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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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有辦法,就只有加強警戒。但官兵死死盯著時,那大盜卻不收手,又偷了幾家。一時間,龜茲城風聲鶴唳。這種行為,簡直又是挑釁,大挑釁。
白世遺軍政事物也顧不得了,親自坐陣,因為皇上生辰就要到了,布哈拉國,也就大唐人所說安國進貢了一個白玉玲瓏塔。據聞共尺高,十三層,是由整塊和田玉雕成,渾然天成。那雕功也極為緻,中間鏤空,壁薄如紙,每層塔景緻都不同,有十三尊寶相莊嚴大佛,端坐於其中。本來玉器很難著,可這玲瓏塔卻有字畫於其上,還是極為難得內畫,隱隱從玉中透出。
白玉玲瓏塔是由落到安國一名巨匠所制,寶塔雕刻完成,那巨匠就溘然長逝。難得玉料、難得工藝,難得絕品,於是成就了價值連城寶物。
這樣珍貴東西,自然會引那名大盜,白世遺如何能不打起十二萬分神?若是此物丟失,對安國和大唐都沒辦法待,不僅丟了皇上臉,還是白世遺失職。若被人攻訐,皇上就不得不把他調離安西,對邊界安寧必有影響。若再被有心人挑撥,令安國和大唐之間產生罅隙,對整個政局都是有動搖。
只要涉及到國家,就沒有小事。一個大盜,說白了就是特別厲害小偷,卻因為偷竊而左右了大局,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父親,爹。您們先去休息一下吧?”荼蘼勸道,“府裡這麼多人,不會出問題。”她這樣稱呼白世遺和大山,自然是因為人前。
此時。以白世遺為首七八名官員都坐大都護府前衙議事廳裡,無論文武,都穿著官服。眼見天漸晚,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這些人已經三天不眠不休。眼珠子全都熬紅了,而且鬍子拉渣,看起來疲憊又憔悴。就如同繃緊了弓弦,再這麼下去,非得斷了不可。
白世遺卻搖頭,“明天我會親自護送寶物離開,到了大唐境內也就安全了。”安西四鎮也是大唐領土,不過孤懸於外,中間還隔著大片西域土地。
自從玲瓏寶塔由布哈拉國護送進了安西。所有地方官兵就緊張起來。說句不好聽。那寶貝對安西官兵來說卻是燙手山芋。極不受歡。只有安全送到大唐內陸,再出什麼事,就與這邊沒關係了。也只有那時。所有人才能鬆口氣。
也就是說,今天夜裡特別緊要。大盜畢竟不是搶匪。只要出了龜茲城,直接外面和正規軍鋒,他討不到便宜。相信他也不敢。所以對於大盜來說,今晚也是西域之地惟一機會。
“副都護大人,您不能離開龜茲。”佟東瑞站起身道,“安西四鎮,看似和平,但一直眾敵環伺,其中以吐蕃為。城不可一無帥,您若因護送寶物離開,有敵乘虛而入,那可是天塌大麻煩!”白世遺擺擺手,“不必多說,我意已決。本都護又不是離開多久,不過半月必還,只帶兩千人馬。就算吐蕃再虎視眈眈,也不敢冒然出兵。再者,四鎮中還駐有兩萬多兵士,我會讓大山暫代旅帥之職。有他,定然不會亂起來。”
“下官擔心是白大人您!”佟東瑞急道,“誰不知道,您是安西主心骨,只要您有點損傷,安西四鎮定然風雨飄搖。雖說我大唐不缺名將猛將,但這塊地方,只有您才穩定得住形勢啊。”這話,就差直接說到明面兒上了。若有敵人覬覦四鎮,只要殺掉白世遺,就算韓謀再派能征善戰人來,一要悉邊務,二要重整合軍政,三有沒有威懾力還兩說。至少,必要亂上一陣子。要知道一頭獅子帶著一群羊,能完勝一隻羊帶著一群獅子。主將主帥,其作用是想象不到大。
為了保證地方安寧,白世遺只帶兩千兵馬走,若遇正規軍伏擊,他就會陷入重重危險。西域這片地方,白世遺沒有大唐後援情況下,能保住四鎮和平就很了不起了,無主之地自然不如其他小國悉情況。若對上,一定會吃虧。
而且,那大盜這陣子鬧得這樣兇,周圍野心諸小國一定早有準備。如果再想得可怕些,那大盜是與其他政權聯手,白世遺此舉就是被而為,像是自己跳進別人陷阱裡。伏擊者只要不洩行跡,大唐有雷霆之怒又發何處?
退一萬步說,大唐如此強盛情況下,那些小國有賊心但沒賊膽,大唐朝中呢?那些人只知道爭權奪利,本不悉邊界事務,藉機彈劾副都護大人擅離四鎮,皇上再英明,也不能不顧國家律條,一意孤行。
大唐《職制律》中有明確規定,皇上要依法制國,自然不能自己打自己臉。雖說此舉也是因公,畢竟沒有正式調令和公文,也沒有到戰時不受君命程度。有時候,邊境將士浴血奮戰,抵不過朝中權臣上下一碰。
“不用說了。”白世遺很堅定,“我知道長史大人是為我考慮。但於本都護而言,安西臉面不能丟,大唐臉面不能丟。若讓一個小小盜賊玩於股掌之間,不是你腦袋或者我腦袋能抵得過去。”這話也非常明白:尊嚴,有時候比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安西四鎮官員們讓那大盜攪得不得安寧,卻始終捉不住他,臉已經丟了。玲瓏寶塔是後一塊遮羞布,絕對不能被扯下來。佟東瑞說得都有道理,其他人也懂得,可是卻無可奈何。
“都是那大盜不好!”荼蘼恨恨地道,“他若是大唐百姓,必定是個無家無國小人。”
“何講?”佟東瑞也是氣得臉發白。
“我一介女,不懂得太多大道理。但我知道盜亦有道,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那人只是偷盜,就已經是觸犯了大唐律例,何況現正是攪得家國不寧。”
“未必是從前那大盜做。”佟東瑞堅持自己觀點。
荼蘼不理會,繼續說,“從他之前行為來看,他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此舉對大唐國與民傷害?大唐失了臉面,他很得意嗎?大唐百姓離亂,安西四鎮動盪,他很開心嗎?明明知道是什麼結果,卻還是要這樣做,簡直就是卑鄙無恥,連點風骨也不講!為了那點銀子,連祖宗都忘了,是賣國之賊,不配為人!”她這話說得狠,對於古人來說,數典望祖是大指責。對於人,特別是男人來說,是大侮辱和鄙視。
“算了,也是本都護無能,一直沒能抓到那強盜,居然讓他拉起人馬,越鬧越大。”白世遺嘆了口氣,端起手邊茶,“都先下去吧。此時還未到夜深,那大盜要動手也不會選這個時候,抓緊時間歇著,免得真有事時,神不濟。”佟長史還想說什麼,似乎特別不滿白世遺一味聽荼蘼,沒有調查清楚就認為前後兩個大盜是是一個人。但見其他官員都默不作聲離開,猶豫了一下也施禮退下。
白世遺和大山沒動,連宵夜都是荼蘼給端出來。大約怕出事,現就算是大都護府裡,小鳳和封況也跟進跟出,絕不讓荼蘼落單。
直到亥時,人一天中疲憊時刻,也是反應遲鈍時刻,白世遺和大山半歪椅子中,板已經不如之前直。議事廳中沒有火炕,兩個炭盆燒得雖旺,到底地方太大,暖意抵不過冰冷。荼蘼挨著炭盆坐,只覺寒意像冰水,從腳底一直爬滿全身。
冷,人就加昏昏睡。
也就這時,靜夜之中突聞嘈雜聲傳來。因為今夜並無呼嘯狂風,所以顯得模糊和遙遠中,又有幾絲真切和驚心。
“怎麼了?”白世遺瞬間神起來。
大山也騰地站起。
“不好了!”一名兵士進來報告,“衙門兵械庫失火!”
“大山,你去看看。”白世遺命令,“要小心,因為我不會給你太多人。覬覦寶物,點火以調虎離山是常用手段。”到這個時候,白世遺反而鎮定下來,不為各騷擾和惑所動,一派儒將風範。
“大人放心。”公事,大山自然用下屬對上鋒態度,再不是妹婿對舅哥。
“爹!”荼蘼沒來由地緊張。
“乖,別亂跑。”大山輕撫了荼蘼頭髮一下,大步離開。
“副都護大人,那賊人只怕動手了。”佟東瑞闖進來,門口和大山擦肩而過,卻連個招呼也沒打,可見是顧不得了,“寶物可還穩妥?”
“放心。”白世遺眼中突然出狂傲笑意,“我準備了八處地方,寶物生門,那賊人得有本事找得到才對。他不來就算他命大,他來,這裡就是給他挖陷阱。他覬覦寶物,那寶物難道不能是釣他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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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一會還有一,是補。時間大約十點多吧。也可能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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