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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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下鋪好地鋪，雷雯華累極的躺了下來。

在風靳的指導下，她替他的傷口處理、消毒、上葯、縫合，在沒有麻醉的情形下，他竟然還能笑著稱讚她有一雙巧手，讓他的蜈蚣變得很秀氣，他不痛嗎？她忍不住這麼想。

以前曾看過一則報導，一個小女孩天生沒有痛神經，所以玩耍時都不會去注意到危險，常常受傷骨折而不自覺，甚至覺得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有趣，父母也常因她不曾喊痛而忽略了她的傷勢，所以這種情形下，經常進出醫院是難免的，但這對父母卻因此曾經幾度被誤會是待兒童。

風靳或許不是沒有痛神經，但很有可能痛神經比較遲鈍一點吧！否則在那種情形下，她都緊張得快暈倒了，他卻還能和她談笑風生！

可是當一切結束後，她看到他額上滿布的汗水、蒼白的臉和握得死緊的拳頭，她才發覺他也是很痛的。

她記得自己當時還問他，既然痛為何還要強忍著？喊痛的話她又不會笑話他。

結果他卻這麼回答“我如果不這麼做，我怕你會緊張的暈倒，到時我怎麼辦？”原來他是發現她的緊張才一直忍著痛好轉移她的注意力，他這個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真是超乎常人啊！

現在要擔心的，就是後續的染問題了，希望不會有什麼併發症才好。她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燒的跡象。

回到她打的地鋪才剛要躺下，上的人突然傳來一陣囈語。

“可心、可心，振作一點，可心…”可心？是女人的名字嗎？雷雯華坐在沿，擔心的看著風靳，覺得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可心，他已經死了，我把他殺了，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可心，你安全了…”把…把他殺了？風靳是在作夢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雷雯華拼命的告訴自己。

“可心，你安全了…張開眼睛，可心…”

“不要死！可心，你已經安全了，不要死…”風靳持續不斷的呢喃著，聲音裡飽含著痛苦。

雷雯華終於瞭解他不是在作夢，那些是屬於他的過去。

“可心…”下半夜，風靳開始發燒，持續不斷的高熱讓雷雯華差點急白了一頭青絲，也讓他整夜囈語不斷。她用盡了之前他代過的所有辦法幫他退燒，終於在東邊天際出現魚肚白時，他的燒退了。

她？鄣某び蹩諂剿鍆肺鵲氖指找棧兀蠢洳環辣環緗話炎階？br>“可心？”他張開眼睛。

“風靳，你醒了？”雷雯華靠向前驚訝的看著他，覺得被握著的手暖烘烘的，她不習慣的想出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不要！可心，別再離開了。”風靳抓著她的手在頰邊廝磨著。

靶到鬍子微刺，讓她覺得一陣酥麻，她試著甩開手、甩開那種異樣又陌生的覺。

“風靳！我不是可心，我是雷雯華。”

“可心、可心，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安全了，他再也不會打你了，永遠都不會打你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留下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才不相信，你只是太累，睡著罷了，瞧，你現在不就在這裡嗎？”風靳本沒聽到她的聲音，自顧自的和他心中的可心談話。

風靳…雷雯華這才發現，他本還沒有清醒。

這個可心，怎麼似乎也有一個和她雷同的遭遇呢？從昨晚到現在所有的片段組合起來，這個可心莫非已經…

“風靳，你醒醒，風靳！”她再次企圖叫醒他，用沒被握住的另一隻手搖晃著他的肩膀。

“唔…”低一聲，風靳的眼睛眨了眨，終於有了焦距“可…雷雯華，是你！”他低喃，身體似乎還很虛弱。

“沒錯，是我，你終於醒了。”雷雯華鬆了口氣。

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風靳不著痕跡的放開她的手，沒有對自己已略有所知的作為表示什麼，只是對她道了聲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雷雯華收回自己的手，兩手反握在身後。

房內突地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未幾，風靳又？鄣謀掌鷓劬λ帕恕？br>見狀，雷雯華鬆了口氣，坐到沿幫他將棉被蓋好，伸手替他撥開垂落在他臉上的頭髮，然後悄聲無息的走出房間。

她並未發現身後有一雙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直到她將門關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