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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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言抱緊了他，她的手圈在他的間，緊緊的鎖抱著他。她的喉頭好痛，像卡住了蘋果般哽咽住了，淚水在她眼眶裡掙扎著；她小小身子在顫抖，但那不是因為身體的寒冷，而是她清楚的受到他內心的痛楚，她為他的痛楚而顫抖。

她知道，他現在的覺，就像她小時候每回被爸爸打了以後，媽媽抱著她哭的情形一樣，無助、氣憤，卻不知道究竟該怪誰？

他與她都是一樣的，不論貧窮或富有，他們都是被上一代的情糾葛所傷，都是不幸婚姻下的無辜受害者，他們是同病相憐的。

他吻著她的，廝磨著她的面頰、耳垂，再滑下來，壓在她那柔滑細緻的頸項上，他嘴中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吹在她的前。

“雨柔、雨柔…”他不斷的喚著她，像在證明她此刻就在他的懷抱裡。

她呻著、息著，神志離而恍惚，像躺在雲裡、飄在半空…

她的反應鼓舞了他，他更圈緊了她。

“雨柔，說，說你愛我，快說啊！”他的嘴又移了上來，滑過她的頸項，擦過她的下巴，重新落在她的上，熾熱而渴切的；他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口中，在她嘴裡輕輕的滑動。

什麼都不存在了，什麼都融化成了虛無，她覺得她的腦袋再也無法思考，“你愛我，是不是？雨柔。”他像一個要糖吃的小孩般固執的問著。

她突然從雲端上跌了下來，怔了住的看著他。

愛？！她愛他嗎？

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有那麼一點的喜歡他，但是愛？！說得太早了吧！

“你怎麼了？”他小小翼翼的看著她，相當謹慎的搜尋她的表情“哪裡不對勁嗎？”他擔憂著，她的反應嚇著了他。

“不，我想你可能錯了…”她努力在腦袋裡搜尋比較好的說辭，但是腦子裡好亂、好亂，亂的她本沒法子思考。

“什麼錯了？”他戒慎的凝視著她，上前了一步，他的手伸了上來，輕輕拂開她臉上的髪絲，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嚇著你了，是不是？”他問，他的眼睛熱烈而溫和，聲音則低而幽柔，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這樣的發展太快了，對不對？”她惑的凝視著他。

“聽過人家說『愛情來的沒有道理』這句話嗎？以前我認為那句話很可笑，但是，遇見了你以後，我卻覺得那是一句至理名言。”她動容了，覺到眼眶有點溫熱。

“以前我視愛情如糞土，覺得滿口說愛的人是全天下最笨的蠢蛋；我從小就在爸媽的爭吵下長大，我一直認為愛情是可笑、愚昧的，是像魔鬼般可怕的，我看慣了那樣的婚姻生活，於是我告訴自己，這一輩子我絕對不要愛上任何人！”她眼眶愈來愈熱，凝視他的眼瞳已有些模糊，但她不敢眨眼，生怕潰堤的淚水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

他凝視著她，一直望進他的眼底。

“但是自從在教室裡遇見你的那晚，一切就改變了。整整夜，我腦海裡縈繞的是你的表情、你的冷漠、你的每一句話；我不能自已的想再靠近你一些，迫切而渴望的想得到你，你懂嗎？那份急切的渴望，像一團火，狠狠的將我燃燒，於是我終於懂了『愛情來的沒有道理』這句話。”淚水再也剋制不住，一串一串的滑下方雨柔的臉龐。

他深了一口氣，將頭轉向別處。

“昨天，我爸媽又狠狠的吵了一架。”他閉上了眼，又張開。

“聽我媽的語氣，好像是那個幽靈般的女人又回來了，我想我家大概就要完了！”他突然又回過頭來，凝著她的淚眼。

她看著他，用一種痛楚、哀愁、祈求的眼光凝視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她在心裡頭喊道。

這眼神令他心痛，使他中漲滿了迫切的柔情，使他更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你問我，今天為什麼要上合歡山，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當我看見他們吵的那麼烈時，我只想著你，滿腦子的你，直想用一個理由把你鎖在我的身旁；於是我就利用了月亮，因為你喜歡看月亮，是不是？”他緊緊的鎖著她，他的一顆心因想擁有她、保護她而疼痛不已。

她的頭貼在他的前，一串串的淚珠不聽使喚的滾滾滑落，沾溼了他的羽衣。

他的心絞痛了起來。瞧，她為他哭的多麼傷心，這固執的女人，居然還硬著嘴不肯承認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