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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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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汗無聲的從掌櫃的額角下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花了許多銀子從州府特意請來的武師是這麼的不堪一擊。於是他聲音發顫的道:“你…你想怎樣?”

“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如果你不想吃苦的話。”琴倒是乾脆的很。

“我們家大掌櫃的千金是縣官的家眷!”就是,咱後臺硬,不怕這個死小子。

“就算是皇帝的妃子,照打不誤!”哼,這倒是欺負到太歲頭上了。只是個小小的縣官,打死你又怎樣?

“你…”掌櫃的呆住了,往常說起縣太爺的名號,一般來說理的都是訕訕退下。這個死小子是真的不知道縣太爺的名號?

“少廢話,拿出來!”琴懶得跟他磨機,手指扣著他的脖子,由不得他猶豫。

面對天不怕地不怕的琴,掌櫃的也有些怕,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那顆寶石。琴拿在手裡看來看去,這下她有了經驗,生怕他換了個假的。確認無誤後,才放回身上。哼著道:“小心!不要被我抓到第二次,否則…”琴運氣,一記手刀,生生切下了一塊桌腳。掌櫃的驚得呆住了,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琴哼了一聲,轉身出了門。門口還躺著那四五個漢子。琴看也不看,抬腿邁了出去。門外早已聚集了大多數圍觀的群眾,趴在門口看了個究竟。難得有人會敢踢“聚財當鋪”的招牌,真是這寧綏一年裡來從未有過的事啊。

看見琴出來,眾人驚喜中又有一點擔憂。這擔憂還沒開始說出口,就有一隊衙役趕了過來:“讓開讓開。出什麼事了?”掌櫃的連滾帶爬地出了當鋪:“李捕頭,那個混小子,把店給砸了!”當先那個黑臉絡腮鬍地捕頭牛眼一瞪:“好小子。在哪?給本大爺站出來!”琴心裡也有些著慌。沒想到這麼快捕快就來了。雖然自己地身份有點…不過直接見過本人地。料想也沒有幾個吧。而且哪有這麼巧地事。剛好那些隱鷹營地人就在這寧綏呢?

當然。逃得了儘量逃。陷在這個鬼地方。萬一他不開眼關了自己一二十天。等到戰爭一來。什麼都完了。琴迅速鑽到人群裡。使開了輕功。一瞬間便沒影了。

琴連葯鋪也懶得去了。直奔客棧。回了房間。寒霜還在收拾。琴一把拉起她地手:“我們走!”

“啊?怎麼了?”寒霜很是驚訝。忽然有一臉恐懼。

“難道是…”

“別瞎想了。不是他們。”琴知道她在想什麼。

“惹了一點小麻煩。早走早好。”寒霜雲裡霧裡的和她一起下樓,到了櫃檯前。琴還是遞上了那顆寶石:“掌櫃的,你看著辦吧。”掌櫃的有些為難,思前想後,接過了寶石道:“我一看您這東西,就知道是好的。對不住了,沒有那麼多地閒錢。這樣,算上房前,我再給你五十兩銀子可好?”琴馬上答應了下來。掌櫃的去後面兌了銀子,給琴。琴讓寒霜收好,正準備跟小二去牽馬。忽然門口竄來一大堆的人。為首的是個虎背熊。黑臉絡腮鬍的捕頭,看了看。發現目標琴,連忙叫上兄弟們:“就是他!就是他砸了聚財當鋪!把他給我抓起來!”寒霜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緊緊抓著琴的胳膊。琴眉頭一皺:這群傢伙,來的還真快!

捕快們撲了上來,李捕頭聲如洪鐘道:“這個小妞估計是他的同夥,一起抓!”

“誒!”那群捕快們正準備抓寒霜,忽然被一隻手攔住了。琴一看,旁邊鑽出來一個少年,正是宇文護。只見宇文護淡淡地笑著,對李捕頭道:“剛剛你們說的我也聽到了。我想你們抓錯認了。”李捕頭一哼:“給我滾!搗什麼亂!”宇文護歪著頭看著琴,搖搖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說她。”他指著寒霜道:“我是說,這個女子。你看她的樣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要是去砸人家地店,怎麼可能帶著這麼一個柔弱女子?”李捕頭牛眼一瞪:“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宇文護笑道“帶去砸店的,當然是我嘛!”琴和寒霜瞪大了眼睛。宇文護笑得雲淡風輕,似乎不值一提。李捕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帶走他,還有他!”捕快們一下子抓住了宇文護和琴。

“兒…”寒霜衝上來,想要解救琴。琴搖搖頭:“沒事的,放心。你又不知道這事,別來參合了。說不定,我還要靠你呢!”寒霜還想說什麼,宇文護一閃身擋在她面前,笑道:“與其擔心那群蠢東西會怎麼對待她,不如擔心下我會怎麼收拾她。你們可是消失了好久啊,真的讓我等得很不耐煩了。”

“你個該死的!”琴雙手被縛,便伸腳想來踹宇文護,沒踹到。她齜牙咧嘴的大罵道:“當初就該先了結了你,你才是最大的禍害!”

“嚯!當初也不知是誰饒了誰!要是那晚我真的下手,你怎麼還有機會在這裡動手動腳地,早就夫雙雙把家還了!”宇文護繼續添油加醋地笑道。

“啊啊啊,”又說到給她下葯的事了,琴徹底暴怒“去死!

”而宇文護一邊笑一邊往巡捕身後躲:“巡捕老爺們,她要打我!”一場抓捕變成一場鬧劇,李捕頭看著兩個“嫌疑人”窩裡鬥,徹底失去耐心:“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走!”旁邊看笑話地人也有不少。李捕頭拉著兩人走遠,琴還不忘回頭吩咐下寒霜:“別擔心,我沒事的。”寒霜憂心忡忡。不知是誰,咕噥了一句:“縣太爺不會放過他們地!這下沒好果子吃了。”寒霜大驚,連忙回頭問:“這是怎麼回事?”那人道:“你不知道麼?那個聚財當鋪是家有名的黑店,坑蒙顧客,上當的多了去了,不過沒人敢管。那店主的女兒,是縣太爺的三姨太。”寒霜有些不以為然:“區區一個縣太爺,又能興起什麼風?”實在不行,花點錢不就是了麼?就算真砸了他家的店,縣太爺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那人道:“你是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我們的縣太爺後臺可硬著呢!就連巡撫大人見了他也要讓他三分。”

“他是誰?”寒霜有些興趣了。

“他是皇帝的小舅子,他姐姐可是當今的柔妃娘娘!皇上跟前最紅的紅人!”

“許卓然!”寒霜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他?

這下可糟了!”拿錢也沒用,寒霜心裡清楚的很,這個許卓然可是和琴結了樑子的!他能夠用錢買通天香樓的夥計給琴的酒裡下蒙汗葯,拖回去差點打死。後來據郡主說,許卓然帶領他的家臣,拿刀追了琴幾條街。這樣的瘋子,琴要是落到他的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寒霜急的團團轉,三殿下呢?三殿下應該會救兒的吧!可是他現在也是身份不明的,怎麼辦才好!寒霜也追了上去。

愛衙前,彙集了一大群人。當然,九成九以上都是來看笑話的。

而宇文護似乎早有準備,進公堂之前,很自覺的彎下,往臉上抹了把土。還把額前的頭藩得亂糟糟的,剛好能擋住眼睛。琴看的是莫名其妙,宇文護只是笑,也沒有解釋。

鮑堂之上,一身官服的許卓然打著呵欠,緩緩從後衙踱了上來。要不是師爺跟他說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砸的是自家的店,他本就懶得管。不就是兩個小賊麼?抓到後面去打個四十大板不就完了?

不過,當他打著哈欠看著公堂之上的某一個“賊”一眼,就不同了。許卓然真的想跪下來謝上蒼,他簡直高興的手都是癢的!

四年啊!四年了,咱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許卓然一直沒有忘記那個當初把自己打進天河,又從天香樓的二樓給打出窗子的少年。除了琴是第一個敢跟他叫板的人外,還有一點,真是讓他恨之入骨想忘不能: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將他當初調戲良家婦女,被打進天河的故事讓皇帝知道了。當初是誰打的他?那個跪在他眼前的臭小子啊!

宇文朗震怒,當著柔妃的面將他從軍副統領的職位上扒拉下來,蜂到這麼一個窮山惡水的破地方來。也許自己永無出頭之了,再也見不到姐姐,也去不了京城的花花世界…

都是這個該死的東西害的!

包何況,這臭小子竟然在太歲頭上動土,砸了自家的店!nnd,不好好收拾你,老子就不姓許!

當然,琴後來也認出了這個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縣太爺就是當年被自己修理過的紈絝子弟,而且這傢伙的姐姐還是柔妃!她苦笑一聲,誒,真是不識冤家不聚頭,屋漏偏逢連夜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