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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我喜歡你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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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杜含玉如何老王八撞橋墩,暗憋暗氣,荼蘼徑直出了皇宮。

到宮門外才發現,白敬遠沒走,正等她,於是爺兒倆就上了一輛馬車,邊走邊聊。

換了信息後,白敬遠得出結論,“看來,皇上是願意把此事提公堂,由律法來判定和解決。只是他還猶豫,一來事關威嚴,不能讓你牽著鼻子走。二來,這麼做必會受到朝臣們強烈反對,皇上得力排眾議才行。事關突厥,各人態度不一,大部分人希望能朝堂上討論、決定。尤其是杜家,如果咱們白家不摻和此事,他要藉機立功,把處置權要過去,為東山再起奠定基礎。如果咱們白家手,他們就會逮到把柄攻訐,報你令他們丟臉削爵仇。”

“杜家真能左右逢源啊。”荼蘼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可惜世上沒那麼便宜事,進可攻,退可守什麼,他杜家還沒那個本事。您放心,我會想辦法,讓皇上點頭。皇上一旦做了決定,他杜家還有什麼話說?”

“嗯,杜家若鼓動朝臣一起反對,就會令皇上生厭。”白敬遠摸了摸鬍鬚道,“我早就說過了,皇上是雄主,登基這許多年來,不動聲已經布好了局。削弱士家大族權利,減少他們對國計民生控制,已經成竹,而且勢必行。所差者只是‘名正言順’四個字而已。荼蘼,咱們白家優勢就於此。不與皇權爭利,不貪一時之風頭,看清形勢,給皇上遞上梯子。”荼蘼點頭,很明白自己就是那個遞梯子。也許。皇上之前並沒有想好要怎麼做,但她出現,給了皇上另闢蹊徑機會,以律法為媒介、為規範,形成後中央集權…她歷史學得不怎麼好,但也知道,這樣方式是絕無僅有。

“晚上,我會去天牢探望阿蘇瑞,皇上已經答應。”荼蘼通知白敬遠。

白敬遠怔了怔。非常想不同意,可轉念想想,若要手此事,就必須要贏。白家一向穩妥行事,自從荼蘼進了家門後。就開始險中求勝,既然如此,什麼手段也要用一用。

晚飯時,荼蘼再怎麼要求自己淡定冷靜,也還是吃不下東西。常言說,十五月亮十六圓,她站超級月亮之下等著韓無畏來接。不油然而生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雖然長安沒有海,但夜叉和她被同樣一片月光照著,他。會覺到她心意吧?

而此時,天牢中夜叉正倚牆而坐。因為是重犯,被關押防衛嚴密底層,完全看不到半片月。但不知為什麼。他忽有所,仰頭望著牢頂。好像會看到月亮似。

她知道了吧?從昨晚開始,他總是不定時心悸,他覺得那是她擔憂,他能應到。也不知她急成什麼樣子了,又要做什麼冒險事。他很想告訴她不要這樣,可惜他無法與她傳話。

他這樣保持著同樣姿勢也不知多久,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心尖驀地一抖。來者有三人,一個是牢頭,一個是武功很高人,另一個…他荼蘼!他曾經研究過她腳步聲,好見不到她時候,讓那腳步聲也能心中響起。

他猛然站起,衝到牢門邊。

天牢不同於普通牢房,天牢內關重犯地方加森嚴,足有一米多厚石牆,兒臂鐵欄和鐵鏈,鎖頭足有男人拳頭大小,而且一鎖就是三道。

夜叉眼睛瞬也不瞬望向那黑暗甬道另一側。

他可以夜間視物,因而當那苗條身影一出現,他目光就落她身上,連眨眼也捨不得。

她穿著男裝,涼絲質長袍,斜襟寬袖,終於長長頭髮全束頂上,看起來就像這黑沉之地吹拂進一縷清微風,令陰暗角落中灰塵都開出花來。而甬道兩側火把閃爍光芒,映得她臉上彷彿浮著淡淡金,清麗不可方物。

當她走近,四目終於相對。她就僵住了,就站那兒,兩人目光膠著一起,片刻難分。

“把牢門打開。”被夜叉無視韓無畏對牢頭說。

“世子,這怕是…不行。”牢頭為難中帶著驚恐,“這個突厥人武功太高,您之前又吩咐不能傷他,若他暴起…”

“他不會傷人,也不會逃。”荼蘼斷然道,眼神仍然與夜叉空中纏綿。

韓無畏側過身去,心中絞痛到無法面對這一幕。如果阿蘇瑞沒有因他而入獄,他還有自己立場。但現,他覺自己人生路上被迫前行,又不斷回頭,卻離荼蘼越來越遠。若阿蘇瑞出事,他不敢想象荼蘼對他會有什麼看法。就算荼蘼原諒,害她失去心愛人,他能釋然嗎?

“開牢門,凡事有我。”他對牢頭再說。

牢頭沒辦法,戰戰兢兢上前,打開三道鎖後,立即後撤。

“只有兩刻時間。”韓無畏極低聲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牢頭拼命跟上,生怕晚半步,被這個可怕又尊貴突厥人生吃了。同時,夜叉拿下了鎖門鏈接,推動沉重大門,打開,卻沒有走出半步。

荼蘼原地又站了片刻,才一步步向前。但她越走越,跨過那道門後,幾乎是飛撲進夜叉懷裡。她使勁往夜叉懷裡鑽,恨不能嵌入他血,永不分離。

夜叉也緊緊抱著她,抱得她雙腳離地。他很想說她不該來,但這時候卻無比慶幸她。他被抓了整整十二個時辰,一天一夜,時間不長,但因為他身處危局、死境,兩人之間卻有那種隔著生命覺。就像生離死別,見面時就加渴望。

不知為什麼,荼蘼淚滿面。她抱緊夜叉脖子,略一側頭。嘴就擦過他面頰。夜叉立即尋到她,急切吻下來。許是這樣環境刺了他們,他們吻得極為烈,幾乎是奮力捉住對方。夜叉一手扣荼蘼腦子後,一手攬緊她,近乎把她折斷。

可是,兩人都殘存著一絲破碎理智。夜叉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進一步,荼蘼知道時間有限,於是他們分開。都得氣息紛亂,好半天才能開口說話。

“雖然你哭樣子也很漂亮,但我還是喜歡看你笑。”夜叉伸手,撫過荼蘼臉,第二次對她這樣說。

“我會救你出來。”荼蘼往後退了兩步。

夜叉同樣後退。離她太近。實太危險。

他張了張口,想說不用管他,他不想為這件事,讓她為難痛苦。但,終究沒有出聲。荼蘼不是那些嬌弱又沒用長安貴女,她說能救,就一定做得到。他堅信著她。何必拒絕?他只有五年時光,不能坐牢,不能現死。他要用所有去愛她,給她美好回憶。那記憶會存她心裡。保護她,不讓她任何情況下失望。

“想到辦法了嗎?”他也知道,要救他有多麼困難。

荼蘼點了點頭,“只要皇上讓你上公堂。我就能用律法保護你。很多人以為,律法只是懲罰人。但其實。它也能保護人。”

“他允許?”夜叉略皺了皺眉。

荼蘼知道這個“他”是指皇上韓謀,就先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他猶豫,但是我不能讓他考慮太長時間。”時間越長,對夜叉越不利,也越危險。若還沒等上公堂,夜叉已經被人害了怎麼辦?所以,她表面上平靜,其實心焦之及。

要想個什麼理由,讓皇上立即點頭呢?還需要,再加強一下天牢防衛。

看到荼蘼皺起眉頭,夜叉非常糾結。

他有個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不想深挖出來,想把它埋葬,就像這世上從來沒有那樣荒謬事。但,如果能幫到荼蘼話,他還要堅持嗎?

“荼蘼…”他輕喚了她一聲。

她嗯了聲,抬頭望他,目光如水。如果說,他今晚沒有看到月光,現他看到了。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記得我給過你一個禮物嗎?”他問。

“當然記得,那是你送我。”荼蘼道,“只要是你送,一草也是寶,何況那真是一件寶貝。當時錦衣開價二兩,可我看得出,它價值很高。”說著,腦海裡出現那寶貝樣子:男人拇指細金屬桿兒,略有弧度,一節一節看似雜亂,卻是連起來。扳正之時,能聽到咔咔機括之聲,而當整個連接起來,就是一把小小弓箭。不過半尺長,但它不是玩具,而是一種圖騰!

弓身上雕有花紋,單看時無意義,但若連起來看,就是特殊文字組成咒文,就像唐軍將士軍服或者抹額上繡。弓身中央,鑲嵌著一塊綠寶石,中有黑輪,狼眼形狀。弓弦是銀白,不知什麼材質,韌十足。弓身上以鐵環扣著一隻小箭,箭頭上雕刻狼頭,旁邊兩個倒鉤,有如狼牙。

“拿給韓謀看。”夜叉沉聲道,“說我是那小弓箭主人。他聽了,就會答應你要求。”荼蘼一愣。

那寶貝還有特殊意義嗎?與韓謀有關?是涉及國家大事,還是私人秘密?這麼說,當初夜叉把它送給她,是送出了對他來說重要東西?怪不得錦衣會不高興。但這份無言,甚至無需她知道信任,卻令她動容。……………66有話要說…再度提醒,本週第三次雙改到明天鳥。第一下午五點,第二晚上八點。有些晚,但肯定會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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