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老不要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呼啦，人群炸開了鍋。

荼蘼也皺眉，因為這情況遠出她預料。她必須小心應對，不然就會滿盤皆輸。

抬頭，對上杜東辰目光。似笑非笑，有嘲諷意味。

她直了直脊背，卻微眯了眼，擋住目光驟然明亮。

以為她會怕嗎？相反，越是打壓她，越是處於劣勢，就越能發出她鬥志。她就是這樣人，遇強則強，喜歡對決生死一線，玩就是心跳。

“兇手是誰？”包縣令問，因為太急切，身子前傾，都離了公座。

杜東辰貌似無意地看了荼蘼一眼，“正是溪下村屠戶！”議論聲再起。

這些觀眾，怎麼就不會等真正結局出來呢？太費情了。可是杜東辰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負著手微笑不語，一派智珠模樣。

荼蘼低垂著眼，看起來有些無措，似乎為意外情況打擊到了。

就讓杜東辰得意吧，因為這個情況確實出乎她預料。畢竟，她不是神，不可能預測到方方面面，而顯然她小看了杜家，甚至不知道這位奉國公世子這樣直接跳出來目。必須，她要為自己輕視敵人付出代價。

可貴族不是以上公堂為恥嗎？杜東辰為什麼這樣？若只為了奉國公府名聲，他大可以去找狀師。聽說長安有個很有名狀師，要價高，但杜府應該不乎。

不過法庭風雲變幻，半點不比戰場差。如果以為她只是大唐打幾場官司那就錯了，現代法庭，她早就受過無數殘酷洗禮。

鯊魚。是那麼好當嗎？

適當示弱，本沒有什麼，反而容易令對方放鬆警惕。之前，奉國公府就是利用了她輕視，因為一直以來，她太順了，難免放鬆。而她從善如，立即學習。再者，女總是為自己被看扁和輕視而不滿。荼蘼倒無所謂，只要把示弱變成武器，後能勝利就行。

從這一方面來看，她是多麼功利主義，是多麼不優雅清高人啊。但能贏。是很事啊。

“杜世子可有證據？”包縣令打斷杜東辰和荼蘼之間貌似壓倒暗戰。

包縣令這樣做，是看到白相那非常不好臉後才決定。一個是奉國公，一個是安國公；一個是現任皇后親爹，一個是已故太后信任表哥；一個是國丈，一個是相爺。他小小一個縣令惹得起誰？怪不得人家說京官難當。乾脆，他依律行事，反而誰也不得罪。

杜白兩家就藉著這件兇殺案鬥吧。他只當個維護秩序就行。

“自然是有證據。”杜東辰侃侃而談，“事關我杜家逃妾，有些事，好說不好聽。特別是到了有心人那裡。杜家家風甚嚴，不過無意中出了點亂子，若為此被人利用，什麼髒水都往我杜家身上潑。奉國公府成了什麼人家了？”

“杜大哥哥，呃不。公堂之上，以公對公，公事公辦，應該稱呼一聲杜世子。”荼蘼打斷道，俏皮眨了眨眼，就像兩人之間玩笑，其實是把剛才嘲諷之意反擊回去。她可不是逆來順受溫良少女，自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怎麼呢？六妹妹…狀師？”杜東辰反問，臉上仍帶笑意，卻被荼蘼神得有點火大。

小丫頭，你處處針對我杜家，不殺殺你威風，你以為長安無人嗎？可心裡雖惱，不知為什麼，看她那嬌俏小模樣，只覺可愛無比。比那些長安貴女，還有和他訂了親大家閨秀不知強出多少倍。

“公堂公堂，說必然是公事。涉及刑司，應該言簡意賅，還要處處與案件有關，不然就是費堂上大人和堂下諸位時間。杜世子這樣唧唧歪歪、長篇大論，實有些不妥當。”直說吧，你有什麼證據。指桑罵槐，好女人都不做事，男人家這樣就太下品了。

她用語完全不敬，杜東辰架子端慣了，登時大怒。不過他城府深，心機重，臉上居然沒有變顏，只是正了正道，“我只是解釋一下，奉國公府為什麼人介入此事。免得參與得太深了，落人口實。畢竟，我不是訴訟為生。”

“我也是不啊，我是為了人間正義。”荼蘼說得認真，還點了點頭，用以強調。

一邊過兒和小鳳別過頭去，偷偷地樂，康正源則低低咳嗽一聲以掩飾差點噴出笑意。

撒謊撒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還理所當然，這份功力太高深了。而且，選擇以如此直白方式把話頂回去，頓時就把杜東辰那隱含意思壓下去了。不過杜東辰策略失誤，越是繞，後越是會被荼蘼繞進去，形勢有利也變得無利了。

顯然，杜東辰不愚蠢，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因而果斷不糾纏，只對荼蘼微微一笑，繼而轉向公座道，“因事關奉國公府逃妾，所以我也派人四處調查，以期還我杜家清白。本案中有三人遭橫死，其中一人還有斷頭之兇，因而我注意到了死者張氏丈夫屠戶。此人是刀徒，惡漢，平時村中無人敢惹，橫行霸道慣了，而且沉溺賭博。他子失蹤，雖然平時有這樣情況，但他毫不意，此為疑點之一。他長年貧困，家徒四壁，有正式營生，卻要靠子上山採集珍稀藥材為生，可近卻賭場有很大手筆，此為疑點之二。張氏孃家人，夜皆噩夢，夢到張氏指認屠戶，因而四處求告，此疑點之三。有這三點，我就注意到此人，找人接近。後來他酒後吐真言，說出了全部犯罪事實。清醒後，我找來相關證人，他自知大勢以去，供認不諱。”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口齒和頭腦一樣清晰無比，“大人，我這裡有屠戶親自畫押口供。還有幾個證人，以證明我所言非虛。”他一伸手，那個跟著他僕從立即恭敬奉上幾張紙。說實，論起大家子範兒，他確實比荼蘼有派頭。

從差役手中接過口供和證人名單，包縣令看了看，不斷點頭。看樣子很贊同。然後，給一邊書吏，當堂宣讀。

大意是這樣:方寶兒雖是妾室，卻也是老奉國公單獨廚娘，有一手做飯好手藝。她嫌棄大廚房採買不合自己心意。畢竟食材決定著食物味道，於是就經常僕婦陪同之下，偷偷從國公府角門出去，到坊間賣菜。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屠戶，後勾搭成。這也就是她逃走真正原因，還捲了大筆財物，想和屠戶做水夫。本來。她和屠戶約好無名寺後荒樹林見面，但屠戶雖然佔了便宜，卻不敢得罪國公府，加上張氏孃家與他有恩。於是改了主意，不想遠走高飛。爭執間，兩人動手廝打，被出門化緣望塵看到。望塵慈悲為懷。前來勸架，卻被屠戶無意中扭斷了脖子。方寶兒嚇得立即就逃走了。屠戶只好拋屍滅跡。但隨後他對方寶兒所帶財物起了貪念，一直追到深山中，把方寶兒溺斃。他取了細軟離開，卻沒有脫掉方寶兒衣服首飾。回到家後，因瑣事與子張氏發生了口角。張氏憤而離開，打算上山採藥。

巧是，張氏看到了倒臥溪邊方寶兒，見其衣飾華美，同樣因貪心而為自己鋪就了死路。張氏身形與方寶兒酷似，偏這天屠戶心情好，沒有放任張氏像往常那樣一走幾天，而是追進了山。可結果，他看到是“方寶兒”前面走。驚慌之下，他以為沒有殺死對方，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出刀來，從後面把張氏砍死。

張氏頭落，屠戶才知道自己殺錯了。可是大錯已經鑄成，他只好假裝不知，回了家。

總體上，這份口供和荼蘼推論那個故事大同小異，只是兇手換了人，動機變了樣，還給了相當理由和合理後果。不得不說，很令人信服。

怪不得，之前人群中有人，也就是杜東辰那個貼身僕從，一直引導話題，令她說出整個所謂“故事”來。

高！得為杜家應對挑個大拇指。這樣做信服度很高，沒有屍體，沒有證人，沒有直接證據情況下，卻她推測基礎之上，幾乎每個人都能說服。

重要是，古代律法和現代法律不一樣，現代是輕口供，重證據，就像某人承認罪行，若證據對不上，也不能定罪。但古代是極重口供，因而拿著屠戶自供，簡直就是絕殺大招。

再看堂上堂下，大家表情說明:果真九成以上者，相信了杜東辰說法。

如果後判決是如此，白家就會因她而摔了個大跟頭，還得落個誣陷不成名頭。就算別人不這麼想，杜東辰想必也安排了某種輿論。第二，真正殺人兇手由此逃脫懲罰，讓死者無法瞑目。第三是關鍵，那就是杜衡個老傢伙絲毫沒受到損失。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她一定要扭轉乾坤！

正想著，旁聽席一陣騷亂，卻來自右邊。竟原來，是白相暈倒了。

這樣一來，審是審不下去了。包縣令一邊招呼上回那個救治暈厥老傢伙比較有經驗大夫來，一邊宣佈退堂。第三堂時間，請大家注意衙門口放告牌。

荼蘼這種情況下也差點噴笑:外祖父，您這現學現賣，比我還強。用不用這樣啊，兩個都是老不要臉了啊。…………………66有話要…今天真不怪我。我租屋房東是個極品，一直不肯把電卡給我，好像她那電卡上鑲金，怕我給刮成金粉，肚子裡去。結果就是，沒有電卡，我沒辦法看還剩下幾度電，萬一估計錯誤，就會因為耗電量而停電。再找她來買，但得等她下班後。今天就是這樣，這麼熱，我沒電情況下頂了多半天。好我已經找了房子，下個月底，這邊期滿就搬。太鬱悶了我，所以跟大家吐槽一下。

謝擦身而過9868、963打賞香囊謝rsla111、荺筱筱、e四驅兔子、甜沙拉、p、雲之秋打賞平安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