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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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韓謀緩緩開口，“你身居鳳位，母儀天下，就算不能明辨是非，也不能聽信謠言。荼蘼，朕見過不是一次兩次，非那類輕浮女子。”

“可是空來風，未必無因。臣妾瞧著，小正和無畏，都似對她有心。”皇后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重，“皇上就不怕未來兩大國之棟樑，為個女子，將相不和？”韓謀目光閃爍，似笑非笑地說，“荼蘼長得不差，特立獨行，有珠璣，堪比男子，無論小正和無畏，對她生出些別樣心思，知好則慕少艾，不是很正常嗎？但皇后也說了，婚姻事用父母之命，朕這君父不點頭，小小綺思，隨時時間推移就會過去，擔心什麼？”

“皇上無心，白相呢？”韓謀笑起來，似乎覺得皇后問了蠢話，“白相一向機，早向朕表明了心意。他把荼蘼養父送到賢王府做府衛隊正是什麼意思？那是表明無意將孫女許配給無畏。哪有世子與隊正之養女成親？那不成了奴婢嫁給主子？白相知道朕對無畏另有安排，所以表示了態度，這是忠心懂不懂？”說著嘆口氣，眼神中憐憫一閃而過，“白世玉文武全才，為了表明白家無意再攀權勢高峰，他都捨得長子尚公主而遠離朝政，何況現荼蘼？”可惜，有天才就是生不逢時。如此，還不若蠢笨些好。

由此又想到荼蘼，這丫頭是個有福氣，因為她遇到了英明如他皇上，想要以律法規範百官與萬民行為皇上。

“皇后也想偏了家丫頭。”韓謀又道，“她雖已經及笄，但腦子裡卻還沒有動姻緣那弦，跟小正和無畏都只是論朋友情。哈。長安雙駿，我大唐高貴兩個年輕男子，長安貴女們眼光不壞嘛，只可惜用力用錯了地方。”要男人心，自己去搶啊，打擊別女子有什麼意思。

“難道一個國公府庶出丫頭，還看不上天潢貴胄？”皇后反過來又為康正源和韓無畏鳴不平。說到底，是看不慣荼蘼罷了。

“反正朕沒看出荼蘼對他們兩個有別樣心思。”韓謀又好氣又好笑，“真沒出息，還有皇家血脈。結果是一對單相思笨蛋傢伙。”

“皇上！”

“依我說，荼蘼長安貴女中這樣遭恨，全是這兩個禍水鬧。”說到這兒。韓謀笑起來。

韓謀一針見血，但其實令荼蘼悲催不只是那兩個年輕帥哥，一中年一老年帥哥也沒起好作用。她彷彿成為一股闖入舊秩序力量，不管是對男人們朝堂來說，還是對女人們社圈子來說。都成為了威脅。

不過外祖父有命，讓她多和京中貴女及貴公子聯絡情，彼此悉，她則完全照做了，令白敬遠很欣，哪知她其實另有目。

此大唐也有那個習俗:正月裡不說媒。

大山於法定開衙去了賢王府報到。工作上算是穩定了，青陽就開始積極考慮兒子娶個填房問題。若是從前，倒也簡單。找個身家清白普通女子就成了，相貌家世還都其次，關鍵情要好，寬容大方，能夠持家。免得娶不慎。殃及三代。

但現不同了，家成了白相家乾親。大山自己還是從八品武官，重要是荼蘼名聲大噪，於是大山填房就要挑細選。倒不是家父子自抬身份，他們都厚道正派，不是攀龍附鳳之輩，怕只怕給家心肝寶貝帶來麻煩。

萬一是借婚事另有企圖呢？萬一是想借機從外圍搭上國公府呢？萬一出身不好，導致言行不好女子進門，未來拖了荼蘼後腿呢？萬一家世不清白，上不得檯面，令別人再度嘲笑荼蘼呢？

可家到底門弟不夠，京師長安，兩三品大員都有好多，五品以下本算不入。

於是大山就成了高不成、低不就典型，好這時候他美貌發揮了極大作用。幾次公開面後，其實是荼蘼拉著自家老爹逛長安，吃吃玩玩，大山“豔名遠播”除了長安雙駿外，大唐國都又出了個佳婿好人選。

所以說，長得好看，無論古今中外都很吃香。只是大山面對女對象是出身略差些、望族不怎麼顯赫分支、或者過了花信之期，再或者守寡名門貴女什麼。

目前為止，雖然沒有人正式提親，但好多人家表達了隱晦意思。青陽對長安算是兩眼睛一摸黑，大山又對續絃一事表現淡漠，不怎麼上心，只能是荼蘼承擔起相看和側面打聽情況重要任務。

這很不像話，女兒手親爹婚事。可怎麼辦呢？條件就是這麼個條件，反正她驚世駭俗事也做多了，不乎再多一兩條。

而這，才是她參加各種聚會真正原因。要知道對大山有意，且青陽認為可以瞭解一下人家，都或多或少都與京城權貴圈子有點關係。

青陽按照自家原則，還給分了三六九等。

三等是年齡相仿無子女寡婦。死了丈夫還肖想大山，多半家世豪華。另一方面，畢竟大山都娶過兩回，女兒都這麼大了，不可能只想娶個大姑娘，失婚婦人也可以，但對其人品和格要求高點，不能是跋扈。

二等是家世出身略差，可是家風正派人家姑娘。好有父兄不是白丁，能和八品武官相匹配。這樣，雙方即不會低娶，也不會高嫁，說出來名聲好聽，子也定能過得安穩。雙方門當戶對，以後麻煩事少。

一等比較稀罕，是遊離於顯貴之外，但有一兩門拿得出手親戚人家，女兒知書達理，只是因為各種原因耽誤了婚事高齡女子。大山三十多了。又不是那些不正經老男人，非要娶小姑娘不可。對他來說，同齡層女子容易接受。

而貴公子和豪門少女八卦起來，那信息量真很大，張家長、李家短，全長安中層門戶以上人家，沒有他們不議論、不好奇、不打聽，純粹閒得難受，但對荼蘼非常有用。所以她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讓她參加聚會，只要出於禮節邀請她。好二話不說，肯定點頭。

一時之間，她忙碌極了。幾乎天天出門。很多人猜測，荼蘼這小門小戶養大姑娘，就是眼皮子淺。這不，才進入上社會，立即就開始為自己未來鋪路。說不定是想多認識貴公子好攀親呢。事實也是如此啊，沒見她聽到別人家事時，耳朵豎得比兔子還長？其實這些人若知道她跟打了雞血似，是為了給父親相看老婆，自個兒親自找繼母，下巴都得驚掉地上。

那些顯貴人家公子小姐出門前。父母都一再叮囑，少和荼蘼湊近乎，萬一被賴上婚事可怎麼辦？皇上很向著她家。白相又不好應付，乾脆別沾染。雖然吧，這姑娘現是國公府六小姐了，長得還不錯，但畢竟不是嫡出。小時候還養民間，長大了又公堂混。絕非良配。

這就是荼蘼現狀，表面上進入了貴族階層，實際上仍然神憎鬼厭。她知道，甚至知道貴女們有意孤立她，可是她不乎，因為她是有目。需要時候，她臉皮可以很厚。

當然，當世幾個出頂尖男人眼裡，她絕對是美好求之不得。

眼見正月就這種氣氛中過去了，接著是二月二，龍抬頭。然後就是三月。正如白敬遠所說，長安天來得早，正應了那句詩:忽如一夜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梨花開沒開，荼蘼不知道，但遠山確實染上綠，空氣中夾雜時暖時寒氣息，是踏青好時節。

這麼多子來，長安貴族青年男女有各種聚會，但多半是窩誰誰家裡，也大多男女分開。所以，荼蘼極少見到康正源和韓無畏。聽說，這二位都被派了差事，忙得腳不沾地。除了韓無畏經常讓手下送點好吃、好玩給荼蘼，三人間僅限打個招呼。

但今年遊不同，聽說則九公主發起，去皇城以北大興苑遊玩一整。那是皇家苑林，安全自不必擔心，而且山林之清幽豐美。關鍵是，聽說長安雙駿都參加，於是貴女們趨之若鶩。

“不，我不參加。除非，九妹妹邀請荼蘼。”皇宮內，韓無畏這樣對九公主說，完全無視幾乎暴走公主堂妹。

“你為什麼非她不可？”韓謹佳氣急敗壞。

“對，我就是非她不可。”好久沒見了，今後也不知被皇上派去幹什麼，必須抓緊機會和時間見面。

“我會告訴父皇！”

“皇叔來了，我也是非她不可！”

“你們不成，父皇不會答應！”說到這兒，九公主有一絲幸災樂禍。

韓無畏毫不留情反駁，“你和小正也不成。要不，你別見小正了！”不容易成功就不見面了嗎？切，正因為不成機會大，才要努力爭取。他這輩子，就對喜歡東西沒放過手。

後，荼蘼收到了邀請貼子。

貼子是公主親筆寫，筆鋒如刀，似乎要拿筆戳死她。……………66有話要說…、謝snia22打賞價值連城和氏壁謝小花襪子打賞桃花扇謝小白天空、櫻花雨梨花淚，誰與誰相隨打賞香囊謝單小呆、上到沒學、p、rxnet、深深海藍藍、狐狸死黨、截舞打賞平安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