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五十四章芙蓉花成斷腸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聽說主父偃至齊時,遍招昆弟賓客,散五百金予之,與眾親族絕。莫非是已經預料到今之事嗎?”最終還是顏駟先開了口,嘆息道。

“古來得罪天子貴戚而善終者稀,君不見商鞅車裂,吳子見刺嗎?”馮遂搖了搖頭,他雖然不齒主父偃為人,但是對於他如今的下場卻實在有些憐憫。

李希和桑弘羊對視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朝廷要下齊國,又要給諸侯一個待,主父偃成為犧牲品本來就是必然之事。

退朝之後,李希因沒有受到召見,又非輪值,便離開了郎官公署,回到了茂陵邑的家。自從資選之後,他便在茂陵邑置辦了產業,舉家遷到了此處。走入府中,便看到阿玉在房簷下煎藥,藥味遙遙的飄到了門口。

李希皺眉走到阿玉身邊問道:“誰病了?少夫人還是小公子、小小姐?”

“公子!”阿玉乖巧的回答道“是今早來拜訪公子的一位姑娘。因為公子上朝去了,所以少夫人安排她在客房住著呢。”

“姑娘?”李希眉頭不覺皺得更緊了,這種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找他呢?

“夫君!”張萃聽人來報說,李希已經歸來了,便急忙出來接,臉上一片焦急之

“慢點走!”李希幾個大步走到子身邊,自然的扶著她的身,低頭問道“出什麼事情了?”握住李希的手,張萃鎮定多了,她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是主父偃的義女。”聽到這句話,李希的神也不覺變了變,然後說道:“我們到裡面說話。”進了房中,張萃自懷中拿出一封信,遞與李希道:“這是那姑娘身上的。”李希展開信紙一看,卻是主父偃留與他的絕筆信。

“李賢弟:料弟接信之,偃之事已不可為,如此,則弟不必再費心思。偃自叩闕上書,請納推恩令之,便知今生斷難善終。大漢承平七十載,雖府庫充實,然四夷未賓而制度多闕。上方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偃恰逢其會,得其見而嘆息,丈夫至此足已,雖死不怨。偃平生行事任而為,僅推恩一令,便得罪公卿無數,兼之吾從前有數樁舊恨難了,不免怨恨世間之人,所為多有不妥,料得身死之後,必受世人唾罵。偃狹而難有容人之量,生平所可以生死之事相托者,唯君而已。此際有二事相托,一則,送信之人乃偃義女,雖非親生,亦屬骨,願君念及昔,代為照拂;二則,偃與紀氏之女曾有一子,落於洛水一帶,年13歲,乞弟代為尋之。”李希神陰沉的放下手中的信件,看了看一邊的子,問道:“那姑娘怎麼樣了?”

“大夫說她疲勞過度,需要好好休養。現在正睡著呢。”張萃答道,她有些憂心的望著李希“夫君,你沒事吧?”

“沒事!”李希搖了搖頭,他捂住她的手,然後說道“萃萃,今早朝所議,正是主父偃之事。”

“結果…如何?”張萃似有應,臉上亦有悲慼之,她和主父偃也是有過往的。

“黜官族滅。”李希說道“這是今上明發詔令,恐難更改。”

“既然如此,我們也只能好好照顧那位姑娘了。”張萃說道。

“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李希看了一眼信件,說道:“而且,主父姑娘這麼闖到府中,只怕,宮裡頭已經知道我們和主父偃的關係,非同尋常了。”

**********

“叔父,這麼說,朝廷是打算推出主父偃抵罪,就算了?齊國還是要廢,對嗎?”宗正劉棄頭痛的看著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所謂侄女兒,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得了這天下最富庶的地方,然後隨便推出了五十歲的老頭兒就想了事,未免也太便宜他了。”那女子身著黃紗直裾袍,美麗的容顏上盡是不滿的神情。

“陵兒,陵兒,叔父求你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劉棄太陽,對劉陵喊道。劉陵是淮南王劉安的女兒,淮南是諸侯中數得上號的大國,而劉安又專寵王后,所以劉陵這個翁主,其實比很多不得寵的公主還要威風。而且她又聰明伶俐,一直以來都是其父的左膀右臂,劉安特意派她到長安為自己查探“敵情”

“叔父,這樣不成!”劉陵站起身,氣勢洶洶的說道“他今天廢這個,明天殺那個的,以後我們這些高祖的子孫,還有活路嗎?”

“陵兒啊,陛下沒那樣打算。”劉棄雖然對朝廷削藩的打算很清楚,可是他並不是什麼大諸侯王,與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利害關係,所以也不斷算捲進去。只是如今,他背上了這個宗正的名頭,少不得要受諸侯派來的使者騷擾。

“叔父,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陛下有沒有這個打算,你我心裡都亮堂得很啊。”劉陵看著劉棄,挑了挑眉。

劉棄覺得自己的頭又是一陣一陣的作痛,怎麼劉安這麼溫和寬厚的一人,養出的女兒卻這麼的針鋒相對,不留人餘地呢。

“那我們還能怎麼著,難道要拉起天下的高祖子孫,學那吳王楚王造反了不成?”劉棄被急了,忍不住吼道。

“那也未嘗不可。”劉陵回道,她笑著依到劉棄身邊,說道“叔父,你是宗正,便是我們劉家的族長。你若肯出面,那麼號召天下宗室…”

“陵翁主!”劉棄如受驚的兔子般,急忙甩開她的手“你可別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當初高祖分封,可是希望我們劉氏諸王能夠拱衛朝廷,而不是造反。再說了,便是真反了,難道你淮南一國之力能敵得過陛下靡下那些和匈奴人較量過的兵嗎?”後面那句卻是輕輕的。

“我說他如今怎麼敢這麼硬氣的說話,原來依仗的便是這個。”劉陵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咬牙切齒。

“陵兒,齊王之事朝廷已經決斷。棄身為宗正,也只能替他爭取到這一步了。你回去和你父王稟報時,可要記得說叔父已經盡力了。”劉陵坐在自己的車駕上,回想著方才和劉棄的談話,忽的冷冷一哼,說道:“盡力?你不過個貪生怕死的老匹夫。等到劉徹將各諸侯國都一一分解,到時候我們劉氏宗親的生死就只能由他說了算了。只顧著貪戀眼前富貴,到時候,還不是一繩上的螞蚱。”

“翁主,我們現在去哪裡?”驅車的馬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