九夫人發出一聲低低的呻!
良久!良久!
九夫人自動地挪離費獨行懷抱,她的一雙眸子在黑暗中好亮,道:“慕書,你真要帶我走?”費獨行道:“自然是真的!”九夫人道:“白雲芳呢?她怎麼辦?”費獨行心裡一陣刺痛,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九夫人道:“那你什麼時候帶我走?我巴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兒!”費獨行道:“現在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走!”九夫人道:“現在還不能走?為什麼?你還有什麼事兒?”費獨行道:“不管怎麼說,他待我不錯,我總得再給他幹一陣!”九夫人道:“慕書!我知道你,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我知道你絕不是真給他賣力賣命來的,有什麼事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個大忙。”費獨行道:“你不要亂猜,我是個犯案累累,殺人越獄的逃犯,他收留了我…”九夫人道:“幕書!你還信不過我?你還瞞我?我知道有不少人恨和-已經恨到了骨頭裡,恨不得吃他的,寢他的皮,有機會就想殺了他,可是你不是要殺他,你要是想殺他有的是機會,也容易得很,那麼你究竟是…”費獨行道:“秀姑!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能不能不要亂猜?”九夫人還待再說,只聽一陣步履聲連連傳了過來,九夫人忙站了起來,道:“他來了,我得走了,以後再說吧。”她帶著一陣風走了。
費獨行沒動,也沒說話,他聽見九夫人上了樓,一會兒工夫之後,他又聽見和-進來上了樓!
他身上被九夫人抓過,咬過的地方本該疼,可是他沒覺得疼,因為他整個人都麻木了!
費獨行一夜沒睡!一大早他就找上了杜毅!
杜毅還在被窩裡,睜著惺鬆睡眼道:“我的爺!你怎麼這麼早?”費獨行往前一坐道:“哪像你這麼好福氣,吃得飽,睡得著。”杜毅看見他兩眼紅紅的,一咧嘴道:“我知道你為什麼睡不好,也難怪,都是中堂害人,要是我也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費獨行往被子上拍了一巴掌道:“別逗了!快起來吧。”杜毅道:“起來?幹嗎?”費獨行道:“有筆穩賺的生意給你做,你做不做,你要不願做我找別人去!”杜毅掀被子一骨碌爬了起來,道:“我的爺!別嚇人了,我這不起來了麼?”抓過衣裳往身上一技,道:“什麼生意?”費獨行沉聲道:“我先告訴你,白總領班讓人去了!”杜毅兩眼一睜道:“怎麼說?總領班…”費獨行道:“小聲點兒!”杜毅忙壓低了話聲道:“總領班讓人去了,這是誰膽上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費獨行道:“教匪!昨兒晚上。”杜毅臉一變,脫口叫了一聲:“教匪!”費獨行把昨夜的事兒告訴了杜毅,還帶上別業裡的事兒,而且也全扣在教匪頭上!
杜毅聽得掉了舌頭:“乖乖!好大的膽子啊,耗子貓鼻樑骨,壽星公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看樣子這趟他們來的人不少!”費獨行道:“要少我一個人就對付了,還找你這個幫手,怎麼樣?說句話,願不願幹?”
“願不願幹?”社毅叫著:“我求都怕求不著,別說上回賺了一筆,就是沒賺我也會跟著你走,我的爺,我不跟你走跟誰走,中堂那兒…"費獨行道:“我做事向來穩紮穩打,報過備了,中堂說這件事辦成了,咱們就又給他臉了,他是重重有賞。”杜毅一拍股蹦了三尺高,道:“那,我的爺,我怎麼幹?您吩咐吧!”費獨行笑笑道:“容易!現在穿好衣裳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