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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朋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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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朋友2巴德蘭家的石頭牆外,一個皮膚灰不溜秋,看上去很有幾分靈古怪的少年正在那裡伸長著脖子蹦來蹦去,旁邊地上放著一個破草籃,用綠枝葉密密的蓋著,也不知裡面裝著些什麼。

少年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壓低聲音喊道:“澄澄,澄澄!”君海澄正在木棚子裡給四腳鳥喂草,聽到外面有人叫自己,小胖手輕輕拍了拍始終溫溫順順的四腳鳥的頭顱,跑了出去,頭上沾著一乾草在那裡風招搖。

環視院子一週,沒人,仔細聽聽,聲音是從石牆外面傳來的,又跑過去,在石牆邊站住,叫道:“豆子哥,是你在外面嗎?”正在學蜘蛛爬牆的豆生一股摔到地上!

他趕緊爬起來,把破草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又齜牙咧嘴手腳並用地攀爬上去,一爬上牆頭,就見君海澄正抬著頭,眉眼彎彎的望著他,然後嬌嬌的小粉兒一張:“豆子哥!”豆生十分無力地趴牆頭上:“澄澄,打個商量呀,別叫我豆子哥,成不?”

“不成。”君海澄笑眯眯。

豆子哥這個叫法是多麼的別致有趣,尤其是看到被叫對象每次都一副青綠的苦瓜臉時,君海澄就覺得更有意思了,所以更換稱呼什麼的,那是絕對不行滴。

所以說再乖的寶寶都有惡趣味的時候…或者說,這該歸功於巴德蘭爸爸孜孜不倦的教導?

君海澄有點痠疼的小脖子,退開兩步說:“豆子哥,你快點下來吧,趴在那裡當風乾臘咩?話說,那邊明明就有大門,你幹嘛不走,非要爬牆呢?”豆生先把破草籃扔到草地上,然後瞅準了一塊草皮比較厚的地方,直接從牆頭跳下來,打了兩個滾,緩解一下衝擊力。

君海澄則把草籃子撿起來,一提,哎,提不起來?什麼東西這麼重?扒拉開上面的樹枝樹葉,就見籃子裡裝了四個紅彤彤的不知名的果子。

“這是什麼?”君海澄雙手捧起一隻仔細觀察,顏跟蘋果很像,不過形狀不像,反而像一隻馬蹄,散發出一股甜的味道。

“這種野果叫馬蹄多汁甜,很好吃的。”豆生走過來蹲在君海澄身邊,“聽說人魚就非常喜歡吃這種東西,不過馬蹄不常見,偶爾才會碰到,而且也不能人工種植,種出來的都沒有野生的那種味道。”

“馬蹄,這名字還真是貼切形象,一聽就好吃。”君海澄偷偷口水。

不過…物以稀為貴,馬蹄既然這麼罕見,想必在外面售賣的價錢也不會太低,而且君海澄也摸清了一點這個世界的物價規律,凡是跟人魚扯上關係的,為人魚所喜歡推崇的東西,價格一般都會不合常理的高。

而這個有成為小商潛質的豆子哥,卻把東西拿到他家來。

君海澄皺起兩道淡煙的小眉:“豆子哥,你還是把這些果子拿回去吧。”豆生一愣,灰灰的臉蛋登時升起一層憤怒的薄紅:“為什麼?這是我特意給你摘的,難道你也像別人一樣看不起我嗎?”君海澄不以為意,他成家看爸爸和乾爹互相飆氣勢,刀子動拳頭的幹架,對小孩子的這點怒火還真沒啥覺,他只是很認真地說:“豆子哥,你把這幾個馬蹄帶回去,然後拿去賣了,換些錢回來養你和你爺爺。”

“嘎?”豆生張大嘴。

明白自己是誤會了,豆生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小聲道:“那個,澄澄,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嫌棄我送的東西…”君海澄表示木有生氣。

他說:“我們是朋友麼。”豆生是君海澄這輩子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朋友的陪伴所帶來的樂趣,與長輩的愛護所帶來的覺總是不同的,比如說,他看到爸爸和乾爹就想向他們撒嬌,看到豆生就想讓他向自己撒撒嬌,好讓他重溫一下上輩子當大人的覺…囧。

因此君海澄對這份友誼還是蠻珍惜的。

尤其是很多時候,君海澄常常在豆生身上看到自己昔的模糊影子,曾幾何時,他也像這個十五歲少年一樣,在惡劣的環境裡,那樣努力而倔強地活著。

聽到君海澄的話,豆生的臉又不可抑制地紅了起來,不過之前是因為生氣,這次則是因為害羞。

話說,一個雖說不上人高馬大但也有一米五多的少年,在一個短手短腳的小胖墩面前,忸忸怩怩的鬧臉紅,這畫面真是怎麼看怎麼詭異,至少出門清倒垃圾的斑斑是這樣認為的。偏偏兩個當事人都不覺得,大的繼續對著小的臉紅紅,小的則揣著包子臉用十分“和藹慈祥”的眼神看著大的。

這難以理解的人類世界…斑斑吱吱嘎嘎的晃晃腦袋,又走回屋裡去,今天泰蒙先生送來了一大塊新鮮的牛腿,給小主人熬湯喝正好。

臉紅了半天,豆生才吭吭哧哧地道:“對哦,我們是朋友…”雖然才認識了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但他們確實已經成為很好的朋友了。

豆生想,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他在黑巫醫家的雜物間裡,那張硬邦邦的木板上清醒過來的時候,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的那一幕。

院子裡高大的梧桐樹下,一個穿著半舊的梅紅薄襖子的小孩子,正蹲在樹底下,認認真真地撿樹葉…蔚藍的天空,金黃的梧桐,梅紅的衣裳,更襯得他眉目如畫,膚白若玉,美如仙童。

豆生就傻愣愣的看著,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死後昇天了。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吹落了滿樹金黃的梧桐葉,也吹亂了地上那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梧桐葉,辛苦半天的成果就這樣沒了,小孩子呆了呆,正當豆生以為他會生氣會哭鬧時,他跟小老頭兒似的,雲淡風輕地嘆了一口氣兒,又不緊不慢地撿起了樹葉,撿起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豆生當時心裡就莫名其妙起了個念頭,想著,如果我能把這個小孩兒抱回家裡去養,那該多好啊!

當然,後來知道他是黑巫醫的寶貝兒子後,豆生就被打擊得再也升不起這個念頭,巴德蘭的手術刀會告訴你什麼叫做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後再活、活後再死,最終死的不能再死的!

不過,他們還是成為了朋友,他豆生也有朋友了,雖然是個還沒長大的小朋友,嘿嘿嘿…

“豆子哥,豆子哥!”君海澄頗為苦惱的託著小下巴,怎麼突然發傻了?現在的孩子喲,真是的。

君海澄當然不知道人家正在回憶當初,並且曾經還有過“綁架”他的念頭,只不過礙於巴德蘭爸爸的威懾力實在太過強大了,才迫不得已放棄了。

雖然嘴饞,但君海澄還是頗為不捨地把馬蹄放回籃子裡,拿樹枝葉子重新遮蓋好,這要賣了換生活費的。

“啊,唉,澄澄!”豆生終於回過神來,阻止他的動作,固執地道,“這馬蹄本來就是摘給你的,你還送過我爺爺治療舊傷的藥,我爺爺都說用了之後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了,難道我就不能送你一點水果嗎?況且,從我們這裡到黑石鎮起碼要走一天一夜的路,到時候這馬蹄都蔫了,賣也賣不了好價錢,你不要,你不要我就扔掉好了,鬼才留著它。”一副你敢說個不字我就…耍賴給你看的樣子!

被這噼裡啪啦一串話砸下來,君海澄眨眨眼睛,好吧,這樣推來讓去的實在沒意思,不就是幾個果子嗎?以後要是豆子哥有什麼困難,再盡力幫忙就是了。

果子的香味不遺餘力地撲進君海澄的鼻子裡,小孩雖然暗地裡早已口水成河,不過表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副淡定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指揮豆生把籃子提到屋裡去。四個馬蹄,爸爸一個,乾爹一個,斑斑一個,自己一個,正好,今晚大家一起排排坐吃果果也不錯滴。

見君海澄答應收下了水果,豆生就歡喜起來,笑得一口牙齒白花花的,讓人瞅著心情也不由地跟著快樂起來,不過聽到君海澄要他進屋,五官立刻苦成一團。

君海澄一下子就樂了,他當然知道豆生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於是悄悄告訴他:“放心吧,爸爸和乾爹都不在。”巴德蘭除了會對君海澄出溫柔神,對其他人一向是凶神惡煞嘴巴子能刻薄死人的。不同於泰蒙早已形成免疫力,豆生只要靠近巴德蘭三米之內,全身肌就會不受控制地僵硬;只要被巴德蘭似笑非笑的眼角餘光掃一下,兩條腿就不由自主地發軟;只要被巴德蘭鬼氣森森的叫上一聲,他就能口吐白沫的直接倒下去。總之一句話,豆生就是患上了嚴重的“巴德蘭綜合恐懼症”而且想來這輩子都是無藥可救的了。

“啊哈哈…”豆生乾笑幾聲,覺得有點丟臉,趕緊將馬蹄拎了進去。

君海澄搖搖小腦袋,其實爸爸真的不會吃人的,為什麼這位豆子哥總是在腦補爸爸對他大卸八塊筋扒皮的未發生事件呢?

嘆息完畢,瞧著空蕩蕩的院子,君海澄眉間浮上一抹憂慮。

好像…爸爸和乾爹這陣子都很忙,總是出去不在家,家裡頭儲存的‮物藥‬也大包大包的被帶出去,消耗得很快,爸爸每天製藥的時間也在不斷延長。雖然他們都不說,也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很正常,但君海澄覺察得出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並且極有可能…與變異獸有關。

雖然與變異獸毗鄰而居了這麼久,但君海澄並沒有親眼看見過變異獸,他更多的只是聽見從身後浩瀚的血森林裡,隱隱約約傳來的恐怖嘶吼,由於巴德蘭怕他小會害怕,還常常會捂住他的耳朵,不讓他聽這些。

大家從來不在他面前談論危險和死亡,所以他雖生活在險惡之地,卻幸福得像個生活在後花園裡的小王子一樣,沐浴著盤星的陽光,子過得無憂無慮。

泰蒙經常帶著人進森林裡打獵,君海澄不知那是怎樣一番景象,想來絕對不會讓人舒服。他曾在深夜裡很清晰地聽過變異獸的吼聲,那沙啞沉悶的聲音裡,帶著對血的無比飢渴,和對破壞毀滅的強烈*,讓人心顫。

僅是聲音就這樣,那真實的變異獸該是何等危險…

豆生跑了出來,遞給君海澄一杯熱乎乎的牛,他自己手裡也拿著一杯,咕嘟喝一大口,舒服得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澄澄家的好東西就是多啊,連牛也有,斑斑也好能幹,如果他家也有一隻斑斑就好了。

“豆子哥,血森林是長什麼樣的?”君海澄忽然問。

豆生臉一變:“澄澄怎麼問這個?”君海澄只說:“你告訴我麼。”豆生沉默了下,才說:“很漂亮,也很危險。”這座森林為什麼叫血森林呢?就是因為死在裡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的鮮血,早就把森林的土地都染紅了。

“那變異獸呢?”

“…那群噁心愛吃人的東西!”那一瞬間君海澄看到了,豆生眼裡極度的恐懼和厭惡。

作者有話要說:薇是真心覺得,“馬蹄”這三個字聽著就很好吃…

攻君會出現得比較晚(預計寫長,讓他先裝下)至於氓那啥,清清你說的那些應該都有,啊哈哈多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