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燈火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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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聽魏瑢,高取一等二名,不覺大怒道:“那瘟試官真是瞎眼,難道我老戈的文字,反不如這黃口畜生麼?若不尋計中害,怎消此恨!”正在心下籌論,忽見卞須有走到,暗暗歡喜,連忙拱進。卞須有坐定,即便開口道:“前小魏之事,小弟一時發,遍處訴罵,要告要呈,不想事竟不成,反取其怨。
咋聞小魏有了科舉,萬一今秋得中,將如之何?故特與兄計議,可有什麼妙策,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必須斬草除了,方無後患。”戈士雲道:“不待兄言,小弟已籌之契矣!
為今之計,吾兄須有約齊合族,就在本府具一公呈,令侄女手柬得之於敬山,就把敬山做了幹證,那時小弟也約幾個學中心腹,把鱷儒傷化事一呈本府,一呈道學。
如此則小魏的前程難保,即令嫂合羞,必然改嫁,那時天大傢俬,都在吾兄掌握中了。”卞須有大喜道:“若得吾兄這樣幫扶,後定當重謝。”士雲又道:“事不宜遲,速行為上。”卞須有連聲唯唯而別。***話說玉卿試後,又取了一等二名,心下不勝欣喜,正要把二三場溫習,以待棘闈鏖戰,忽見褚貴慌忙報說,聞得卞須有同了族中二十餘人,今早把相公告在太爺,又有戈秀才,糾合同學,也把鱷儒傷化事,具呈本府,蒙太爺批發本縣李爺究報,只在明就要出牌了。
玉卿聽罷,嚇得面如土,停了半晌,乃喚褚貴商議道:“若到官司,不惟體面喪失,連那卞家母子也要出頭臉。我想三十六著,走為上著,不如連夜避到蘇州,再作區處。爾可為我僱下船隻,不得有誤。”又喚山茶收拾細軟什物,準備起身。將到黃昏時分,正要過去與二孃話別,不想前後門俱是卞須有遣人守定,只得怏怏下船。當夜就在城外歇泊,未及半夜,忽轉順風,遂將布帆拽滿,一立駛到蘇州。
原來玉卿有個母姨,住在楓橋,其夫喚做鄭愛泉,是開六陳行的,與玉卿已是數年遠隔。那一忽然相見,十分歡喜,細細的問過寒暄,連忙備酒款待,過了一晚,褚貴即使起身到松江打探。
玉卿一連住了數,便覺厭煩,乃向愛泉道:“科場在邇,把經書溫理,奈宅邊人煙湊集,市語喧譁,意尋一幽靜之處,暫時下榻,不知附近寺院,可有借寓的麼?”愛泉道:“寺院雖多,不曾相,唯在寒山寺後,有一尼庵,那當家老尼,法號靜一,是老拙的嫡堂妹子,彼處房舍幽深,人跡罕到,雖未嘗借人作寓,然以老拙面上,或肯相留。”玉卿欣然道:“既有此庵,明就煩指導。”當夜愛泉又特地整備數品款待玉卿。次早涼,二人慢慢的踱到庵邊,但見垂柳成行,清溪環抱,果是一所幽靜的禪院,曾有唐詩一律為證:清晨入古寺,初照高林。曲徑通幽靈,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俱寂,惟聞鐘磬音。輕把竹扉扣了數下,隨有道人應聲啟問,見是愛泉,連忙請入。等了一會,方見靜一徐步而出,約有四旬光景,生得目秀神瑩,丰標脫俗,相見動問已畢,愛泉就把玉卿借寓讀書的意思備說一番,靜一滿口答允道:“既是親中,何妨暫寓,只怕荒山淡泊,不足以留貴介。”愛泉道:“既承師妹見許,魏相公就可住下。老拙多冗,不得奉陪,那行李書箱,少頃便當遣人送至。”說罷,起身作別而去。
玉卿正要東西瞻玩,忽見又有一尼,打從側邊走進,態度安閒,年可三十,玉卿慌忙施禮,問以法號,靜一道:“此即愚弟,號喚靜修。”遂共入方丈坐定,把些閒話敘了一回,二尼談吐處,頗有玄妙。是夜玉卿寓在佛殿西首,其東首一帶,即二尼之房也。
過了兩,玉卿讀倦無聊,步出西廊,徘徊閒看,忽見紫竹林邊,紙窗開處,內有小尼倚攔獨立,年將二八,妙麗難言。
但見:峨眉疑黛,杏頰紅霞,冉冉輕裾,不把袈裟外罩。亭亭秀質,一種窈窕堪憐,面似幽梅挹雪,而神俱清。身加垂柳霏煙,而韻姿宕,若不在瑤池謫下,必然是蓬島飛來。
那小尼遠遠的望見玉卿,將把紙窗扃閉,不料玉卿已飛步至前,就在窗外欠身施禮道:“仙姑拜揖。”小尼亦在窗內回禮,並不開門延進。
玉卿笑道:“小生乍到寶庵,未及竭誠奉拜,今既幸會,正要請教玄微,奈仙姑閉門不納,何見怪之深也!”小尼又遲留半晌,方才啟戶。玉卿進內看時。
但見琴爐書畫,鋪設珍奇,問以姓字,茫然不答,唯那雙眸轉盼,注在玉卿面上,既而默坐移時,玉卿只得起身道:“細觀仙姑,甚有不悅之意,小生何敢以塵蹤相擾。”小尼卻一把留住道:“鄙衲久居方外,心死神枯,惟恐一接塵談,更生妄想,所以居士屢問不答,何敢以倨傲相待。”玉卿遂即欣然坐下,從容談笑,直至斜,方才回寓,原來小尼是靜一的徒弟,俗家姓巫,號叫了音,做人慧異常。
只是外嚴內蕩,那一晚玉卿見後,輾轉不寐,連聲嘆道:“不意相思業債,又在此處了。”次飯後,坐立不安,只得移步出門,再圖飽看,剛剛轉過殿角。
只見一個面生尼姑,正與靜一頸細語,玉卿便立住了腳,閃在一邊,側耳聽他話一會,笑一會。
正在熱鬧處,忍不住一聲嗽響,靜一掇轉頭來,見是玉卿,不覺面容頓異,好像吃了一驚似的,看那尼姑,年紀在四十左右,雖則一表非凡。
只是眉鼻大,軀胖聲雄,宛然似一男僧。見了玉卿,便細細的動問一番,倒也一團和氣。玉卿見他兩個話得綢繆,勉強退回寓內。是晚狂風颳地,陰雲蔽空,俄而雷聲一震,大雨驟下。
玉卿挑燈獨坐,無限悽惶,強五言一絕,以自遣:獨聽黃昏雨,相思淚滿襟。誰憐寓者,螢火自相親。玉卿訖,吹燈就枕,怎奈離愁別緒,種種在心,翻來覆去,不能閤眼。
俄聞雨殘風歇,窗上略有亮光,時已二更,只聽門上指聲彈響,玉卿大驚問道:“夜靜更深,你是那一個?”門外低聲應道:“我是靜修。”玉卿心下暗想:“必是此尼,熬不過了,特來尋我,雖則姿平平,也可略解虛火。”便笑問道:“既是姑姑到此,可要開門否?”門外又低低答道:“但憑。”玉卿連忙起來,開門放進。那尼姑上穿半臂,下著單裙,遂把裙帶鬆解,抱到上。但覺遍身滑膩,骨肌香,玉卿認道上破罐子,忙以玉莖搠進,那知蕊猶合,未經風雨,便把津唾塗抹,輕輕一聳。
那尼姑便是一閃,又是一聳,方進寸餘,及至一半,不覺嬌啼婉轉,若不能。然玉卿興念正狂,只得長驅直人,款款送,數百之外,方有陰津出。
於是細手緊摟,朱屢接,又一口氣,至千餘,那尼姑雙眸緊閉,四肢酥軟,玉卿亦覺渾身通暢,一洩如注矣。
尼姑起身下,與玉卿訂約道:“若到夜靜,再得奉陪,門外風,不宜送出。”遂拽上房門,悄悄而去,玉卿恍惚猜疑道:“若是靜修,年已三十,難道這件話兒就未經過,況且身驅嬌小,略不相同。”又想道:“設使不是靜修,再有那個?”正在胡思亂想,不覺昏然睡去。天明起來,梳洗方畢。
只見靜修打從門首走到後園,玉卿笑嘻嘻的上前低喚,靜修頭也不回,直趨而過。玉卿轉覺疑心道:“無人之處,為何這般行徑。”遂信步走出西廊,轉過殿角,忽然記起了音,且去攀話一會,及到竹邊,又是門窗靜掩,只得走了回來。
猛聽得後邊園內,笑聲不絕,急忙趨出,遠遠一張,只見咋那個面生尼姑,正與靜修嘴對嘴,雙手抱住,自在那裡調戲。
玉卿又氣惱,又好笑,心下想道:“我咋一見,就道他不像女僧,原來果是和尚,只是靜修既與通姦,為何昨夜又來尋我,不若今夜躲在一邊,看他舉動,方見明白。”算計已定,等至黃昏時分,二尼收拾進房,便去躲在房外,把紙窗破,向內張時,只見一個和尚,脫得赤條條,那麈柄,滿一握,長有尺餘,先是靜一坐在醉翁椅上,放開雙腳,憑那和尚狂狠送,足有千餘,得死去還魂,無般不叫。
又見靜修在傍,待著臉,看了一會,忍熬不過,先去眠倒榻上,自把陰門,雙手。和尚看見,忍笑不住道:“不消急,我就來與你解養。”怎當靜一雙手扳住不放,便又急急的一頓亂,然後走過榻邊,騰身跨上。初時放進,故意按兵不動。那靜修騷正發,忙以雙股聳迭。那和尚只管慢慢的,自在牝口遊衍,又停了一會,方把雙腳高高推起,一連搗了數百,但聞唧唧亂響。
玉卿看到此處,不覺遍身慾火,一時按納不下,只得身而山,一頭走,一頭想道:“誰料出家人,卻有這樣騷貨,還是了音,虧他正氣。”又想道:“教我今夜,這一腔興致,卻在何處發洩,不免闖到後邊,哄起了音,把他硬做,肯不肯,再作區處。”遂一口氣跑到門首,但見房門虛掩,推進一看,几上殘燈未滅,只是羅帳雖垂,那了音卻不見睡在上,玉卿尋了一會,自覺好笑道:“難道他也是偷漢去了。”只得一步一步,慢慢踱回,摸到中,燈火已滅,忽聽得上有人響動,忙問:“是誰?”暗中應道:“咋夜已曾有約,何必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