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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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你沒有任何錯,可誰讓你是他唯一的弱點呢?”他每說一個字,徐芷的心就彷彿被針刺一般,李徹的話彷彿驚雷,炸燬了她心底所有支柱。
“我曾經心軟過,可是心軟又有什麼用?通往權利的路上,總會免不了犧牲,而你就是那個犧牲。”
“你恨姜氏人,你恨徐方,可是從始至終,你都恨錯了人。罪魁禍首是我,是皇兄,是你就算知道真相也動搖不了分毫的人!”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尖叫著,淚水奪眶而出。
他卻停不下來,“你知道徐方為什麼會強、暴你?因為你被姜昭思做成了藥人,而他又有陳疾在身,一切皆在我們的算計之內。”頃刻,徐芷顫抖著,她甚至哭不出聲。她曾經那麼恨徐方,可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這些年來,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恨他,她那麼想要逃離他,到頭來這一切都是謀算。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淚花肆,她已經臨近崩潰。
“我們要的是一場叛亂。”他輕輕地丟下這句話,沒有絲毫留戀,轉身離開。
地牢裡,徐芷瑟瑟發抖,不停搐泣不成聲。摟住自己試圖阻擋寒意,黑暗撲面而來,將她噬進去。
冗長而寂靜的地牢深處,絕望似蔓藤,侵肆每個角落。
嘹亮的雞鳴聲叫破黎明初升的朝陽。清晨的皇宮,緊張而怪異的氣氛籠罩整個宮殿。紅宮牆旁,全副武裝的侍衛昂首走在前頭,兩個宮女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虛弱至極的人兒。
來時她走過這條路,那道鮮紅的銅紅大門,她曾誤以為這便是她以後的歸宿。那天陽光正好,她費盡心思終於逃離了徐方,那時的動心情,她到現在還記得。
殊不知,她卻是一頭扎進了最深的地獄。獵人早已在前頭等著她,抓住了她這個誘餌,然後算計著如何抓住那頭垂涎已久的獵物。
今的宮道格外安靜,她一步步被人架著走向玄德門,早已經有人在等著她。
皇帝身著登基大服,頭戴九龍冕冠,器宇軒昂,蓄勢待發。李徹垂首站在他身後,層層的護衛將他們圍在中央,堅不可摧。
內侍端出三尺白綾,將白綾紮好,懸在玄德門前的木杆上,一圈又一圈。
皇帝微笑看著徐芷,朝她點點頭,臉上神情彷彿是看多年不見的好友那般友好。李徹沒有抬頭,垂目盯著鞋面,躲在皇帝身後。
徐芷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冷笑一聲,掙扎著推開兩個宮女,身子搖搖晃晃地上前。侍衛草木皆兵,立即舉兵相見。
皇帝一揮手,示意不必動武。
徐芷上前,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呸”地一聲往他身上吐唾沫。
皇帝面無表情,輕哼一聲,擦掉臉上的口水,目光如劍:“徐姑娘,不用如此謝朕。”徐芷瞪紅了眼,直到如今她才明白皇帝的用意。
“他不會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咬牙切齒,看著面前談笑風生的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皇帝含笑,有成竹道:“請徐姑娘拭目以待。”徐芷握緊拳頭渾身發顫,她死死盯著東北方向的大正門,一顆心快要跳膛而出。
那道宮門終是緩緩而開,伴著咯吱的沉重聲,刀槍接的刺耳聲只持續了十幾秒。隨即而來的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皇宮早已埋下重兵,徐方的十萬兵權早被調遣邊,留下的,只有徐府區區五千鐵騎。
宮門終於大開,一人獨立門後,鎧甲盡破,滿身血跡。
他終是來了,帶著義無反顧的赴死之意以及對她毫無保留的愛意。他的身後,屍體佈滿所有的角落,皇家的侍衛羽箭待發,只待命令一下,便能將他瞬間成篩子。
徐芷哽咽,淚水湧而出,她朝徐方跑去,連鞋子掉了一隻也不自知,光著腳朝他的方向狂奔。
“誰讓你來的!快走,快走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搖晃著手臂,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他拄著劍,步履艱難,朝她前進。
窟窿大的傷口血不止,滴到地上,長長地拖了一路。他往前傾,吐出大口血,卻依然笑著朝她的方向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