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施主放開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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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荼蘼把畫像呈到包縣令面前,包縣令氣得當堂爆口,“你們都瞎了?畫明明不是一個人,怎麼都指認為方寶兒!知不知道做偽證是要打板子坐牢!”那些證人嚇了一跳,到現還沒反應過來是被年輕漂亮女狀師耍了,其中一人本能求饒道,“大人恕罪,小人們實沒看清楚!”
“沒看清楚就來做證?知不知道關乎人命,也太不負責了!”包縣令這個氣。關鍵是,他也差點相信,這讓牆壁後面那位怎麼看他?會讓他形象和學識印象減分!
“大人!我要求把這件事列為本案疑點之一。”荼蘼並不此問題上糾纏,趁熱打鐵道,“先叫他們下去,但我保留追究他們刑事責任權利。”她這種說法鮮,好很容易令人明白其意。包縣令也不想耽誤時間,當下準了。一邊書吏奮筆疾書,記錄下這件事。另一邊,一長串證人指指點點中,灰溜溜下去。
白敬遠和仍然被安置角落和大山鬆了口氣,不又是自豪。剛才局勢幾乎一邊倒,但荼蘼舉重若輕,不動聲間就全盤翻轉。杜東辰想給荼蘼一個下馬威,結果可恥失敗了。可是荼蘼能這樣做,可見升堂前做了詳細準備,料到杜家會買通證人了。
她說得好,打官司不是僅憑聰明才智。要靠平時苦讀,還有大量繁瑣枯燥案頭準備。
而當公堂上終於清淨後,荼蘼又問屠戶,“你是怎麼連殺三人呢?”屠戶幾不可見地瞄了杜東辰一眼,囁嚅道,“供詞上不是都說了?”
“現我是問你。依律你必須回答!”荼蘼強硬頂回去,“不過,你若口拙,不如當堂演示一下。如果能還願當初情形,堂上大人和堂下看審各位,會回清楚明白。”此言一出,就立即得到諸多響應,包縣令也沒有意見,所以不管屠戶答不答應。已經被拍板確定。公座牆壁後面,韓謀不起身,湊到那個小口往外看,“這就是案件重演,和上回真假皇帝案表演一樣嗎?”
“不太一樣。但道理相同。”康正源低聲道,“上回像是講故事,這次嘛,是還原謀殺現場情形,加直觀一些。”只聽外面荼蘼又道,“犯罪嫌疑人單獨無法重現當時情景,我叫了兩個人幫忙。此二人是賢王府府衛。其身份和可信度無可懷疑。而且他們一個與方寶兒身材相似,一個與望塵和尚身材相似,這樣能讓諸位看得清楚。”包縣令答應,人群中立即走上來兩個身著軍裝男人。通報了各自名號。後,還對杜東辰施禮問好,顯然也是認識這位國公世子,從另一方面證實兩人真實身份。
屠戶被差役提溜了起來。卸了刑具,可卻手足無措。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包縣令狂拍驚堂木催促下,咬牙上前,和那個充當方娘子男子拉扯。
那男子身量瘦長,男人中不算高個子,可是扮女人卻是分外高挑。他謹記著荼蘼囑咐,不曾發力,結果被屠戶拉得東倒西歪。
荼蘼連忙旁邊解說,“照屠戶所供認,他與方寶兒早就勾搭成,只因方寶兒想做長久夫,才捲了財物,逃出國公府,想與他私奔。而屠戶呢?關鍵時刻不敢得罪堂堂國公府,又捨不得結髮之張氏,所以臨時變卦。方寶兒不幹,兩人撕打。這時,恰好望塵大師出門化緣,路過無名寺後荒樹林,上前勸架。不知我敘述,可對?”堂上堂下,所有人都情不自地點頭。
荼蘼就又道,“若是這樣,我就疑惑了。仵作大人驗屍文書上寫得明白,方寶兒屍身幾處關鍵所,有明顯印跡,顯然是對方對她行不軌時留下。試問,已經是勾搭成關係,這時是要決裂,按正常人行為來說,怎麼會有心行那禽獸之舉?”底下人立即議論紛紛。
對啊,都這時候了,甩者甩不脫,怎麼會再想做那件事,只怕當時和仇人也差不多了。再看屠戶對扮演方寶兒府衛扭手扭腳,並沒有往身上招呼。
屠戶聽聞此言,驀然反應了過來,突然伸手襲。那府衛哪肯他這種低下之人手中吃虧,雙手一推,身子借力躍到公堂邊緣。
他任務,算是完成了。而扮演望塵大師府衛不太機靈,站那兒沒動彈,荼蘼只好提醒到,“吳大人,該你上場了。”吳府衛這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立即走向屠戶。但他雖然沒有眼力見兒,做事卻極為認真,還模仿和尚行為,對著屠戶打了個稽首道,“施主,請放開那個姑娘。”案件重演,是一件很嚴肅事。可就因為這一刻變化,成了喜十足場面,堂上堂下笑成一團。吳府衛仍然十分認真,上前揪住屠戶。屠戶本能掙扎,但他個子矮小,空有蠻力卻用不上,兩人之間情形就像狗熊打架,以致周圍笑聲甚。
“公堂之上,豈可兒戲!”杜東辰清冷聲音響起,暫壓下了嘲笑氣氛。
荼蘼心頭一凜,心道沒想到這姓杜還是練家子,這一聲說大不大,就小不小,偏偏震得她口有些發疼,那股子笑意消散不少。
“人與人不同,時與時相異。那情形,如今豈可毫無兩樣重現?當時,屠戶必然情急,可現卻大牢關了幾天,神氣俱消,心有悔意,哪能做到同樣窮兇極惡?”杜東辰正道,“就像我大唐律中有義憤殺人一說,也有戲殺一說。那都是特定情況下,行特殊之事。所謂時過境遷。就是說如此吧。狀師,難道你沒聽過這四個字?”荼蘼笑而不語,不爭這種口舌。
她當然聽過這四個字,但杜東辰平時那麼有風度人,現居然來刺她,顯見是氣極。再說她本來也沒想拿案件重演做為證據,只是眾人心中留下印象,那就是:屠戶說得不可靠。
現目已經達到,於是。她話題一轉道,“也對哈,是我輕狂了,多謝杜世子指點。只是…”她又轉向屠戶,“是你扭斷望塵大師脖子?你確定嗎?脖子折斷是望塵大師真正死因。之前已經由仵作和差役大人雙雙證實過了。”
“犯罪嫌疑人雖然個子不高,但臂力驚人。”沒等屠戶回答,杜東辰怕他再出錯,乾脆代答,“他是殺豬為生,就是把瘋狂奔走成年公豬按倒也做得到,所以扭斷人脖子也自然沒問題。狀師。你不是要頭豬來,讓他當堂試試吧?”包縣令一聽就嚇到了,要真頭豬來,他這縣衙成什麼了?
幸好荼蘼搖頭道。
“那倒不必,只是我想請問犯罪嫌疑人,你好好回憶一下,你是把望塵大師脖子向左扭斷。還是向右?”這下杜東辰和屠戶都怔住了。
有區別嗎?有區別!而且區別大了,從下頜處就能看出明顯印跡。
“說!”見屠戶猶豫。包縣令催促道。
“左…”屠戶試探地說。
“你確定?”荼蘼連忙問。
“右…”
“到底是左是右?”
“左吧!”屠戶把心一橫。他自認了罪行,不過是等著判決,哪想到遇到這麼難纏一位狀師,問得他比死還難過。
“原來是左。”荼蘼笑起來,一臉鄙夷。
屠戶心叫不好,連忙又趕嘴到,“是右!是右!我記起來了,是右!”杜東辰第二度閉上眼睛。
又上當了!這回不是他,卻是關鍵那個人。上堂之前,他做了很多準備,甚至這麼多所謂證人,都對好了證詞。可哪想到上了公堂卻漏百出。不是他不小心,是家這個丫頭太厲害了。之前雖然重視了她,但她本事能耐,真正對面時才能深有體會。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改口。”荼蘼冷笑著看屠戶,“其實一開始你就猜對了,是左。”她用了“猜”這個字,顯得對方證詞不足採信。杜東辰雖然受到荼蘼壓力,但怎麼可輕易認輸,連忙大聲道,“大人,狀師此舉有誘供詐供嫌疑,所得到證據,不能用於審理之中!”
“杜世子說得不錯,這個問題我收回,當我沒問過。”荼蘼無所謂地說。
但,如何收回?如何當她沒問過?她道歉了,就不能追究。這個問題也可不作為審理時證據。可是,場人都聽到了,都意識裡打下了印跡,這就夠了。
有時候達到公平正義目,也是需要一點點手段。
“那麼,望塵大師被害這一段,可以暫時揭過,我提出疑點,希望公堂記錄案。”荼蘼接著道,“現說說方寶兒被害。據屠戶說,他是後來想起方寶兒身上帶著不少金銀之物,所以起了貪念,追到半山上,殺人奪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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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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