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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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陽動作迅速的抱著江水心回到寢室,將她置放在榻上,他則坐在沿邊,替她卸下繡花鞋和襪子。
他望著她嫣紅的臉頰,大掌撫上她的瑰頰,“水心。”江水心睜開眼看著他,隨即對上一雙冷幫陰沉的眸子,心中陡然一驚,“你…你怎麼了?”盯著她變得驚惶的臉,黑眸忽地一變,回覆原先的冷淡,撫著她頰畔的大掌頓了下,然後搖搖頭,“沒什麼。”
“喔!”江水心從上坐起來,卻一臉狐疑的望著他,伸手抓下他撫頰的大掌握在手裡,和他的手指相扣著。
柔軟的掌心和自己相扣著,白韶陽覺心底浮上一股奇異的溫暖,撫平了不少他此刻奇差的心情,不假思索的,他伸出另一手將她攬入懷裡,抱著她柔軟溫暖的身子,平復著自己起伏的情緒。
這趟回來,事關國家大事,所以,他和子祺一起進宮去面見皇上,他和子祺成功的退了作亂的外邦,除了豐盛的賞賜外,還要賜婚,他當然一口就回絕了。
不過,父皇答應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頒佈聖旨,也不勉強他,不過,慶忠王爺的千金——平琳郡主一眼就看上了他,因此,父皇答應讓平琳郡主到雪鷹堡做客幾天,希望他能好好招待她,說不定兩人相處幾天,他對她就會產生了情也說不定。
那是父皇天真的想法,他對父皇的想法嗤之以鼻,十分不以為然。他見過平琳郡主幾次,對嬌生慣養的她一點都不興趣,甚至連一點點慾望都沒有。
他就是知道一入皇宮就有許多人情和規矩不得不去圓融和遵守,不是他可以推拒的,他才厭惡去接觸宮裡的一切人事,但,如同子祺所言,他特殊的身份讓他就算不想,也絕不可能避免,因為,許多皇親貴族會主動攀附上來。
“韶陽。”江水心從他懷裡抬首,不解的叫著他的名字,因為她覺得他還是怪怪的,而且抱著自己的手勁愈來愈大,“你抱痛我了啦!”聽見她的抗議,白韶陽鬆了手勁,深口氣,俯首視她那雙溫暖又帶著惑的眼睛,覺自己的心情平復不少,“抱歉。”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望著她好奇的水眸,白韶陽搖頭,“沒有。”然後,他鬆開她的身子站了起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騎馬?”
“騎馬?”江水心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不過,她也不多問,只是出興致盎然的表情問他,“你要約我和你一起去騎馬?”她畔勾起一抹苦笑,他發生了任何事從來不告訴她,除非他願意說,她很銳的知道在她眼前的他是他要讓她看見的這一面,他不輕易在她面前顯全部的自己,她明白因為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的女人,一個可以讓他在體上獲得滿足的女人。
悲哀的是,即使她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一個角,她依然情願待在他身邊,只為了能多一些和他共處的時間,深刻記得他的味道和容顏,誰教她愛上了他呢!
白韶陽頷首,望著她眉宇攏上的一抹輕愁與眼底的哀傷,他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微皺濃眉,想張嘴問她,旋即又看見她眉宇瞬間飛揚,雙眼發亮的望著自己,那種期盼的模樣令他的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
一定是他看錯了,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哀悽的表情呢?沒必要啊!
“走吧!”他拉著她的手,輕搖晃了下頭,笑自己的,然後一起走出寢室。
白韶陽帶著她離開水心院,穿過小橋,走過花園,往另一道拱門走進去,裡面依然是一座美麗的花園和池水,有幾名園丁和奴僕在整理花園和魚池,見到他時,都停下來向他行禮,且對她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
江水心無法不去在意那些熱切打量的眼神,她只能尷尬的擠出僵硬的笑容,對他們頷首後,和他一起走向馬房。
“你會騎馬嗎?”停在馬聲嘶叫的馬房前,白韶陽俯首問她。
江水心搖晃螓首,“不會,以前沒有機會接觸馬兒。”白韶陽吩咐一旁待命的小廝讓他牽出馬兒。
“那匹雪白的馬兒是一匹母馬,我把它送給你,你要學嗎?”他伸手指了指馬廄裡的馬匹問她。
望著那隻高大的雪白馬兒,江水心興奮地說:“你真的要把那隻馬送給我?”他點頭,揚聲叫小廝順道把那匹馬牽出來。
於是小廝叫了另一個同伴牽了另一匹母馬出來。
不一會兒,一匹黑高大又雄偉的黑馬和雪白美麗的母馬,一前一後的從馬廄裡被牽了出來。
江水心被那匹美麗的白馬給住了,她目不轉睛的望著它,同時移動腳步來到它面前。
望著它黑溜溜的眼睛,她充滿崇敬的問:“它有名字嗎?”
“它叫白雪。”白韶陽站在她身後,握住她的手抬起,放在母馬的身上,“試著摸摸它,先和它培養情,到時候你騎它會順利一點。”見她輕柔的撫摸馬首,再輕聲對它低語呢喃,然後,纖手往下撫順雪白的髮,白韶陽目光忍不住專注的凝視著她,即使輕聲撫馬兒,她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恬謐,細長的眼睛裡盡是滿足的和煦笑意。
尤其是白雪,似乎很喜歡她,用馬首蹭著她的掌心,還伸出舌頭輕她的掌心,搔癢著她,讓她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全身上下洋溢著生動鮮明的歡樂,令他看痴了眼。
白韶陽微皺濃眉,自從她住進堡裡後,他似乎從未聽過她如此快樂開朗的笑過…不,之前不久,她和小武及綵衣在一起時,她很開心,他很久沒有見到她開懷的笑過了,莫非和他在一起,她很不快樂?
“韶陽,白雪好可愛喔!你瞧,它竟然會向我撒嬌耶!”江水心興奮的朝他嚷嚷,伸手拍了拍白雪的頭。
須臾,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江水心疑惑的偏首望著他,見他濃眉緊皺,不知在想什麼,她走向他,來到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宇。
“韶陽,你怎麼了?”聽見她的聲音,白韶陽這才回過神來,冷眸定定望著她,遲疑的開口,“你住在這裡…快樂嗎?”
“啊?”江水心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笑容凝結在臉上,望著他冷肅的表情,她出一抹微笑,點點頭,“能夠常常看到你,我很快樂。”
“可是,我並不能常常陪你。”
“和以前兩三個月相比,十幾天算是很短的時間了,而且你不忙的時候,幾乎天天往我這裡跑。能待在你在的地方,我很滿足,也很快樂了。”要是有一天,她不能再待在他身邊,這些相處的點滴,也夠她回味一輩子了。
望著她展的那份怡然自得的模樣與畔綻放一抹滿足的笑容,他清楚的從她眼裡看出她和一般姑娘看著他的傾慕的眼神裡還有著更多的情,他的心驀然震動著。
她愛他!
白韶陽因為這個發現,心底湧起一陣歡愉。
這個女人,不求名、不求利,從沒有開口向他要過什麼,他對她卻只有體上的索求,愛來就來,要走就走,從不顧慮她的受,可她卻…
他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之,雙手緊緊握著。他能給她的,只有安定的生活和豐厚的物質享受,其他的,不管是名或利,他都不能給。
白韶陽薄微勾一絲無奈的苦笑,不語的望著她。
“啊!白雪,你做什麼?”江水心驚叫了一聲,很快的轉身,沒有想到白雪竟然用鼻子頂著她的背,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呵呵笑著,拍了拍它的頭,“好啦!別鬧。”白韶陽專注的凝視著她和馬兒玩鬧,顯得那麼神采飛揚,她的笑容如朝陽般燦爛,他的眼神柔和中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嘴角跟著她揚起。
江水心偏首望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開口疑惑的問他,“對了,韶陽,你怎麼會想到要請夫子教我琴藝和畫畫?”
“怎麼?你不喜歡嗎?”白韶陽反問道。
江水心搖首,“不,我還滿喜歡的,以前沒有機會學,現在我才知道撫琴奏曲是一件多麼美妙又開心的事,而且夫子說,我在琴藝和畫畫方面很有天分,這段時間進步很多。”見她談論時,臉龐發亮,眼神散發著自信光彩,這樣發光發亮的她,更有一番韻味,他很高興他擅自做的這個決定對她而言有好的效果。
“哦?那麼改天有空時,我倒是要聽聽你的琴藝了。”他挑眉,眼含笑意的對她說。
“那就請你多多指教了。”江水心笑著道,然後覺到手心被一陣力道推擠著,她偏首,見白雪一直用鼻子磨蹭著她的掌心,令她覺得十分有趣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對他催促著,“我們快點去騎馬,我看白雪迫不及待的想要人陪它玩了。”白韶陽點點頭,拉著另一匹黑駿馬的韁繩,“嗯!走吧!”於是,兩人穿過後院,來到後山坡。白韶陽先教她怎麼上馬,再如何駕馭馬兒。
時間匆匆,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江水心玩得很開心,白皙的額頭佈滿細細的薄汗,她拿起手巾擦拭汗水,笑著對坐在馬背上昂藏的男人道:“你去跑一跑吧!我在這裡等你。”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白韶陽居高臨下俯望著她問。
江水心搖首笑道:“沒有問題的,你去吧!”白韶陽見狀點點頭,策馬往後轉,勒緊韁繩後再放鬆,他低喝一聲,黑亮雄壯的馬匹便如箭矢般往前衝。
江水心就著夕陽的亮光眯眼望著他奔騁在青青草原上,那英姿煥發的模樣令她心裡升起一股驕傲和欣喜,然後她收回目光,拍了拍白雪的背,再率的坐在山坡的草地上,舒緩坐得痠痛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