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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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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教授鼓勵他道。

“嗯…要怎麼說呢?”楊顛峰問道:“在地球上也有一些超能力者。”教授笑著說:“當然!”

“其中有一個人,嗯,我確實認識的人,”少年繼續說道:“她天生有一種能力,可以使得任何進入她周遭一定範圍內的東西變慢、乃至於停止,甚至包括讓水汽分子凝結成霜。這被地球上的人稱之為靜態領域…”教授點點頭說:“作用相當劇烈的念場。”楊顛峰驚訝地說:“這果然就是念場?和烏德薩的念場有什麼不一樣?”

“不會有什麼不一樣吧!”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笑著說:“或許力量的來源不太一樣,不過也僅止於此了。你知道嗎?任何的後天改造的能力,當然沒有任何一者可以超乎人類的想像;而自然超能力的存在形式,有甚者卻能超乎人的想像之上。更確地來說,你想像得出來的任何能力,都有可能存在於自然突變生出的超能力者身上,連你想像不出來的,也有!”

“連伴隨者也是?”少年驚愕地說。

“當然!”教授笑道:“這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而其中最常見者,被你們地球人稱之為‘鬼附身’!”少年幾乎為這句話噴出血來,高喊道:“我親身遇過這種現象!是真的!呃,如果它是伴隨者的話,當然是真的…可是,可是,教授你是說,你是說…我、我以前曾有段時間被親哥哥的靈魂附身,我以為那真的是我哥,可是教授你是說、你是說那是我自己造出來的?”

“那當然是你自己造出來,不然怎麼會緊跟著你?”中年男子連忙說:“不過你又是從哪裡得到造出它的能量?那很可能真的有你哥哥殘留意念的作用,因此那不一定就純是你自己造出來的幻影──雖然據統計,有八成以上是。”

“什麼…什麼,是這樣啊…”楊顛峰顯得有些恍惚。

“以一般人的能力,通常只能造出這樣模糊的影子,而那個影子的存在又和一般人對靈魂的刻板印象很類似,所以容易被殘留意念所起。”教授繼續說道:“也幸好它是一個朦朧的影子,所以很容易消失。如果它像烏德薩的天生伴隨者一樣通常終生不變,那可就傷腦筋了。”少年的眼眶有些模糊,說:“教授,就現在科學的觀點來說,我的哥哥是不是從死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消失了?其實他本就不在了?”

“他從來不曾消失,消失的只有生命。”教授安他說:“以現在科學觀點來說,靈魂的片段以殘留意念的方式留存下來的現象並不出奇,就跟編寫這本烏德薩基本教材的以逝教授拉偉弗先生一樣,他的一部份以教材的形式留了下來。他活過所留下來的一切痕跡,都只是隨著影響力的多寡自然消失或留存,不是因為死亡。這些事情說穿了很單純,一點也不漫。或許只除了隱藏層…”他本以為少年會詢問何謂隱藏層,沒想到楊顛峰只是無奈地笑笑,低聲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對啊,還有隱藏層──這是生命的漫最後的防線嗎?”課程結束後,教授果然沒有食言,讓大家試著用烏德薩能力在身上造出一個額外器官。不過這果然很困難,包括天生伴隨者為翅膀的女孩在內,沒有人成功。反正這不是課程內容,教授便不再幹涉少年的心不在焉──其實,這是最近楊顛峰在特教學園上課時少數“真正的”心不在焉。

造不出別的額外器官的帶翅少女顯得十分失望。她在下課鐘響前一分鐘舉手發問道:“老師,你有時候用‘天生伴隨者’來稱呼伴隨者。這有什麼不同?”

“其實差不多。”教授解釋道:“有極少數烏德薩會有複數的伴隨者,甚至跨越了三種基本的型態。但是最不消耗烏德薩能力的伴隨者還是隻有一種,而它通常也是最先被觀察到的那種,被特稱為天生伴隨者。由於伴隨者可以轉化,所以是不是伴隨者?有時區分起來不是很明確,通常的定義方式就是:如果當事人不刻意去抑制它的存在時它就會存在,那就是伴隨者。這個定義和念場的定義有重疊,所以最常見的情況是:有些烏德薩會有念場形式的非天生伴隨者。”擁有念場形式的伴隨者的烏德薩本來就較少,教授這麼一說,同學們登時就明白了為什麼有複數伴隨者的烏德薩為數極少。

教授繼續說道:“我的課程內容只講到已經證實的部分。其實對於伴隨者的形成機制、功能和限制,有很多人有直覺般的假設,因為無法證實,通通被屏除於教材之外。如果同學們對這些假設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提供一些書目…”在下課鈴中,楊顛峰抄下了這些書目。他認為自己並沒有空閒去找它們來讀,不過卻有了一種嶄新的想法。這是從剛剛教授所說的“不是伴隨者怎麼會跟著你”而聯想出來的。

他快步追上了離去的教授,試探著問道:“您剛剛說,實物件、額外器官和念場,那是所謂伴隨者‘通常’的三種型態。意思是說…”

“沒錯,有些伴隨者的類型很模糊,不容易區分。”教授答道。

“不,我想問的是,”少年小心翼翼地說:“有沒有這三者以外的伴隨者?比方說,一個生物。”為什麼肢也能出現在數萬光年外的艾基尼卡星?

“因為是你造出來的,所以跟著你”?這是個相當合理的猜想吧。

可是教授卻搖著頭說:“生物?雖然那還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生物,可是通常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楊顛峰驚訝地問道。

“簡單地說,因為生物太複雜。”教授解釋道:“不過烏德薩能力也足以產生器官,所以這樣的解釋你可能很難滿意,我試著用比較詳細的方法跟你解釋吧:一個最基本的生物,也可以做到繁殖和區分他我兩件事,而器官都做不到。先假設把一個生物體的構成視為一種‘設計’,就設計的難度而言,如果設計一個器官的難度只有一,設計一個由這些器官構成的生命的難度,其比值隨著生命的高等化而越大,以智慧生物而言大概是一比十億,就算是單細胞生物也有一比一千左右。這個‘難度’其實是有個客觀的衡量標準,而且有個專有名詞,被稱為‘韻度’。”少年聽得目瞪口呆。

“總之就是烏德薩能力沒有辦法設計那樣高韻度,高難度的東西啦!”教授攤攤手說:“如果說把構成一對翅膀或是類似器官的韻度用來設計一個生物,成品大概比單細胞生物高等不了多少吧!真要說起來的話,你自己來設計,然後用物質具像、擬態能力把這樣的生物造出來,可能還更簡單一些。”肢怎麼可能是比單細胞高等不了多少的生物?顯然不是了,楊顛峰到有點失望。教授打趣著說:“你還是這麼想要伴隨者啊。對了,你之所以會這樣問,該不會是因為有個生物老是粘著你吧。”

“算是吧。”少年苦笑著說,在一瞬間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肢介紹給教授,可是因為想到肢一定不樂意而作罷。

教授卻並沒有發覺,繼續說笑道:“那是什麼?一隻陰魂不散的蟑螂?”雖然第二天就要比賽,可是這天楊顛峰還是於放學之後到了社團和波謝練劍,因為體力調整是那邊那個身體的事情。

無論楊顛峰怎麼樣用化模態進攻,波謝還是隻以兩把短劍就守得固若金湯。想到這樣拙劣的劍法對上葛里布林特數一數二的高手怎麼可能派得上用場,少年便越來越急躁了。

波謝有所應,但是暫時不動聲,只是繼續做防守練習。

楊顛峰一劍遞出,波謝照常身子一縮,差了半寸,劍便刺不到。可是少年這次突發奇想,運用手指和手腕把劍多遞出了一寸,看看能不能刺中他。然而波謝還是輕鬆識破,用雙劍一夾、一絞,少年的劍便脫手繳了械。

波謝把劍遞還給他,說:“怎麼了?今天的劍法很亂哦,而且也太依賴化模態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兩人慢慢在武場中央盤腿坐下,武場鋪面的質材軟硬適中,坐起來很舒服。楊顛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突然有於自己和真正的高手之間的差距。照這樣下去,我會進步你也會進步,我再練一百年也比不上你啊!”

“你在說笑嗎,怎麼一點武學常識都沒有!”波謝笑道:“任何武學進境有所謂的瓶頸,不同層次的瓶頸突破的難度也不同,如果生命能無限,或許就能突破所有的瓶頸達到神乎其技的境界,然而生者定滅是必然的道理。所以就算說幾乎所有的武者都是停在瓶頸而死,也不為過。而瓶頸的位置雖然對每人來說不會差太多,但也還是有高下之分。你雖然比我晚起步,但也只是比我晚到達瓶頸,說不定停在瓶頸的你比停在瓶頸的我略勝,那不就後來居上了?”

“是這樣啊。”楊顛峰苦笑道:“練這劍法到達你遇到的瓶頸要多久?就像你先前所說的,大約七年?希望到時候你還沒突破瓶頸,哈!”

“去你的!”波謝笑罵著心想:“你現在就已經遇到了一個小瓶頸,雖然已經有一點點突破的跡象,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