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乖乖查案吧大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剛才包大人所說，民女不才，隨隨便便就能指出好幾處重大疑點。”她轉身走出停屍房，站陽光下連了幾口氣，對跟身後包縣令和仵作說，“首先，是失足還是他殺，那個男人手印，已經提出了另一種可能。鑑於女子是長髮，溼漉漉披於腦後，仵作沒有發現也情有可原。”她把話又拉回來，先揭穿，再回護，一般都能令對方心存，加合作。

“其次，大人說該女子殺了和尚，推入井中。請問大人，那和尚是什麼體型？”

“很是高大強壯，倒像上土匪。”包縣令喃喃地道。

“對啊，再反觀死者，又是什麼體型？她跌落溪時是弱質纖纖，打死和尚時就如大力神附體了？而且井口封了那麼大一塊石磨盤，是普通女子能搬動嗎？若她有幫兇，人又哪裡？若說她力大，是個練家子，請問她手臂上可有堅實壯肌，或者異常發達骨骼？”仵作本能搖頭。

方娘子身形纖瘦，以豐滿為美大唐，這種身材甚至不招男人待見。

“第三，大人有沒有注意死者穿著？”她問。

包縣令愣住，仵作也是。

“大人憑什麼斷定，此女與枯井兇殺案有關呢？”她誘導發問。

“只為死者腳上紅繡鞋相當名貴，而且證實了與井邊遺落，正好是一雙。”包縣令對這個證據，倒是信心十足。

“所以我才覺得古怪。”荼蘼神一緩，“大人是男子，自然不會注意衣飾搭配這些瑣碎東西，但我是女子，所以一看屍體就覺得大有違和之。”

“哪裡呢？”包縣令也好奇起來。

“大人。死者穿著這麼美麗、價值不菲紅繡鞋，身上怎麼會穿著底層小民才穿麻衣裳呢？”聽到包縣令和仵作倒了一口冷氣，荼蘼停頓片刻，接著說。

“如果她要掩飾身份話，為什麼不連那種惹眼鞋子也換掉？”

“那是不是她忘記換掉鞋子？”包縣令不死心。

“要故意隱瞞別人人，怎麼會如此馬虎。”荼蘼搖頭，“而如果她生活貧苦。本就不會擁有這樣繡鞋。”

“難道是別人送她？”仵作也找出各種理由，試圖反駁。

可荼蘼還是搖頭，“如果是別人送，她不會捨得穿。可能是拿去賣掉，換取錢糧以供家用。只有對錢財不意人，才會隨便穿著這樣鞋子走山路。此乃人之常情。”

“那六小姐…狀師意思是？”包縣令終於鄭重起來。

“這名女子十之*是死於他殺。只是原因暫時不明。但我有覺，肯定和望塵大和尚之死關，而本心和望空和尚是不知情。兇手，另有其人。”荼蘼說出顯而易見結果，目是為了打破包縣令幻想。

乖乖查案吧，大人！

“狀師以為，這案子要從哪裡查起？”還算包縣令終於反應過來了。荼蘼就要離開縣衙時，追上來問。

荼蘼本就想告訴他，只是故意拿了一下喬，因為太主動了，不會被重視，說不定還被懷疑左右衙門辦案，或者有私心。那樣會比較麻煩，所以她才等著包縣令主動提問、求助。

“兩件案子發生時間都太久，現場證據毀壞嚴重，很難找到有效。”她沉著，一開口就給包縣令找了個臺階，立即深得其心，頻頻點頭，恨不能哭著抱過去，叫聲知己。

可是他不敢，因為對方是白相鍾愛孫女。他這樣小官，連人家一片衣服角也不敢沾。

“如果是我，我就會查與這雙繡鞋相配衣服哪裡？畢竟，死者穿衣服不對，那麼那身對衣服呢？這是重要物證啊。”荼蘼微皺著眉頭，“我們不妨推測一下。比方，我只是打個比方，殺害那可憐女子兇手，溪邊溺斃被害人之後，並沒有將屍體拋入溪水中，而是隨意丟一邊。大人要問了，他為何這麼做？因為溪水動，會把屍體帶到下游，下游有好幾個村子，兇案被人發現機會很大。若兇手聰明，就會知道不如留屍體深山中，因為山裡有大型野獸，時間一長被咬壞了面目身體，就會難查到死者身份和死因了。若能被吃得乾淨，豈不是都不會案發？”她說得殘酷，一想到那種噁心情況，包縣令差點乾嘔。再見荼蘼，臉雖白，但神情卻鎮定，不由是信服幾分，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假設有一個女人路過。她必定是生活山裡村落中，家境貧苦，否則，旁人跑到深山中機會不大，富人也不會剝一個死屍衣服，會嫌晦氣。而她沒有向官府報案，因為那樣就暴了她侮辱屍體，偷竊財物事實。由此，可得出結論，這個女人並不是個善良之輩，也許平時名聲就是潑辣貪婪。不然話，她怎麼敢對死屍動手，對死者不敬？”

“怎麼斷定就是女人？”

“因為她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屍體換上了。男人是不會這麼做，無關憐香惜玉，只是同為女子，受不得身體，哪怕是別人。”荼蘼呼出一口氣，很遺憾上大學時，她犯罪心理學和行為心理學兩科成績一般，沒下苦功夫。

真正犯罪專家眼裡，甚至能從一個罪犯作案手法上，分析出他大約長相、格特徵，成長經歷，那才是真正科學。而她，只是接觸過一些皮，但對大唐來說，夠用了。

果然，包縣令看她眼神，此時已經帶著極度信賴。

“還有呢？還有呢？”他不斷地問。

“大人要查衣服，就溪中游和下游附近村子找。因為，上游沒有人煙。”荼蘼後退幾步，免得包縣令唾沫星子噴到自個兒臉上，“誰家突然有了點閒錢？哪家娘子沒來由於打扮得漂亮了？或者有沒有目擊者看到，某人出門穿著一套衣服，回來卻換了另一套。衣服未必像繡鞋那樣顏鮮豔，因為紅鞋子能配衣服很多。所以不必關注衣服顏式樣，只要留意料子和做工。還有，拿走死者衣服人一定也是纖瘦體型，不然就穿不上。而且死屍身上衣服也只是略大，並沒有特別不合體。大人一旦找到這個偷衣服人，拿來審問，至少會問出一些死者初死之時情況，說不定就能找出相應證據。還有，屍體到底是誰拋入溪之中…”

“別傻站著，拿筆來記！”包縣令扳著指頭，有點記不下，順嘴踹了身邊小吏。

那小吏一溜煙兒跑了。

荼蘼也離開，帶著小鳳、大萌和一刀先去了無名寺後面荒林去看。方圓十數丈內找了找，失望發現，果然隨著山風山雨，任何犯罪痕跡也沒留下。惟一可追蹤線索就是，因為蓋井磨盤非常沉重，可見殺害望塵和尚兇手力氣很大。

官府井上也貼了封條，可荼蘼明目張膽違法，叫大萌挪開磨盤，估量一下需要幾石之力，然後叫一刀她上繫了繩子，她要下井去看看。

“小姐，不行！”小鳳反對，“井下才死了人，您也不知道忌諱。”

“死人有什麼可怕，就是鬼也不比惡人可怕。這世上，每天被鬼害死人有多少，被惡人害死人有多少？不用我說了吧？”荼蘼無所謂，“再者，望塵和尚死了沒有多久，井下並無濃烈屍氣，不礙事。”小鳳勸說無果，一刀就道，“要不我陪小姐下去？只是井底不寬，只怕唐突了。不如我自己去吧，小姐要查什麼，告訴我就行。”

“證據要自己找，我如果能告訴你，也就不必做現場勘驗了。”荼蘼擺擺手，“我倒不是怕你唐突，只是多一個人下去，轉不過身，可能會無意中破壞現場。當時有差役下來，把望塵和尚拖上去時，說不定已經損壞了不少證物。”見勸不住她，那三個就死了心，只是小鳳用繩子她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荼蘼雖然到好笑，卻並不阻止，只為了讓跟著她人安心。

其實，查出方娘子真實身份也很重要，但剛才她猶豫了下，並沒有告訴包縣令。方娘子身世神秘，如今死蹊蹺，說不定有很黑暗內幕。而方娘子與她爹關係不同，她必要追究底，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所以不能打草驚蛇。還是，先由她自己查出點端倪往外捅吧。

對方娘子身份…通過之前范陽瞭解，還有這案子中種種線索，她其實也已經有了一個大致搜索範圍。可惜遇到這麼複雜大案，她人手又不夠了，加之考慮到父親希望親自找出殺手，為方娘子討回公道，以芳魂，也安自己心願望，她想從井裡出來後，就去拜見韓無畏，把父親借調到自己手上一段時間。…………………66有話要說……謝snia22打賞天使之翼謝rsla111、小院子、狐狸死黨、打賞平安符謝963、寂寞~書童、寂寞★書童、闇凌、姬傾泠、天秤派對、兵兒819819打賞限量蛋糕話說，寂寞~書童和寂寞★書童是一個人啵？好奇。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