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要臉的老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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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老徐氏想了想，突然神堅定了起來，“范家來鬧，我就請幾個地方上豪強來坐鎮徐府裡。要上公堂，淶水可也有訟師。大不了，花大價錢到幽州城請一個。幽州大都督治下，那地方能人才多呢。”荼蘼明白了，老徐氏寧願請別人，也絕不讓家佔了她上風，要了她強！

“這是我身為晚輩提醒。”她站直了身子，神淡淡，半點不強求，“徐老太太自求多福吧。我和我爹，今晚就收拾東西回去，徐老太太可以放心。”老徐氏仍然沒有虛留。

只是，當荼蘼走到門口聲，身後傳來老徐氏聲音，“王婆子沒都跟你說，對吧？”

“徐老太太，您沒明白。”荼蘼沒有正面回答，“我知不知道隱情不重要，其實我也沒什麼興趣知道。但若您想請訟師，所有細節就都要告訴他。”律師和當事人之間必須信任，當事人對律師不能隱瞞，哪怕是說不出口隱秘，也得提前告知，這是她當了多年律師心得。否則某些證據被對方掌握，法庭上就會陷入相當被動局面。她提醒老徐氏，是做到仁至義。

至於老徐氏聽不聽，就不是她能左右了。總之，人家不願意家手，她離開就是。

徐氏聽到這個消息，急得要去勸說她娘，卻被大山攔住了，“岳母這麼做，必有自己考慮。你不必非得左右。這樣，你和小琴先留孃家，等此間事一了，我就來接你。或者再有什麼事。你找人捎個信兒去就成。岳母是好臉面人，我們這兒，她反而不。”徐氏哭哭啼啼只是不願。可終究拗不過她娘，只好去幫氏父女收拾東西。若依著大山意思，立即就要走。可他們到徐家時候是近中午時分，折騰了半天后，天已晚，此時離開會錯過宿頭。他帶著女兒，自然不願意女兒跟他宿野外。只能先將就一夜，打算第二天一早出發。

當晚，老徐氏安排了豐盛晚飯給氏父女送過來，但她自己並沒有面，還把徐氏給叫走了。這節骨眼兒上。大山也不會挑禮兒，和女兒匆匆吃了，就吩咐荼蘼早點睡覺。

荼蘼也確實很疲憊，因為旅行本身就很累，何況古代條件實有限。只是她才糊糊要睡著，就聽到有人輕輕叩了兩下窗戶，小聲叫她，“小姐，小姐睡了嗎？”好像還刻意捏著嗓子。改變了聲線。

不是過兒。荼蘼知道，因為她不習慣叫人值夜，過兒一向是睡她隔壁。這兩天累得狠了，睡得相當沉。而大山睡另一邊廂房，聽不到這邊動靜。當然，她也不會以為是女鬼。有哪隻鬼會這麼規矩，早應該穿牆而過，她面前哭訴冤情。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是小琴三半夜不睡覺，找她來說隱秘了。之前，聽說她要回范陽縣，把小琴和徐氏留徐家，小琴就跟被人走了全身血似，臉白得嚇人。看得出，她非常害怕。想必，此時是為了這個來找她吧。

她披衣下，點燃了蠟燭，打開了房門。自從幽州城遇刺，她外面睡覺，一定是要閂好門。

果然，小琴侷促地站外面，還不住東張西望。

“進來吧。”荼蘼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轉身回屋。

小琴連忙跟了進來，又把房門反手關上。見荼蘼重回到上，圍被而坐，連忙拔了拔炭火盆，又倒了一杯溫茶，遞到荼蘼手裡。不得不說，她是個眼極伶俐丫頭，比過兒強得多了。可惜，正是因為她心思太活，反而容易出狀況。

“說吧，你和徐老太爺是怎麼回事？”荼蘼壓低著聲音問。

小琴吃了一驚，手上一鬆，差點把茶壺摔地上。而後，她撲通一聲跪前，低低地哭道，“小姐！求小姐救奴婢一命。”

“別哭，坐下說話。”荼蘼冷冷訓斥了聲。大晚上，她這樣哭起來太瘮得慌。

這時候小琴即不敢矯情，又不敢不從，當然不敢大模大樣坐凳子，就這麼慌忙爬起來，斜坐前腳踏上。

“小姐，您怎麼…您怎麼知道？”小琴聲音如蚊問。

其實荼蘼也是通過蛛絲馬跡推測，但所謂做賊心虛，連老徐氏那麼強大神經，也會受到衝擊，何況小琴這種耳軟心活，自以為有幾分姿就分不清東西南北？

“徐老太爺失蹤那天，你出門到晚上才回來，雖說解釋了，但你不是沒分寸人，明顯是有隱瞞事。”荼蘼先以誇獎安撫小琴，“之後你一直心事重重，跟我爹來徐府時就顯得不情願，要知道你平時可是很喜歡回徐府。現聽說我爹要把你留下，又嚇得半夜來找我，不就說明你徐府有怕人嗎？說到底，不就是徐老太太嗎？你之前不怕徐老太太，反而徐老太爺失蹤後才怕，這樣聯繫起來一想，還難猜嗎？”小琴立即伏腳踏上，也沒跪，只歪著身子磕頭道，“小姐明鑑！求您救救奴婢！這事怕老太太還不知情，若知道了，非得打死奴婢不可。小姐救奴婢一命，奴婢來生為牛為馬，也要報答小姐恩情。老太爺興許還沒告訴老太太什麼，但紙包不住火，老太太今天看奴婢眼神都不對，只求小姐帶奴婢走吧！”

“這事？是什麼事？”荼蘼冷聲問。

其實她有猜測，不外乎爬一類桃事件。不過她必須要聽小琴親口說出，才能確定。

小琴扭捏了半天，捂著臉道。

“奴婢沒臉說！總歸是奴婢失德，現死心都有了。”荼蘼不說話。心道，你若真想死，這會兒就不必來了。

果然。小琴囁嚅了半天才說，“年前老爺送小姐去遼東郡外祖家，太太被老爺送回了徐府。足足待了三個月。那時候，老太太天天叫小姐跟前守著，老太爺沒人管，老太太就叫奴婢去侍候。奴婢任勞任怨，也不知怎麼得了老太爺眼，於是老太爺就說…就說要把奴婢收進房裡。”說到後來，聲音小。若非夜深人靜。荼蘼都聽不清楚。

“可奴婢雖非家生子，卻也是從小就徐家，知道老太太強橫，平時連老太爺開詩會時喝個花酒都要大發雷霆，何況給老太爺身邊放個人？”小琴繼續道。語氣裡有了憤懣，“奴婢不敢說潔身自好，卻也是個好好女兒家，所以就婉拒了老太爺。”說完，偷瞄一眼荼蘼。

荼蘼垂著眼睛，燭火搖曳，有光影她臉上一閃一閃，令小琴本看不清她臉和神情，判斷不出她心思。

其實荼蘼心中冷笑:潔身自好？好好女兒家？不是一直想爬她家老爹嗎？若不是徐氏盯得緊。家又是小門小戶，不像深宅大院裡機會多，她可能早撲上去了。小琴拒絕範建，大約是知道只要老徐氏活著一天，她就算想為妾也是不可能吧？

其實範建雖是入贅，但老徐氏沒為徐家生下兒子。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會選擇給這個贅婿再討個小。哪怕是典個妾來呢，有了鄉火好繼承家業啊。或者，再給小徐氏也招個女婿。

這，也是老徐氏一直想讓徐氏和她家老爹和離重要原因吧。

範建長得還算可以，就是白面書生，不要臉老白臉那種，比之大山可差得遠了。小琴若愛俏，除非她瞎了，才會舍大山而近範建。小琴若愛錢，家雖然只是小康，但對人卻不苛刻，總比天天對著一不拔鐵公雞強。

徐家再有錢，範建想多花幾個還得手背朝下，找老徐氏要，接濟范家還得偷偷摸摸下手才行。她給一個贅婿做小，不死就是幸運，還想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所以說，小琴這方面還是聰明。只是不知，後來她和範建又怎麼勾搭上。

“繼續。”她說。

小琴似乎不好意思了，頭幾乎垂到了地上，“老太爺是讀書人，心思比旁人要細，就算奴婢婉拒了，他還是念念不忘。那天老太太帶著回門老爺和太太回家，老太爺就硬要跟過去，就是為了跟奴婢多待一會兒。後來老太爺假意不舒服，回了屋後就跑出去了，其實是到酒肆去買醉。那天，小姐叫奴婢去食肆買酪，正好路過酒肆。老太爺叫奴婢陪著喝一杯，奴婢不敢不從。哪想到後來全醉了，於是就…就…”荼蘼再也控制不住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為，因為太驚悚了！

那酒肆她是知道，因為常有人喝醉，後面搭了個簡易棚子，供醉酒人睡覺醒酒。聽小琴這話裡意思，徐老太爺當夠猛啊，居然棚子裡就那啥那啥，這跟野*合也沒區別吧？肯定讓徐老太太管了二十來年，心情鬱悶到底了，突然暴發起來，還真是不管不顧。怪道人家都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怪氓有文化。

不過話說回來，小琴也一定是半推半就。她惦記大山許久，想必發現沒有機會了，於是想搏一搏，至少糊點錢手裡。十之*，當時範建就給了她不少金錢好處。不然，那棚子四處漏風，她喊叫起來，範建怎麼會成事？可後來燈節上，小琴還意圖揩大山油呢。這樣水女子，此否一了，必須打發了。

“你已經是老太爺人了，是吧？”她得問清楚。事關事實，不能臆測，這是職業病。

小琴羞愧點頭。……………66有話要說…各位，月底啦，有朋友票票已投，有朋友兜裡還很富餘，投粉票按鈕上多戳戳。66本月一直雙，好賣力氣，求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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