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要麼贏要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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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說你會害了夜叉，沒想到卻是我。”獄卒才離開，錦衣立即自責地說。若非他太大意了，怎麼可能有人跟蹤他找到夜叉，怎麼可能以他為人質，迫夜叉投降？

“是啊，謀我丫頭，為什麼不和我說，非得偷偷摸摸？”荼蘼說得不客氣，“但這事我沒告訴小鳳，不然她也會自責，何必呢？你只當不知道好吧？”

“你不怪我？”錦衣沒了常掛臉上、老好人般微笑，眉眼間看起來有些小帥。

“怪，為什麼不怪你？之前你經常數落我，現知道什麼叫情難自了吧？”荼蘼落井下石，“但你若表現好，幫我打贏這場官司，我考慮為你和小鳳做主。整個丫頭都給你，夠意思吧？”錦衣連忙解釋，“我和小鳳沒什麼，就是…”

“就是一起出去逛逛小街，喝喝小酒，聊聊小天，藉著切磋武功機會，摸摸小手。”荼蘼哼了聲，“我丫頭我知道，小鳳是一筋，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來，所以才會被你哄得把事情瞞著我。不過男婚女嫁，天經地義，我又不會拘著小鳳一輩子。我惱，你這樣偷偷摸摸，讓杜含玉利用了。”聽到前半句，錦衣老臉一紅。聽到後半句，老臉又是一白。

“六…小姐，你一定要救他。”錦衣略有點動，“你救他！我沒有有關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為他頂罪。”

“為他頂什麼罪呢？他那個身份，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若有人以狼眼過去來說事，我就是狼眼頭目，與殿下無關！”

“凡事要證據，錦衣，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荼蘼搖搖頭。

“對方既然要傷害夜叉，就必然不容許咱們採取躲避或者轉嫁之法，唯今之計，只有正面敵。所以。我需要你幫助。你不用想那些有沒，你殿下信任我，你也該信任。”

“要我幫什麼？”錦衣說得咬牙切齒，似乎恨不能為夜叉死了。至少也得傷殘了，才能彌補他愧疚。

荼蘼走近鐵欄，從隨身香包中拿出一張紙和一截短短炭條，上面寫:朱禮謀反案。

錦衣關押地不比夜叉那麼隱蔽。雖然獄卒奉命不得靠近，但荼蘼一向謹慎，何況這還關係到夜叉命。所以格外小心。

看到紙上字。錦衣吃了一驚。

“別問為什麼？只把你所知，與這個案子有關事都告訴我。哪怕是看似相關，其實毫無意義情況。”荼蘼隨手把那張紙撕碎，又放回到香包中。

“我得想想，這件事非常複雜。而且，對方很保密，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錦衣皺眉。

“你只管提供事實。具體證據，我會自己找。記著，所有相關人和事，都要量想出來，量告訴我。你殿下說你過目不忘，你可別讓我失望。”荼蘼正道，“我給你一天時間回想，明天這時候我會再來。那時，給你紙筆，你全部寫下來給我。”錦衣應了。

第二天，荼蘼如願得到他口供，可惜只有一頁紙，上面還只寥寥數行。不過，總算有了突破口，她既然有了心理準備，就不會那麼失落。

晚上去找白敬遠，大書房內，仍然是白衛外面守著，爺倆兒喝茶聊天。只是聽到“朱禮謀反案”幾個字，白敬遠變了臉。

“你難道要用這個案子…”白敬遠問得遲疑。

荼蘼點頭卻堅定，“因為當年刑部尚書許文衝被刺案，是阿蘇瑞狼眼組織做。”白敬遠把茶盞放下，免得太動了，摔了杯子。

“狼眼組織存，知道人不多。悉者，僅限上層權貴。”白敬遠習慣撫著鬍子說，“因為他們要價高，手段乾淨利落，從不失手，所以能請得起他們，也必非普通人。”

“許尚書之死，沒人懷疑是他們做嗎？”荼蘼好奇。

“當然有懷疑，但他們如風般來去，連痕跡也不留，除非他們自己承認，不然哪可能確定。”荼蘼目光一閃，想到對方要夜叉認罪，必須拿出他是狼眼組織頭目證據，又會是什麼？

“荼蘼，你可曾想過，要翻出朱禮謀反案，所牽連之大，是你之前都沒有經歷過？若朱禮是被冤枉，等冤情大白，為此送命人不知幾多。”白敬遠有些擔心了。

越是大案，就越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長安水深，權貴們明、暗，關係盤錯節，越是要抗爭，就越是會陷入網裡。等哪天被縛住，就只能任人宰割。為了一個阿蘇瑞，值得嗎？

可荼蘼眼裡，為了救夜叉，她什麼都敢做，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若沒這點氣勢，就不應該站公堂之上。但這些，不能和外祖父說。而且奇怪是，自從大唐做狀師，她遇到案子總是二選一局面，要麼贏，要麼死，從來沒有能妥協。不管是冥冥中安排，還是她自身周邊關係複雜，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只有不斷向前。

“祖父，若阿蘇瑞功不夠大，就抵不過罪過。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案子夠分量。還有一點就是…您可知道皇上對這件事態度？”她把韓謀拉出來擋箭，“皇上暗示我，一定要保下阿蘇瑞。”這，也是事實。

白敬遠卻是一驚。

他是天子重臣、近臣，自認總是能揣摩到皇上意思。但這件事上，他一直覺聖意變幻莫測，現荼蘼這麼說，他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卻深信不疑。

“皇上知道你要翻朱禮案嗎？”他下意識地追問。

“知道。”

“那皇上還要你大展手腳？”

“是。”白敬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已經極之清明。

上弱，需下強。不然如何能權利傾軋中游刃有餘？但上強…用白話說，下面直接抱著皇上大腿就行了。不然像杜府一樣，機關算，但未必有好下場。

看來。不管皇上是要保阿蘇瑞還是要翻朱禮案，那都是皇上心中一刺，必須要拔。

“你想知道朱禮謀反案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白敬遠嘆了口氣問。

“想知道，但是我不能明著調查。因為還沒上公堂，還不能打草驚蛇。再者，我問過皇上了，這個案子是封了檔。普通人只是知道其皮，畢竟這案子當年很是轟動。但真正內情，並沒有對外公開。許尚書被殺。就是因為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白敬遠點了點頭。

“沒錯，當時這案子是杜老傢伙會同三司共審。”

“祖父為什麼沒有參與？”

“那年年初我突然生了重病，回洛陽修養，半年沒朝堂中面。如今看來，還真是湊巧啊。”白敬遠眯了眯眼，開始陷入回憶，“但這個案子。我還是略知之一二。”白敬遠娓娓道來，荼蘼聽得仔細，祖孫二人直聊了一個多時辰，荼蘼才大概知道了些此案來龍去脈。

謀反案，一般都是武將或者皇族，又或者勢力極大外戚做主角。文臣嘛，文字獄中能當男一號，推翻政權事卻很少做。不是有句話叫做: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嗎？因為文人心思比較靈活多變，容易搖擺不定，又沒有武力值。

縱觀歷史，沒有和平朝代迭，總是伴隨著兵權和陰謀。

偏偏朱禮，是文臣。而朱家，本是世家大族，若非經過突厥人百年鐵蹄，朱姓說不定是異時空大唐第一大家族。但就算是突厥人暫時獲得過統治，也需要漢地漢人配合和必要臣服。朱家，就是突厥王朝時期漢臣，而且很受重用。因為朱家祖上為了保護本家族生存利益，降了突厥，還算是起帶頭表率作用那一批。

為此，朱家文人清中名聲極差，這也就是謀反案經過那麼些年，卻沒有那種不怕死二愣子，主動提出翻案原因。

還有重要一點，就是朱禮年輕時與當今聖上韓謀無意間相識於江湖，兩人身份不明，卻相莫逆。後來身份揭開，韓氏奪天下，朱禮做為突厥王朝漢臣，實際上起到了裡應外合重要作。所以，相當於他們又降了大唐。百年時間，連降兩次，三姓家奴。

一般來說，這種“不忠誠”家族及其代表人物，不管哪朝哪代也不會受到重用，厚道點當權者，會給他們高官厚祿閒差，養著那一大家子，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就當他們不存就是了。遇到不厚道，三五年就得因這樣那樣原因，憋屈死幾位，然後家族敗落。

但朱家很奇怪，祖上有濟世之才，確實保證了突厥王朝一段時間內穩定，於是朱家權勢是漢臣第一位。後代中，朱禮即有眼光，預見到突厥敗退，又與韓謀因為私而受到重視，混得風生水起。可想而知，朱禮謀反，對韓謀打擊是很大。

韓謀此人，是歷史少見、不多疑上位者。他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條。但這種人，也是容不得背叛。

而整個事件起因，是皇宮，後宮，是皇上那兩個夭折兒子。…………………66有話要說…晚了一小時，抱歉。

繼包生病後，天津昨天38度高溫哪，空調壞了…

熱我個半死。66近倒黴吧？

今天聯絡人來修，但開價太高，房東非要自己找人來修。但結果，還是要我分擔了一百塊錢。

其實這樣沒道理，但我想點結束這些爛事好寫字，於是忍了。

第二晚上八點準時。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