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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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丫頭,你怎麼啦?”上官耀眯眼盯住她。怎麼這丫頭在發冷汗了?
棠昱琋猛一回神,連忙放下手抓在身後,一顆小腦袋搖晃不停。
“沒┅┅沒事,沒事!”完了,她的身上怎麼會有她家少爺的名字!死了,這要讓他知道了,肯定會被他笑死!他一定會說她註定是他的奴隸,丟臉,丟臉!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
上官耀凝睇她,愈看她是愈狐疑,這丫頭何時如此慌張過了,還是頭一次見哩。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今上官老夫人親自前往鄭家拜訪,因為幾次託了媒人來說親,都教?弦騫駛鼐恕?br>“親家,咱們兩家早已結親,令嬡早晚都得進上官家門,何況前你還催得緊,怎地幾次託媒人來說都不允?”
“老夫人如此快人快語,那老夫也不含糊了。現在整個揚州城都在傳我的愛婿中,又聽聞去年長安的易先生到過貴府,說愛婿是『船遇危波亡槳舵,馬逢峭壁斷繩』的夭折之命。我要問老夫人,可有此事?”
“這┅┅”一雙老眉深攢,料不到這事居然也傳出來了,不知是哪個嘴碎的家奴,讓她查到肯定不饒!
“是有此事,不過易先生已為耀兒化了劫,親家不必顧慮,耀兒絕對是長命百歲的。”
“老夫人既然承認,那麼是否能夠化劫應該也是到明年才能證實吧?怎能說『已經化了劫』呢!”?弦幌滷憒鏈┝死戲蛉嘶暗牟皇怠?br>上官老夫人相當不悅“親家,耀兒是你未來女婿,你卻話含著詛咒,這是何意?”
“老夫人別誤會,愛婿龍躍雲津,鳳鳴朝陽,乃人中龍鳳,我一向愛護,老夫人是明白的,只是如今他身染『重疾』┅┅老夫人,咱們都是愛孫、愛女心切之人,相信老夫人應該明白老夫的受才是。”正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親家這番話的意思,是絕不肯讓令嬡進上官家門了?”老夫人沉下臉。
“不不,老夫的意思是此時不宜,小女終是上官家人啊。”?弦λ擔比徊豢鍁嵋追牌嵴餉鷗還笄灼蕁?br>老夫人嘆了口氣“親家剛才說了要老身體諒你的受,那麼,我想親家也能夠明白老身的心切才是。”
“當然、當然,我也為愛婿憂心如焚啊。”?弦諂砘Σ壞膠汀?br>老夫人望他一眼“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說出來還望親家不怪。”
“請說。”只要別讓他的掌上明珠在此時嫁過去試悽就好。
“我打算先給耀兒討一房妾沖喜。”老夫人正視著他,而她的心中其實早有人選。
“呃!這┅┅”真是難得,居然能在院外見到古縉,還是在燦亮亮的晨曦,這可是太平盛世延萬年的吉兆哩。棠昱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我說丫頭,你那是什麼眼神,不歡我啊?”這位又霸又傲的絕世俊鮑子手執青玉長笛,翩然光臨雙月樓。
“四爺是少爺的貴客,一介小婢豈敢不敬。”三人在閣樓上,陽臺外便是煙波垂柳,依傍青山美景,曲欄杆上少爺倚坐在那兒。這一張圓桌、幾張椅子,丫環佔著一張椅,支額靠著桌子,桌上還餘下她喝盡了一杯茶、吃光了一碟點心的殘跡,四爺他“貴客”他,來到這門下了,也沒見一人起來喊他坐,更別提有一杯茶吃。
“怎麼我目下所見跟我聽到的不一樣啊?”古縉滿嘴嘲諷著丫環,椅子一拉,卻緊臨丫環而坐。
上官耀扇著涼風“老四,我這可不是煙花寨啊。”棠昱琋白她家少爺一眼,回過眼來瞪向愈來愈靠近她的古縉。
“你幹什麼一直靠過來?”口氣可是老大不客氣的。
迸縉出一臉人的笑,無辜地說:“只因閉月羞花,引起心猿意馬。”
“心!”棠昱乾脆站起來,把一張桌子都讓給他。
上官耀哈哈大笑“老四,你怎麼還是學不乖啊!不過這下子你該相信天底下也有女人不買你的帳了。”迸縉眯起俊目,回敬他道:“『瘋人』瘋言瘋語,小王我度大量大,不與計較。”
“小王?”棠昱琋耳一動,眼一眯,狐疑地看向古縉。
眼下有兩人一愣,上官耀暗地白古縉一眼,同時使個眼,很快揚起嘴角接口道:“他自稱是煙花寨大王,毋需理他。”迸縉也同時笑道:“生於錦繡叢中,死在牡丹花下,化鬼也風。”
“煙花寨是陷人場,紅粉計施因戀鈔,多少英雄誤墮亡。你『小心』啊。
上官耀戲嘲,說到“小心”卻是暗暗指責他的失言,又丟給他一個白眼。
棠昱琋聽他們一人一語,說得煞有介事,心底的狐疑才去了大半,不過想一想,她還不知道這位古四爺的來歷呢,看他是有那麼一點“貴人”的味兒┅┅說起來向二爺和黑三爺也都是謎樣的人物。
少爺怎麼淨這類人物?還未待棠昱再細想,古縉便轉移話題。
“丫頭,聽說老五『中成瘋』是你出的伎倆,好助他『逃婚』?”他那比女子還美的臉孔對著她笑得人。
棠昱琋已經移了位子,往欄杆另一頭坐了。古縉這“聽說”她明白一定是聽黑說的,那位黑三爺前天才來過,名目為“探病”實則是拿他那張毒嘴來給她家少爺“以毒攻毒”的。
棠昱琋瞅古縉一眼,掩嘴打個呵欠才點頭,連口都懶得開。
“我說丫頭,你這叫壞人『好事』,拆人姻緣會有報應的。”古縉對丫環一再“無禮”的態度似乎顯得很新鮮,放眼除了幾位師兄弟,還沒有人敢拿這副要死不活的態度給他看哩。
“我說四爺,你這叫『多管閒事』,我家少爺我都來不及,要你心。”棠昱琋依然沒打彩,實在是多沒出去晃了,關在家太久,愈來愈無聊了。
“丫頭,注意你的態度。”
“老五,不要緊。你家這丫環我是愈看愈中意,我還想向你討來玩玩哩。”古縉一臉笑。
“把我當玩意兒了?”棠昱琋柳眉緊緊地糾結。這位四爺到底是什麼人?口氣總是那麼大,還目中無人。
這是古縉第二次開口向他“要人”第一次也許出於玩笑,這第二次┅┅上官耀斂目掃了他一眼。
“老四,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接著,他又喚道:“丫頭,四爺要喝酒,去取酒來。”直接說要把她支開不就得了。棠昱琋心裡嘀咕,站了起來走開。
“怎麼不讓她多待一會兒,我正看得順眼哩。”古縉抱怨,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來吃。
上官耀會心一笑?纖暮退南敕ǖ谷緋鮃徽蕖?br>“說正事吧,今是為公事或私事?”公事嘛┅┅尚且不論。所謂私事,指的是師門的事。他們的師父是一位隱世高人,在十五年前以“鳩門”中“甯鶚書生”的名號奪下武林至尊的寶座,在弱冠之年就轟動整個武林,卻在短短兩年消失於江湖中,再沒有人見過他。在“鳩門”甯鶚書生排名第二,上面還有一位師兄,但他的師父卻在臨終前把“鳩門”給他,並把記載著醫理、暗器、配毒,同武功的秘笈也給了他,遺言只代,要甯鶚書生讓“鳩門”在武林上留名,並且要甯鶚書生髮誓不論是他或是未來所收的徒弟都不可以“鳩門”的武功與其師兄凌梟生過招,有違者將逐出師門。
凌梟生這個人不分是非善惡,不慕名利,卻是個武痴,從他學成“鳩門”的武功以後,又自創了一套武功招數,到處找人比試,直到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回過頭來想挑戰“鳩門”的武功,當時師父年事已高,他認為勝之不武,師弟小他十五歲,年才十八,於是他決定等他五年再與他比試。
這也是甯鶚書生所以出現江湖兩年便消失的原因,那時離凌梟生想和他比武的時間還有一年,以後凌梟生便一直在找他。
甯鶚書生囑咐一生所收的五位徒弟都必須隱瞞師門及師名。
凌梟生也收了一名徒弟申屠無客,同樣是愛武成痴的人,而入他師門的唯一條件便是以他傳授的武功挑戰“鳩門”到現在師徒都在找“鳩門”之人。
凌梟生雖然不分善惡,不辨恩情是非,倒還不是一個小人。
當年甯鶚書生與上官耀的父親是至,只因為其父早亡,上官耀又只是“斯文人”凌梟生才沒找上他。
不過最近情況似乎生變,申屠無客不知何故盯上他了。
申屠無客年約二十五歲,此人狡滑殘暴,不擇手段,是一個必須小心提防的人。
迸縉斂去笑容“經過十五年,記得『鳩門』武功的人僅剩當年幾位與師父過手的人,這些人或死亡或隱遁,目前江湖上除了凌梟生師徒,已經沒有能夠看得出咱們所使的武功出處的人。虧得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小王和兩位師兄只要小心便可安然行走於江湖。但你不同,你是師父唯一的至友之子,凌梟生過去不動你,是以為你沒有武功。申屠無客可不一樣了,他是一個小人。”
“你是要我提防此人發暗箭?”上官耀雖然揚著嘴角,手上搖著輕扇,眸底卻有一絲深沉。
“我們是不能與他動武的,幸得他不知道你也是『鳩門』中人,但申屠無客很有可能綁架你以要脅師父出面,此點不得不防。”
“如此說來,我倒還得謝丫頭又幫了我一個忙。”上官耀突然笑起來。
迸縉知道他的意思,也揚起嘴角“這丫頭可真是你的幸運符。”如今人人當他中了,他可以順理成章的躲在家又不怕引起申屠無客的懷疑,而雙月樓外,古縉已調來高手暗中換走了老夫人請來防止上官耀“出來傷人”的保鏢,一切能夠安排得如此順利,都虧丫環一時出的主意。
“如果讓那丫頭知道自己的功勞,以後我連茶都得自己煎了。”上官耀戲謔了一句。
迸縉聞言笑了“真想帶她回去玩玩。”上官耀瞥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漸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