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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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和曉薔走向警員時，街道兩邊住家的燈光紛紛亮起，鄰居紛紛探頭出來張望。

“唐警探，”其中一個警員咧子邙笑地說。

“原來你就是那個我們奉命不要朝他開槍的半男子。”山姆皺眉瞪向曉薔。她抱緊“布布”

“你拿著槍，”她解釋。

“我不希望他們誤殺你。”彼喬治和他的太太颯娣走到家門前的人行道上張望，他們兩個都穿著睡衣和睡袍；顧先生穿著室內拖鞋，但顧太太卻套上了雨鞋。顧太太仲長了脖子，然後緩緩靠近警車。曉薔看到住在對面的侯太太走出她的前門。

山姆嘆口氣。

“屋子我檢查過了，”他對警員說。

“東西被搗毀了，但沒有人在裡面。這裡就給你們了，我去套件襯衫。”靠過來的顧太太聽到山姆的話，她對他滿臉堆笑。

“不用為我費那個事。”

“颯娣！”顧先生斥責道。

“閉嘴，喬治！我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下次我要看花花公子頻道時，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他嘟嚷道。

山姆咳嗽一聲，走向他的屋子，垂著手把槍貼在大腿邊，以免這些愛幻想的老鄰居看到而興奮過度。

曉薔開始注意到鄰居注視她的眼神中充滿猜測。她想起她沒有戴罩，絲襯衫可能使那一點變得相當明顯。她沒有低頭察看，只是把“布布”抱緊在前。她也沒有伸手檢查頭髮，因為她知道它們亂七八糟。它們先是被雨水淋溼了，後來她又和山姆在上翻雲覆雨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她的頭髮八成像刺蝟一樣。再加上山姆沒穿上衣…唔，她猜鄰居們遽下的結論相當正確。

思忖鄰居的反應比思忖她的屋子來得容易。

在驚駭地瞥了廚房一眼後，她不知道她想不想看其餘的房間。瑪茜剛死不久就遇到這種事令她到難以承受，所以她專心在別的事物上，例如顧太太在山姆走出家門時，朝她擠眉眼。他穿著牛津布襯衫，下襬扎進褲裡，警徽夾在帶上。不知道他有沒有穿上內褲。

“你在執行公務嗎？”她瞪著警徽問。

“可以這麼說。我在案發現場:而且十一點之後，我們都在待命中。”她目瞪口呆。

“十…現在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

“可憐的『布布』。”她驚駭地說。

“可不可以麻煩你設法找到牠的食物，拿一罐來讓我喂牠？”山姆低頭看著她，他的眼神說明他知道也能體諒她不想面對她屋子裡的殘酷現實。

“好，我會替牠找到吃的。”他瞥向顧太太。

“颯娣，可不可以麻煩你和愛蓮，帶曉薔到我的屋子裡和燒壺咖啡？”

“沒問題，山姆。”曉薔被顧太太和侯太太一左一右地護送進山姆的廚房。她放下“布布”好奇地往四下瞧。在這之前，她只看過臥室和客廳，兩個房間都只有必要的傢俱。山姆的廚房像她的一樣，在一端擺了一張小桌和四張椅子，他的爐子好像有二十年的歷史，但冰箱和咖啡機看來卻是嶄新的。山姆有他的優先級。

彼太太純地準備好咖啡，打開機器。

曉薔開始到內急。

“嗯…你們知道浴室在哪裡嗎？”

“當然，親愛的。”侯太太說。

“走廊左邊第二扇門是大浴室，山姆的臥室裡有一間小浴室奇怪她們怎麼會這麼清楚。但話說回來，被一個九十公斤的男人壓著時，她想要去屋內四處探索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