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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天下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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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裡就先分開吧,四弟四妹,你們兩人一起。雲,你們兩人一起,分成兩撥人。換好衣服,這裡有百兩銀子,夠你們在路上花的了。衣服我也有準備,你們換上吧,記住,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上京郊外的一處地方,宇文護一行人又換了衣服、馬和馬車。

宇文護把銀子遞給他們,這錢,還有買馬車、馬、衣服的錢,全是當初宇文朗留給琴包裹裡的珍寶,當初琴執意要扔,還好留著了,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穿著男裝的琴就轉了出來,背上有大弓,著劍,猛的一看,頗似山林裡的獵人。舊人相見,格外歡快。琴和寒霜、昭寧三人,更是又哭又笑的。子山和子淇脫離監管,也是興奮不已。

宇文護從馬上跳了下來,對著宇文瀟、昭寧、雲飛和曲婉儀吩咐道。不過他說話聲音足夠的小,為了不讓車上的布古德聽見。

四人點頭,宇文瀟小聲道:“三哥,你怎麼辦?”宇文護笑道:“放心,我制住布古德,還有用處。我想,就算是她鳳媛聰明到了天上去,也想不到我們會分成三撥跑,而且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昭寧道:“三哥,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宇文護道:“放心,只要你們在九月初九的時候,到達神龍谷的這個地方就夠了。”他說著,把兩份地圖分別遞給宇文瀟和雲飛“不管誰先到,都等到九月初九。那裡我佈置的人都是絕對的親信,一定不會出賣我們的。但是如果等不到我們,你們就先走吧。最後的終點是五弟住處,記住。”四人點頭。宇文護又道:“還是有點不妥…子山和子淇是雙胞胎,容易被人認出來。這樣,四弟四妹,你們帶著子山;昭寧小云,你們帶著子淇。這樣,就算他們想到天上去,也查不出我們的身份。”要分離,昭寧臉上有些不捨。雲飛卻點點頭:“就這麼做吧,我相信四殿下的實力,他會保護好子山的。”宇文瀟也道:“昭寧。放心吧。但是三哥。你麼…”宇文護笑道:“怎麼?你是不相信我地實力?我既然能帶著你們逃出來。自然也就有本事全身而退。好了好了。現在時間不多了。你們趕緊走。記住。九月初九。”四人這才點點頭。昭寧和曲婉儀分別拉著子淇和子山地手。看著宇文護擺擺手。終於還是走了。

宇文護目送他們遠去。寒霜和林然過來。宇文護道:“這裡不是說話地方。先回山裡再說吧!”琴懷了孩子。不宜騎馬。便坐進車裡。剛掀開車簾地一瞬間。布古德本來緊閉地眼簾忽然間張開。緊緊盯著琴上下打量了幾眼。忽然。眼眸中光華一閃。從喉嚨裡蹦出幾個字來:“果然…是你!”琴先是一愣。後來。臉上又慢慢地盪開一抹笑意:“看來你地葯效已經過了。難怪能醒來和我說話。”布古德又似笑非笑的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凌賢弟,好久不見啊。”宇文護餵給他的丹葯,除了讓他渾身無力之外,還有催眠之效,他服用之後,被裝進馬車,不久就昏昏然,人事不省,到現在才醒過來。不過手足還是痠軟,使不上一絲力氣。

琴鑽進車來,也笑道:“好久不見了,穆言兄。”聽到“穆言”這兩個字的時候,布古德陡然眼皮一跳。

車外,宇文護一揚手“架!”趕著車前行。

車裡,琴和布古德各坐在一個角落,許久,布古德才道:“不過,當我看到地獄紅蓮拿出我送你的那枚金鷹戒指以後,我才確定是你!”琴也不甘示弱地笑道:“是麼?我也早就該知道的,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一輩子做伊頓的幕僚,結果,你卻是二王子布古德,是草原的狼主,現在更是攻下)國的人。”果然,布古德臉上的筋一跳,而後又迅速恢復正常。之後,他冷笑道:“_國地未央公主,)國的禍水廢后!居然還是我的朋友!”琴沒生氣,只是又補了一句,用草原話說:“你還少了一點。我在萬驥盟住餅一段時間,跟著你參加過對蘇赫巴魯的西征,立有軍工,還被你封為‘妙手聖醫’,是百夫長。”布古德的眼睛陡然間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琴。琴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布古德看了很久,終於哼了一聲,閉上眼,琴也不多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馬車裡。

過了許久。

宇文護忽然掀開布簾,頭鑽了進來。琴一看到他,就笑道:“到了?”宇文護很溫柔的笑道:“到了,你下來吧。”琴“嗯”了一聲,抱著子山下了馬車,宇文護又笑著看看布古德:“狼主?下車啦!”布古德冷冷的看了宇文護一眼:“沒力氣!”宇文護“哦”了一聲,上車來道:“好了好了,我親自扶,這總行了吧?”布古德眼睛看了看宇文護一眼,並不抗拒他拉著自己下車。遠遠地看著琴在給寒霜和林然準備房子,布古德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不過語氣裡還是很平淡的問:“她是你什麼人?”宇文護笑眯眯的道:“她叫我‘相公’,我叫她‘娘子’,你說呢?”布古德閉上眼,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宇文護笑道:“還有事麼?沒有的話,那就請跟我進去休息吧。”布古德什麼也沒說,跟著宇文護進門。

----夜晚,月上中天。

一隊人馬趁著夜摸上了山,一面找著掩體,一面小心翼翼的接近山頂的屋子。換了個地方之後,現沒有驚擾到山頂上的人,一群勁裝結束地漢子們又是向前推進了一點。在這些漢子中間,有一個紅衣女人,身形格外靈活,而且舉手投足之間殺伐決斷,頗有威信。

終於,經歷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推進,他們離山頂小屋不到百丈距離。小屋裡亮著黃光,他們能看見幾道剪影投在窗戶上,裡面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很顯然,屋裡有人,而且並沒有現逐漸接近的這群人。

一個長官模樣的侍衛小聲道:“千夫長,那個砍柴地農夫說,他下午地時候看到了馬車和馬,不過馬只有兩匹,和馬車都不對。

騎馬地是一男一女,馬車的車伕是個男地。真的就是他們帶著狼主麼?”鳳媛一點頭:“絕對錯不了。就算我們看不出人來,但是,狗地鼻子是不會騙人的。地獄紅蓮他們雖然換了衣服,有意讓狗的鼻子揮不了作用,但是卻消不去他身上濃濃的火葯味。另外幾個有消息麼?走的是六個人,四個大人,兩個孩子。他們有可能是六人一起走,也有可能是兩對夫,其中一對夫帶著一對雙胞胎地孩子。”侍衛道:“已經吩咐下去了。只要看到六人通行,四個大人,兩個孩子,或是兩對夫的組合,就馬上拿下!”鳳媛點點頭:“裡面狼主還在。我們進去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別出了什麼亂子。萬事以狼主的命為最重要。”侍衛點頭,撤了下去。只要裡面人還在,就不必擔心。

又過了兩個時辰。

屋裡的燈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滅了,鳳媛還是讓所有人等著,等到屋裡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她才一揮手:“衝!”侍衛們如下山猛虎一般,撲了進去。屋裡沒人。再進去,還是沒人。鳳媛連忙大叫:“點燈!”侍衛們點燃了隨身攜帶的蠟燭,屋裡雪一般,什麼人都沒有。鳳媛有點腦子蒙了,一看窗戶,她頓時氣的七竅生煙:什麼人在屋裡投在窗上地剪影?分明就是幾張剪紙貼在窗戶紙上,從外面看就像屋裡有人一般!

這時,她忽然看見桌子上有一張紙,紙上隱隱有字跡。她連忙叫人拿過來,未免信紙有毒,她自己沒有拿,而是叫人念給她聽:“鳳媛姑娘: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相信已經過了丑時。我在屋裡點的蠟燭只能燃到丑時,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在蠟燭燒完之前埋伏在門外。當然,如果不幸你們來的晚了,那也無傷大雅。

這麼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還得來這種深山老林來專程看我。尤其是布古德,為了我們能順利脫困,我還特地請他來寒舍喝一杯清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應該還在柴房裡做客。請你們去給他鬆綁吧,另外還有葯丸一粒,專治他渾身無力之症狀。安全無毒,請放心服用。

雖然和你們接觸不多,但是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這次一去,相信就是永別。我們會過得好好的,毋念。

宇文護。”鳳媛一雙美眸瞬間就瞪了出來,剛想作,後面就有侍衛報道:“千夫長,現柴房那邊有動靜!”鳳媛連忙大叫:“別輕舉妄動!快去柴房給狼主鬆綁!”聽說柴房裡地是布古德,所有人吃了一驚,一群人急急忙忙給布古德鬆綁,把他從柴房裡請了出來。他倒是沒怎麼受折磨,只是臉蒼白,神不怎麼好。

鳳媛把信遞給布古德,他看過以後,忽然狠狠的大笑:“好一個‘地獄紅蓮’!好一個‘地獄紅蓮’啊!”話沒說完,他一口氣上不來,咳嗽了幾聲。左右親隨皆不敢動,只是站在一旁,就鳳媛上前,幫他順了一下氣。

咳嗽了一段時間,布古德恨恨的道:“雖然恨他入骨,可我不得不佩服!他一個人,把我們都玩在鼓掌之中!好心計,好謀略!如果他當皇帝,晟國何至有今?”鳳媛上前問道:“狼主,追麼?”布古德一斜惡狠狠的道:“追!當然要追!我倒要看看,是他厲聰明!抓住他以後,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十年後。

上京街頭下了潔白的雪花,街道和建制還像過去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上京來了新地一批客人,這批客人還都身份尊貴:他們都是從天京遠道而來的,作為俘虜的皇室成員。

其中,赫然就有太妃鄭氏,長公主琴瑤,三公主琴瑗,_國的末代皇帝哀帝昭穆帝早在去年,攻打天京之時就又氣又急,病死了。皇位急急忙忙傳給他唯一地兒子,就是哀帝。哀帝即位還不到一年,乾國就攻天京,做了俘虜。

乾國,就是原來地金帳汗國。布古德佔領上京之後,便把這裡作為自己的都城,改國號為“乾。”隨後地幾年,征伐吐蕃,南下夜郎等,再到三個月前攻破天京,他現在已經除去了所有的敵人,一統天下。現在,他正在金鑾殿之上,穿著明黃,接受著這最後一批俘虜地朝拜,天下下雪天,來自南方的俘虜們卻衣衫單薄,一個個凍得瑟瑟抖。通往皇宮地路綿長的很,所有人都一步一步的挪著,灰白地臉上,除了心如死灰的悲哀,再看不出其他。

尤其是排在前面的琴瑤和琴瑗。過去是赫赫有名的“_國雙珠”又是昭穆帝最寵的妃子之女,從小盎貴榮華,從未間斷。就算是嫁人,也都嫁的是名門世家,從來沒吃過一點苦頭。結果“夫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不僅如此,琴瑤的夫家常家甚至還在最後投敵賣國,將藏匿在常家地哀帝了出去。常子清更是不認他這個公主老婆,丟下她獨自一人來上京試悽。

必鍵是,就當琴瑤大聲質問他時,常子清居然很冷漠的說,他喜歡的人一直就是那個廢后的女兒,嫁到晟國來的琴,琴瑤的公主脾氣,他受夠了云云。琴瑤怎麼也不敢相信,琴究竟有哪點好。後來她自己也是個廢后,一個連父親、丈夫都不要的女人,而且早就死了,憑什麼來跟她搶丈夫?

想到這裡,琴瑤就捏緊拳頭,長長的指甲都掐在了裡。

“孃親,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忽然,一聲地,孩子氣的聲音傳了過來。琴瑤鬼使神差的一抬頭,就看見一家恢宏的酒樓的二樓“天香樓”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銀裝素裹的世界裡格外醒目。一對三十歲左右地夫帶著一個歲大小的男孩坐在窗邊。男的俊逸,女的溫潤,孩子虎頭虎腦,看上去機靈可愛。三人皆是穿的一身貴氣,估計也是個小康之家。不過驚鴻一瞥之間,琴瑤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仔細一想,卻想不起來了。

“泓兒乖,那些人啊,是從遙遠地天京過來的…”酒樓裡,女子笑眯眯地抱著孩子,眼眸深深的看著隊伍裡地琴瑤、琴瑗和鄭太妃,似乎大有深意。

“天京?天京在哪裡?好玩嗎?”孩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女子,有些驚奇地問。

“嗯,天京是個溫暖溼潤的地方,娘雖然在那裡住了很久,但是也不是太悉…”女子若有所思的摸著孩子的小腦袋,看著樓下緩緩過去的俘虜們。

“泓兒也想去!孃親,帶我過去吧!”孩子開始鬧騰了。

“泓兒也想去?哈哈,爹當年也想去天京看看的,”坐在對面的俊逸男子說話了“那可是你母親出生、成長的地方,不過這麼多年一直打仗,也沒有機會。”孩子拍著手笑道:“爹,現在大乾統一了,我們可以去天京了吧?我要去我要去!”男子看了看女子,那女子也慈祥的笑道:“好的,泓兒想去,我們就去看看吧!罷好寒霜、昭寧她們也在江寧城那邊住了下來,四弟四妹住的也不太遠。多年不見了,順道去看看他們也是好的。”男子給女子的碗裡夾了一口菜,笑道:“雖然還沒回天京,但是‘天香樓’做的江南風味的‘胭脂鵝脯’,還是很地道的。”女子笑著吃了下去,男子一把抱過孩子,跟他說:“泓兒,爹告訴你,一切的開始,都是生在這個‘天香樓’上。我和你孃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如果沒有‘天香樓’,就不會有我和你孃的故事,也不會有你了。”孩子太小,還不懂,不過女子心有靈犀般看了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看著樓下的俘虜們都離開了,男子從懷裡掏出銀子來放到桌上,抱起孩子,牽著子的手,緩緩的下了樓。

門外,雪後初晴,陽光明媚。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