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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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我如遇不測，勞煩你帶信給內子。”天易門之主從懷裡拿出一隻信箋，隔桌遞給秋練雪。

“你說什麼？什麼內子？”她聞言玉容蒼白，語音顫抖，哐啷一聲，手中酒杯落地粉碎。

“朱雀，你很驚訝麼，內子和我已結縭十載，卻總是聚少離多，無怪你會有此反應。”天易門之主將她的反應當作純然驚訝，心中別無他想。

“是麼？”她強自鎮定，假裝低頭收拾破杯碎片，狀似隨口問道:“既然你夫成婚多年，為何門中無人知曉？”

“這是內子的意思，她有難言苦衷，我能體會得。”一向嚴肅的男面容，此刻竟是溫柔含笑。

秋練雪見他如此神情，中如遭重擊，共事多年，從未見他出如此溫柔笑意。此刻她心中的淒冷苦澀，無法盡言，臉上表情卻仍是淡然無事。

“大嫂不知道你赴約之事嗎？”艱難地吐出“大嫂”二字，她當真是情何以堪。

“她知道，但是無暇分神。”低沉的男聲，溫和內斂的微笑，令她心如針刺。

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子，丈夫臨赴生死決戰，居然還“無暇分神？”有什麼會比夫君的命更加重要？

她已決意為他赴險，正主兒居然連個影兒都不見。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和淒涼，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天易門之主見她目光閃動，手臂橫過桌面，大掌拍拍她的肩說道:“朱雀，你我情同手足，肝膽相照，你心中有何難言之隱，不妨對吾言明。”我不要和你情同手足，我不要和你肝膽相照！

秋練雪心中痛苦吶喊，卻是神淡漠說道:“明一戰，門主請多加小心。”

“朱雀，你知道麼，蒼鷹是梟幫中第一人物，自他出道以來，六大派劍客紛紛前去挑戰，卻無人能敵。他行事獨特，究竟是正是，目前還難論定。唯一可確定的是…他是我此生所遇最強的對手，明一戰，真是令人期待哪…”蒼鷹、蒼鷹，為何一直提起這惡名昭彰的殺手？

他算哪號人物？

就連此時，也淨在談論蒼鷹，連一句溫存話語都沒有，今晚可能是她和他此生最後一面了啊！

她不動聲的將蒙汗葯倒人酒壺中，心中悽然。

“大名鼎鼎的朱雀果然好氣魄，捱了我一記重手，居然連哼也不哼一聲。”七殺之中排名第二的禿鷲，此時面猙獰之。

“說！天易門之主此刻人在何處？”他一手抓著秋練雪的肩，一腳踏著她的背，兩下一使勁。

禿鷲這一下，正好抓在她傷口上，舊創迸裂，鮮血直。她痛得玉容蒼白如紙，仍然不發一言，眼睛炯炯光亮，絲毫無屈服之。

只見她冷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一對一的約戰嗎？好光明的手段！”她一到達約戰地點，還未見到蒼鷹現身，就遭三名蒙面人襲擊，這三人皆身手不凡，她以一敵三，加上舊創未愈，終於落敗被擒。

“廢話少說，天易門之主究竟在哪裡？”

“哼！”她咬著牙，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兩人都沒發覺，一陣似煙的青影，無聲無息地掩入崖邊的大石後，亮湛湛的青藍眼眸，略帶嘲地看著這一切。

“看不出你這娘們兒長得如花似玉，卻生了一副硬骨頭，看來，這點痛還磨不了你。”禿鷲手上一使勁，分筋錯骨，是痛入骨髓的酷刑。

她哼了一聲，身子因劇痛而動，明豔的容顏由蒼白轉為泛青，額上滲出冷汗，紅給咬破了，血滴沿著那美麗的形在白皙的下巴綻出紅花。

一雙鳳眼仍是亮炯炯地，那倔強的神情，彷彿再大的苦也不屑放在眼裡。

暗處的青眸，凝視著塵土中昂然不屈的秋練雪，嘲的眼神漸去，取而代之的是讚賞的神。

“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為他賣命，堅持不肯透他的行藏？”禿鷲有些惱怒。都用了分筋錯骨手，還擺不平這娘們兒？真是前所未有。

“我護他…只為‘義’…”秋練雪從帶血的牙縫裡迸出這句話來，心中悽然…她不是為了“義”而是為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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