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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勾魂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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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萬事談好,荼蘼第二天一早就要趕去淶水。她絕對恪守職業道德,既然說定,就肯定全力以赴,把老徐氏從案子裡撈出來。

正月裡沒有兵訓,大山就帶著徐氏、小琴、過兒,與荼蘼同行。留家裡青陽也被孫女待了任務,必須要完成。

“祖父,麻煩你衙門裡告個假。”她偷偷對青陽說,“幫我盯著點王婆子。”

“你懷疑她?”青陽愣住。畢竟他衙門做了大半輩子了,不僅有對犯罪,身上也有些工夫。管身手比不上大山,對付一般小蟊賊卻是富餘。

“祖父,您想想啊,徐家老太太是個什麼樣人?”荼蘼眯著眼笑,又出小狐狸樣子,“她那麼掐尖要強,不允許任何人和事脫離她控制。王婆子是她跟前兒第一親近和信任人,而現她身上揹著官司,王婆子卻跑回兒媳孃家來,這種行為卻類似於背主。依徐家老太太子,就算現正焦頭爛額,也必不會容忍吧?”青陽一想,深以為然,眼神中就出疑惑神道,“親家老太太,確實是寧願自傷一千,也要傷敵八百強硬子。”青陽厚道,說得含蓄。其實老徐氏個總結起來就是五個字:損人不利己。

“所以啊,王婆子肯定有問題。但凡是犯罪,或者與犯罪有關事,都要研究當事人心理。那是很重要。”荼蘼繼續說,“那王婆子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可卻絕對不是好人。她說得話,能全信嗎?”

“那不能!”青陽搖頭。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他一時並沒有多想,對王婆子說話,竟然全盤接受了。現孫女一說,也覺出不妥當來。

“你不會認為王婆子跟整件事有關吧?”他吃驚地問。

荼蘼搖搖頭,“若是有關,徐家老太太不會放過她了。我是覺得…是徐家老太太身上有問題。”她這樣說,青陽是嚇了一大跳,“不會吧?她總不至於謀殺親夫…”

“我不能確定,但範老太爺失蹤。說不定徐家老太太是知情,只是裝成不知道。您想啊,還是從她子來說,夫君不見了,她應該暴跳才對。而不僅是著著急。”想到這兒,荼蘼習慣皺緊了眉,“所以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隱情。而王婆子作為徐家老太太身邊得力人,自然也知道些什麼。為了堵她嘴,徐家老太太才允許她捲了細軟,跑到范陽來。”

“有理。”青陽越想越對,突然拉了孫女一把,“不然。這事你還是別摻和了,若鬧出什麼辛秘之事,沾上身就是麻煩。這傳出去,得多難聽啊。繼外祖父母私密事,你一個姑娘家給攪和裡頭去了…”

“祖父,既然應了。咱就不反悔。為人本謂之誠,人無信不立呀。”青陽不說話了,臉很不好看。他是為人正直端方,還真做不出背信違約事來。於是他猶豫半天后,咬牙道,“放心,祖父必把那王婆子盯緊,不能讓她害到你!”

“辛苦祖父了。”荼蘼由衷地說,“只是不要了行跡,也不用做什麼,只讓她不要跑路就行了。不過祖父一個人也盯不過來,不如您去找以前臨水樓做事小九哥和小吳幫忙,輪盯著就行了。這監視事,可是苦活累活。他們兩個以前幫過我,全是可靠。”

“你不用管我這邊。”青陽點頭,“我和洪班頭關係一向不錯,他嘴又嚴,找他幫忙就行。”爺倆兒個又商定了一些細節,荼蘼就和大山走了。這一次,特意從鎮上僱了輛馬車。

荼蘼坐車上,覺得有兩件事是當務之急,必須解決。第一,家裡得備匹馬,備輛車,出行方便些。第二,她得僱幾個調查員。若她以後真能以訴訟為業,總不能事事動用自家老爹和祖父。而過兒,到底是個小姑娘家,對嫌疑犯跟進跟出,比較危險。

“荼蘼,沿路上要不要走慢些,順便查查有沒有岳父大人留下蛛絲馬跡?”半路上,大山問。

這輛由雙馬拉大車比較簡陋,就是附近鄉鎮上專門拉腳車,坐位比較硬,頭上罩著個簡易棚子。本來一次要拉十幾個人,但家有急事就包車了。荼蘼第一次真切而真實受到,大唐車資真是貴啊。

徐氏本來諸般挑剔,坐不慣這樣四處漏風而且不舒適車。大山見自己女兒都樂呵呵忍耐了,徐氏為了她自個孃家事還彆彆扭扭,登時就陰了臉,半天沒說話。等出了范陽縣地界兒,才忍不住這樣問女兒。

“說得是。”荼蘼還沒回答,徐氏就點頭道,“不然,再僱幾個閒漢幫忙吧。”

“不用。”荼蘼無視徐氏不滿眼光,“徐家老太太已經報了案,官府差役自然把應該找地方找過了,不用咱們自己動手。咱們總共才五個人,有四個是女人,只憑爹一人,再加上幾個幫閒,怎麼比得過官府力量?”大山對女兒是絕對相信,因為她見識過女兒破案和上公堂本事,當即就點了點頭。

徐氏還想說什麼,小琴暗中拉了她一下,到底沒再多嘴。

荼蘼看到了這些小動作,只裝作沒看見,心中卻決定,等到了地方,先把自家老爹當成調查員利用起來,首要任務就是盯著小琴。

她沒有證據,可就是覺得小琴隱瞞了什麼,很是不對勁兒。對於懷疑事物,必須徹底排除才能放心,不然就會使案子發生意想不到變化。哪怕是微小懷疑也不行。

其實范陽縣和淶水縣是相鄰,但是因為兩縣之間官道只修了一段,其餘道路難行,而且要繞很大一圈。因此一來一回要三天。於是兩縣界地方,就形成了一片商業坊市,主要是兩間邸舍和一些賣吃食、用具。不大地方。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坊市正前面,臨著一個野湖。看起來是死水,但因為湖面大,水質倒還是可以。

兩間邸舍招牌好像約好了,一家叫吉祥,一家叫如意。如間邸舍離那個湖近些。風景好,但大山兩地之間跑慣了路,倒是與吉祥邸舍王老闆相。那王老闆也是認識大山,很熱情給幾個人安排了住處,一共兩間上房。大山自然和徐氏一間。荼蘼就帶著小琴和過兒兩個丫頭同住。趕車車伕則住了前院大通鋪,那是專門給僕役睡地方。

過兒很不喜歡小琴,可是一來不能給小琴當開一間房,二來荼蘼想就近監視,也就只好如此。

正月十六,按幽州風俗,是“溜百病”子。就是說這一天要出門走動,祈禱自己這一年也不生大病。吃了晚飯後,荼蘼興致很高。雖然今天絕對算溜百病了,可她還想出去走走。恰巧天氣只是微微乾冷,無風無沙,月也好,她就拉了全家人一起。

倒不是她喜歡徐氏和小琴,只是不想讓她們單獨待著。免得又出么蛾子。

徐氏不情不願,好不容易聽了勸,又穿了厚厚衣服,來到前院,卻正好遇到王老闆要關店門。大山對王老闆這麼早閉店到奇怪,而王老闆聽說他們要去湖邊散步,賞冬月,立即變了臉

“若說以前,那湖邊倒有幾分野趣兒,好多文人士子和過路旅商都喜歡去那裡遊玩,只是現不行了。”王老闆說,臉上出驚恐表情。

“出了什麼事?”大山問。

王老闆左右看看,似乎有什麼隱形人盯著他似,還誇張打了個哆嗦,“才過了年沒幾天時候,有個男人住如意邸舍。也不知怎麼,半夜睡著覺時候被夢魘了,大喊大叫,披頭散髮就闖出了門去,還赤著腳,一直跑到湖邊,跌進去,就再也沒有浮上來。”一聽這個,徐氏嚶嚇暈了,小琴和過兒也臉發白。

“過兒,和小琴扶太太回屋。”荼蘼吩咐道。她不是完全不害怕,但經歷了重生那麼檔子事,就不會那麼容易被嚇到了。

大山畢竟是男人,又是從軍之人,身上似乎帶煞似,也並不害怕,只皺眉問道,“此事當真?”

“我軍爺,小怎麼敢編這種瞎話!”王老闆就差指天發誓了,“那個湖,以前也淹死過人,但不過幾天,屍首就能浮上來。年前一場雪,這麼多年頭一回冷得上凍,可湖面節下就開化了。就算冰水水沉吧,也不至於這麼多天不浮白呀?再說,出了命案,雖說咱們這兒是兩縣都不太管,可衙門也派了人來撈,就是任什麼也沒撈出來。軍爺,您說奇不奇怪?”

“會不會那人自己游上來就走了?”荼蘼問。

“不可能。”王老闆道,“當時那位仁兄跑出去時一路狂叫,好多人被吵醒,追了過去,親眼看到他跳進水裡,卻從來沒人有看到他出來。軍爺,小姐,您們說這事不?也是從那天開始,好多人半夜聽到過女人笑聲,也有人湖邊看到過白影子飄來飄去,差點沒被嚇死。”荼蘼和父親對視一眼,都是悚然中帶著一點懷疑。

“所以哪,您們沒看見嗎?天一擦黑,外面賣吃食都少了,都關住處不出來。”王老闆繼續說,“您二位好好住店裡就沒事,過年時小店貼了木符,防祟,勾魂女鬼進不來!”

…………66有話要說…

晚上那十點左右,不敢訂八點,萬一有事,回頭食言,大家不打駕我,我自己先慚愧死了。

不過,昨天發微博還說,這本書書評真正不少,但我讀者比較奇怪,不喜歡蓋高樓討論,而是各開各貼,各說各。說起來,咱這兒算是獨棟別墅吧?哈哈。

離月底還有五六天,各種賣萌求票,被追上啦。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