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管得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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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令堂,氣死了!
什麼意思啊,當著這麼多人面跪她?再怎麼說,徐氏佔著輩分呢?這是求嗎?這是!
老徐氏對她怎麼樣?徐氏自己又對她怎麼樣?臉怎麼這麼大,這時候還要脅迫她?
大山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把把徐氏揪起來。他強壓著怒火,慚愧地對韓無畏和康正源道,“賤內無狀,讓兩位大人看笑話了,真令某無地自容。”看他那樣子,確實很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韓無畏和康正源本想留下幫忙,但徐氏突然來這麼一出,令兩人都非常尷尬,見狀連忙起身告辭,康正源還說,“隊正請自便,今叨擾了,改再登門道謝。”說完,兩人就步走出去。
韓無畏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下,略轉過身,狀似無意瞄了荼蘼一眼。雖然沒說話,但荼蘼明白,他是說有困難,可以去折衝府找他幫忙。她心中,幾不可見輕輕點了點頭。
等韓、康二人一離開雅間,青陽就惱了,沉聲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外面鬧騰個什麼勁兒。”說著,拉起孫女就走。
大山又愧又怒,當下也不言語,只和老周頭把燈火熄了,胡亂鎖了房門,把王婆子直接丟街上。然後一家子到鎮口取了牛車,直奔家裡。
一路上,氣氛壓抑極了,沒有人吭聲,和來時歡樂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只有徐氏不斷細聲泣。聽得人心煩意亂。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說她沒主意吧,她做事蔫有準兒,你說她有手段吧。她又偏偏得周圍人跟她一起六神無主。像塊牛皮糖似,粘手心兒裡,甩也甩不掉。又像扎中刺。明明扎得慌,可就是不好拔出來。有時候,荼蘼覺得自家老爹還不如娶個潑婦回來得好,好歹把事情擺明面兒上,真刀真槍幹一場,哪怕上演低級全武行呢?總勝於拳拳像打棉花,氣得人火氣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後憋出內傷。
到了家,老周頭去卸牛車,小琴和過兒忙活著收拾東西,只有主人一家三口進了院子。大山一個沒留神。徐氏就跟著青陽和荼蘼祖孫二人進了正廳。青陽那兒才要坐好,徐氏就又立即淚如泉湧,而且還要跪。
荼蘼怒頂天靈蓋,也顧不得平時勉強維持禮貌,伸手把徐氏生生架起,“太太,您若再哭,或者再跪,祖父和父親我管不了。我立馬回遼東郡我外祖家,三年兩載後才回來!”她這話說得很明白,徐氏再來這套哀兵政策,她真甩手就走,說到做到。當然,遼東郡外祖家云云。是上回跟康正源巡獄時編出來。
徐氏一哽,硬生生把哭訴噎了回去。她知道荼蘼雖然笑眯眯,卻並不好說話,所以對青陽哀求道,“爹,我爹現下落不明,我娘又惹了官非,求您讓荼蘼幫幫我孃家吧?”荼蘼站青陽身後,抿著嘴不出聲,因為她深知自己祖父和父親,知道他們會為自己說話。大山不是個懼內,他只是嘴笨心軟,做事總是給人留臉面和餘地。這樣男人如果遇到懂事老婆,子一定過得極其和樂,互相尊敬,舉案齊眉。但結果遇到不識抬舉女人,比如徐氏,就會登鼻子上臉。
而青陽也只是善良厚道而已,卻不是傻,也不是不敢說話。
果然,青陽一臉疲倦道,“大山媳婦,你說這個話可得摸著良心。我自問,你嫁到我家後,從沒有苛待於你,甚至身為人媳應該做事,你不做,我都不多嘴。畢竟,子是你們小夫過,我還能活幾年?荼蘼又能攪和你們幾年?只是你提出這個要求,自個兒就不掂量掂量嗎?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荼蘼被迫上公堂是為了什麼?為了你夫君被誣陷,你身為他子沒有辦法還他清白,得荼蘼不得不小小年紀代父申冤!”說到這兒,青陽有點動,眼圈都紅了,很是痛惜,“然後,事情一件件來,迫得荼蘼不斷向這條路上走。可是,前幾天你娘來家裡拜年,說什麼?她說我家荼蘼壞了名聲,連她也跟著抬不起頭來,要隨便把她嫁出去,好為你未來兒女掃清道路。她既然看不上荼蘼,現也不用求上來。你又怎麼好意思?好意思讓荼蘼為你娘事再上公堂、再奔波、再壞了名聲?你這心,可是長?你怎麼說得出口!”
“爹,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娘不好。但現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求您念兩家親戚一場,叫荼蘼救救我娘吧。”徐氏仍然忍不住哭道,卻不敢大聲哭,怕若荼蘼發脾氣。
“大山媳婦,這事出了十天了,你娘求人求到了范陽縣衙。”青陽神冷淡,“我就縣衙做事,卻沒聽到半點風聲,可見她是特意要瞞我,是不想讓家手。如今你來求,我要是應下,豈不是多事?”徐氏怔住,但很又說,“是我娘糊塗,恐怕也是因為上次事有愧,所以才瞞著。可這事我不知道就罷了,我既然聽說了,就不能袖手旁觀。我又是個沒能耐,只能求您、求荼蘼來幫我這一把。如今夫君已經是正九品武官了,若是岳母入獄,只怕也會影響前程。”她這話語氣軟和,似是哀求,但語意卻透著隱隱威脅。
大山登時就怒了,大喝一聲道,“你別說了!你意思是,我官位要拿我女兒名聲去保嗎?真是混帳!你跟我走,咱回屋好好說道說道!”說著上前死拉著徐氏,不管她怎麼掙扎著不樂意,也把她提溜到東屋去了。
她這一走,正廳登時安靜了下來。荼蘼看到青陽臉鐵青,厭煩中帶著無奈,就知道剛才徐氏後一句話對祖父不是沒有觸動。這個年代,重要親戚之間確實互相影響,不然為什麼有誅九族之說呢?名聲,就像一座巨大山,背每個人身上,令所有人都活得很小心辛苦,特別是女人。所以古代大家族結親時很慎重,就是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
“祖父,喝點水,壓壓火氣。”荼蘼從小茶爐上倒了杯溫茶給青陽。
“荼蘼,你說,徐家這事…管得嗎?”青陽接過茶盞,嘆息著問,甚至不想看向孫女。
孫女是他心頭,可兒子也一樣是。自個兒兒子有多大雄心,他知道,大山也想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只是自家這種情況,沒有大戰情況下,不能給予機會。可誰又讓當時兒子一時不小心,他又一時心軟,招了這麼個禍害進門呢?如今想甩都不是那麼容易了。
若荼蘼能傾聽青陽想法,一定會樂得蹦起三丈高。因為,青陽已經有了要擺脫徐氏意思了!
“您彆著急,再氣個好歹,心疼可是孫女和兒子。”荼蘼坐青陽下首,安道,“您長命百歲,孫女才有福氣,所以別為這點子小事傷神。依我說,這事管得,也管不得。”
“什麼意思?直說吧,別繞乎祖父,頭暈。”
“我說管不得,是因為徐家老太太是個燙手,誰沾上誰倒黴。”荼蘼分析道,“而且咱們幫了她,她還未必會,反而會認為咱們拿了她短處,以後必要找回場子,以後指不定怎麼變著花樣鬧騰呢。”
“有理。”青陽點點頭,沒留意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重視小孫女意見。
“我說管得,是因為她若真下了大牢,或者…說句喪氣話,太太爹真死了,而且還和徐老太太有點關係,那我爹是一定會被連累。人家不說咱們兩家關係不親近,只會說隊正岳家如何如何。咱家正脫籍關鍵時刻,不能讓別人找到機會說嘴。”
“可難道…”青陽恨聲說,“為了咱家自己事順利,就讓徐家混賴上一輩子?你爹這個老婆娶得能不能做他賢內助,我已經不要求了。可你爹若發達了,只徐家那位老太太就惹不起,她不天天跑來惹是生非就怪了。”荼蘼一聽有門,青陽對徐家態度,是能不能擺脫這家子人關鍵。於是她趁熱打鐵道,“所以,依孫女說,這事還得管。只是怎麼個管法,可得好好合計合計。”
“你這丫頭,有話就直說吧。”青陽瞪了孫女一眼,愛憐得很。
“祖父,徐家與家雖說是親戚,但畢竟是兩家人,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何況只是姻親呢?”荼蘼笑得像一隻小白兔那麼可愛,可眼神卻像小狐狸那樣狡猾狡猾,“做訟師是要收銀子,叫訴訟費。據各自本事不同,收費也不一樣。鑑於我是和大理寺丞一道辦過案,就定…白銀五百兩。若勝訴,再加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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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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