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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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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她怔然,不知怎能地,到他看來平靜的面容似乎沉殿著濃濃沉鬱。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眺望窗外“我也在等一個人。”

“你也在等…她也是昏不醒嗎?”

“車禍,和殷森一樣,因為腦部缺氧的時間太久,所以一直處在昏狀態。”他維持著淡定的語氣,但齊思思可以由他微微顫抖的雙肩察覺他內心情緒的動。

“多…久了?”她顫著語音。

“半年。”半年!她呼一緊,整整是她三倍的時間啊,他已經等了這麼久了?

“她也在這家醫院?”

“嗯。”他點點頭“車禍前她本來是這裡的住院醫師。”夕陽西斜了,金粉淡紫的霞光透過窗子灑落他身,襯得他高的身軀微微蒼茫。

“她是你的子?”他搖搖頭“她不是我什麼人。不是我子,不是我未婚,也不是我女朋友。”他說話的生氣寂寥,齊思思心底一陣不忍“那為什麼…你要這樣堅持等她?”他沉寂半晌“因為我想對她說一句話,一句我早就該說的話。”

“什麼話?”

“我愛她。”

“我愛你,殷森,你聽見了嗎?”清晨,齊思思捧了一盆綻著淺淡香氣的迭香,輕輕置落在殷森邊。

“這是我買來送你的哦,答謝你從前在本送我的那一盆。”她淺淺笑著,面容燦若花,一面在他邊坐下“喜歡嗎?”

“今天外頭的天氣很好哦,陽光普照,讓人的心情都忍不住飛揚起來。”她將眺望窗外的視線收回,重新凝定他“你一定也很想快點醒來出去走走吧?我可警告你,我不會讓你安安心心睡覺的,總有一天非把你吵醒不可。”她俯下身,柔軟的紅俏皮地點上他鼻尖“你拿我沒辦法吧?”紅依序點上人中、嘴、眉心,柔柔地遊移著“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對你說一次我愛你…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臉頰發熱哦。”她微笑抬起頭來,嘲般地凝睇他,忽地,邊的弧度一斂。

她連忙伸手,急促地按鈴。

護士小姐很快便出現“齊小姐,怎麼回事?”

“他…他不對勁,”齊思思焦急得口齒不清“體溫上升,臉也比平常蒼白,前額還有些冒汗…”她幾乎崩潰“他從不汗的,就算怎麼危險的狀況,他…”

“冷靜點,齊小姐,冷靜點。”護士提高嗓音“我想殷先生大概是發燒了,我馬上請醫生過來看看。”

“他會怎麼樣?”她緊張地拽著護士衣袖“會不會是肺炎?

“她曾經聽說,像殷森一樣狀態的病人如果染上肺炎的話,死亡率將近百分之百…

“這個我們讓醫生來確定好嗎?別擔心。”別擔心?要她怎麼能不擔心?她不能失去他的,上天為何要如此作她?在她好不容易重新燃起希望、振作神的時候,給她如此致命的一擊?

“殷森,不要死,你聽到了嗎?”她瘋狂地在他耳邊呼喚著“你不能死,不許死,你聽到了嗎?”他不能死的,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面冷心熱,善良溫柔的一個男人。

前幾天她在醫院巧遇一個年輕婦人,一個曾在東亞百貨與她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她帶著恩的心情告訴她許多事…

“齊小姐,那次真是謝謝你了。”婦人不停地身她道謝“要不是你幫忙,我可能被抓到警察局去,你不僅替我求情,還送了我許多東西,我真的很謝你。”

“沒什麼的,”對她不停的道謝齊思思有些承受不起,說實在的,要不是她主動提起,齊思思還真忘了數年前她在百貨公司裡曾經幫過一個女人。

“你不必這樣一直記在心裡的。”

“我怎麼不記得?到現在我還深深記得那一天。”女人微笑“我遇見了生命中兩個大貴人,你和殷先生。”

“殷先生?”

“他說是你的朋友。”

“你指的該不會是殷森吧?”她不敢相信。

“就是他啊。”她不怔然。

是殷森…為什麼他那個時候見到她地不肯現身呢?過去究竟有多少次他曾默默隨在她身後卻不肯向她打一聲招呼的?

“為什麼你明知我在哪裡,地不肯跟我見面?”

“因為我怕你有一天會恨我。”傻子,真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她怎會恨他呢?她永遠也不可能恨他的!

“殷先生跟齊小姐一樣都是好人,他聽說了我被老公拋棄,一個人帶著孩子熬子,從此便偷偷按月寄來生活費資助我,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個薄情的男人寄的,後來才發現原來是殷先生…”婦人抹了抹眼中的淚“是他怕我生活難過,才悄悄接濟我的。”齊思思怔怔地聽著“他真好。”

“他告訴我是因為他本身也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所以很能瞭解單身母親的辛苦…”是啊。她記得他是母親養大的,父親拋棄子,而哥哥又加入了黑道組織,所以他才會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必須分擔家計,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做遍尋許多辛苦的雜工,夜夜辛勤,無論身或心都完全得不到一點閒暇。

在當時,他那小小的心靈都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渴望自己能像一般小孩一樣擁有一個平凡去幸福的家庭?

他一直如此孤寂,如此寂寞…

他不能死的!這輩子他連一點平凡的幸福都不曾享受,都不曾擁有,他怎能死?上天又怎能如此殘酷地帶走他?神為什麼總要帶走她最珍愛的人?

他不能死的…如果他肯,她願意傾一生所有時間心血為他營造一個幸福的家庭,她願意傾注一生的愛戀予他,全心全意呵護他。

他不能死的,至少該曾經擁有一絲幸福。

“不要帶走他,我求求你,別帶走他。”齊思思緊閉雙眸,全心全意地祈求著“讓他活下來,讓他…”她呼一顫,眼角一顆珠淚悄然墜落“讓他醒過來…”她喃喃祈禱著、渴盼著,伴著細碎的呼與不曾停歇的淚水,終於,她盼到了身穿白袍的秦非走出加護病房。

她僵凝著身子,幾乎不敢聽他宣判。

“他沒事了。”他一開口便讓她高高提起的心安全降落“而且…”他微笑望她“奇蹟發生了。”

“奇蹟?”她愣愣地問了聲。

“我們發現他有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