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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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塵埃落定時間一天天近月底,程浩然從太子那裡得到的消息是夏簫定在二十五行刑。程浩然知道不能再等了,這些子他已經查探出夏越把一些緊要文書都藏在他臥房內的一個暗格裡。
當夜,程浩然來到夏越房裡,夏越剛用言語和他挑逗了兩句,就直接被程浩然用匕首頂在了咽喉上,程浩然的幾個手下悄無聲息的進來打開暗格的機關。夏越被程浩然點了啞,只能兇狠陰沈的看著他。如何啟動這些機關夏越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程浩然究竟是怎麼知道的?等下次程浩然再落在他手裡,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程浩然等手下把暗格裡的東西搜刮一空之後,就用匕首抵著夏越一路闖出了二皇子府。夏越被程浩然一掌推倒在地上,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程浩然早就和幾個手下運起輕功翻身走遠了。
程浩然回去細看那些文書,裡面詳列了夏越的黨羽人數,程浩然越看越是心驚,原來夏越賄賂瞭如此多的朝臣,他積斂的財富幾乎可和國庫媲美,他暗地訓練的兵士已經足夠發動一場政變了,如果夏越最後得不到皇位,一場死戰恐怕無可避免。只是在這麼多的東西里面,程浩然還是沒有找到和夏簫相關的任何證物。
程浩然將這些全都給太子讓他呈給皇上,還告訴太子夏越在九華山上曾經想要謀害夏簫的命,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以九華門少門主的身份親自去作證。太子拿著這些證物進了宮,幾個時辰後他從宮裡出來,告訴程浩然皇上看到這些文書大為震怒,他試探著提了一下七皇弟叛國通敵的事會不會是二皇弟的陷害?
皇上卻只冷著臉說夏簫的事證據確鑿,早已昭告天下,無需再議,說完就拂袖去了。程浩然沉默了一會兒問這事真的再無還轉的可能?太子說前幾天頌琪還跑到父皇那裡又哭又鬧,結果被父皇大罵了一頓。父皇既然狠了心要七弟的命,那是再不會改的。我儘量試試看能不能買通儈子手…讓他下手快些,別讓七弟受那麼多罪。
程浩然無法,只得回去將這些話轉述給林靈。林靈徹底沒了希望,呆坐在那裡只是淚。
---十一月二十五這天早上,小雅打好洗臉水推開林靈的房門,房間裡沒有人,被褥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上,林靈只在桌上留了張紙條說她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讓他們不要擔心。小雅忙把這事告訴了李逸揚和程浩然,他們兩個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都在擔心今天是夏簫行刑之,林靈會不會去做什麼傻事。他們帶了好些人分頭尋找,可皇城畢竟人口眾多,林靈又換了身男裝有心躲避,一時之間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正午午時,皇城裡的各個告示區都貼上了皇榜:七皇子夏簫已於今上午巳時在宮中凌遲處死,皇子身份自此從皇家除名。
林靈擠在議論紛紛的人群裡看著那張黃紙,心裡除了悲傷竟還有些塵埃落定的平靜。她再不需要去期待什麼僥倖,夏簫死了,已經死了。
---林靈走到青黑的石階邊,挽起褲腳坐下來把小腿泡在溫泉裡。
上次她過生是在晚上和夏簫一起來到這處溫泉,原來這裡白天的光景也很好,微微的陽光從山石樹木的縫隙進山谷深處,還能聽見啾啾的鳥鳴聲。如果人真有魂魄的話,夏簫是不是也來到了這裡?
林靈抬頭望著頭頂那線藍的無一絲瑕疵的天空,輕輕地問“夏簫,你在嗎?”回答她的只有遠處叮叮咚咚的溪水聲。
林靈低頭看著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寶寶,你能能覺到夏簫嗎?”林靈的一隻手摸在腹部上緩緩的移動。她的心裡晦暗的沒有一絲陽光,這是她和夏簫的孩子,可它畢竟不是夏簫,夏簫已經死了。她才二十一歲,以後幾十年的人生她到底還有什麼可期待的?
林靈兩手在石階上輕輕一撐,踩到溫泉裡一步步向前走去,水隔著衣服溫柔的撫她的身體,就像夏簫在抱著她一樣。水沒過了她的肢然後又沒過她的口,林靈摸著小腹低聲說“我們去找他好不好?”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喃喃的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話“寶寶,你在我的身體裡所以也能受到我的心情對不對?我也很愛你,只是…我真的太累了。”溫泉沒過林靈的下巴,她知道再走一步就可以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世界,她泣著閉上雙眼,爹孃,請你們原諒我的不孝,寶寶,也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泉水漸漸沒過她的嘴巴、鼻子、眼睛、頭髮,水面上很快就看不見林靈的身影了。
一個黑衣男子猛地從樹上跳到水裡,抓著林靈的肩膀就向水淺的地方游去,林靈驚慌失措的抓住男子的手臂,跳到腦袋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夏簫來救她了。
男子扶著林靈坐到岸邊“林姑娘,你怎麼樣?”林靈只喝了兩三口水並無大礙,她著氣看著黑衣男子“你是誰?”黑衣男子道“我和另一名影衛是七皇子派來保護林姑娘安全的。”他朝樹上打了個響指,就又有一名黑衣男子從樹上無聲的跳下來站在他們身旁。
林靈睜圓了眼睛,嘴哆嗦著說“夏簫派你們來的?夏簫沒死?!”
“林姑娘,七皇子確實已經身亡。當初你離開七皇子府的時候,七皇子給我們的命令就是一直保護你,直到宮裡的皇位有了定局,直到林姑娘你有了好歸宿,我們才可以離開。”晶瑩的水珠從林靈臉上一顆顆的滑落下來,也不知是水滴還是她的眼淚,她說“我有了好歸宿?我若這輩子都一個人過,你們兩個難道就要一輩子跟著我嗎?”黑衣男子正道“七皇子對我們恩情深重,便是一輩子保護林姑娘,我們兄弟也會盡職盡責毫無怨言。”林靈捂著嘴巴身子越垂越低,她的臉貼靠在冰涼青黑的石板上,聲調顫抖的說“夏簫,我上輩子究竟是欠了你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你這麼霸道就不要死啊,你為什麼要死?!”林靈哭的有些情緒失控,兩個影衛知道她現在有了身孕,這樣大冬天的渾身溼透的在戶外終究不妥。他們其中一人脫了外衣披到林靈身上,另一人去僱了馬車過來將她送回到林府門口,兩人這才又消失不見了。
---夏簫剛死那幾天,對林靈來說皇榜上那個凌遲處死的七皇子好像和她心裡活生生的夏簫本不是同一個人,是時間的推移才讓她一點點認識到夏簫是真的離她而去了,那種痛是把長在身體裡的一棵樹的鬚一點點挖出來的痛,林靈本就抵禦不住。
她每木偶一樣的呆坐著,整個人毫無生氣,只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知道吃飯和睡覺。程浩然十分憂心,尋了許多名貴藥草給她熬製安胎的補藥,林靈倒也都乖乖喝下去了;程浩然說她的情緒會影響胎兒,讓她不要一直這樣,林靈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每卻還是那個樣子。
顧小米常來看望林靈,李逸揚和程浩然也陪伴著她。轉眼大半個月就過去了,此時年關將近,李逸揚家的生意正到了最忙碌的時候,崔語歡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林靈讓他不要再天天留在林府,李逸揚也就不天天來了,反正這裡有程浩然,反正…他已經沒了任何資格和身份。
一天外面下了一夜大雪,第二陽光初晴,照的雪白世界琉璃耀眼,林靈看著屋簷上的皚皚白雪,想起那年在宮裡夏簫身穿一件白底描金麒麟棉袍,頭戴一頂白狐絨帽,腳上還蹬著雙白靴,穿得那樣隆重其事的跑來邀她滑雪,結果兩人本沒滑成雪,夏簫就把她強吻到下巴脫節。
林靈正想著往事出神,就見程浩然披了件白的斗篷走進來說“林靈,外面的雪景很漂亮。咱們出去走走,總悶在家裡也不好。”林靈微微笑了笑“好啊,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