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有朝一日山水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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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小軒”前面有座小亭,浣花溪中游,在亭下過。
有一個人,盤膝坐在亭上,面對溪水,像是運氣打坐——可是這人再也不能運氣打坐了。
因為他的背後第七脊椎骨處,已被人一劍刺了進去,劍還未完全拔出來之前,這人已經死了。
這人不是誰,正是唐大!
四川蜀中,唐門唐大!
唐大被暗殺了!
對方背後一劍,刺中要而死。
而唐大居然死在錦江成都,浣花蕭家,劍廬內院,黃河小軒前的小亭中。
蕭秋水只覺得一股熱血上湧,唐大的話語言猶在耳:“蕭大俠,你趕我也不走了,我與你的兒子已是朋友了。為朋友兩肋刀,在所不辭、這是古已有道的。”然而唐大卻死了。
蕭秋水心如刀割,大吼一聲,衝上去猛地奪過一名虎組劍手的劍,就加入戰團!
庭院裡,鄧玉函臉白如紙,劍出如風。
南海劍法一向是辛辣的,南海門下子弟大都是體弱的。
鄧玉函出劍已聞息,卻並非因為體力不支,而是因為憤恨!
鄧玉函的對手是一位披著黑紗的黑衣人。
無論鄧玉函的劍法如何辛辣,如何歹毒,總是傷他不著,黑衣人騰挪,飛躍,急移,輕起,在鄧玉函的劍下猶如蝶飛翩翩。
所以駐紮在“黃河小軒”的八名劍手,有一名已奔去急報蕭西樓,另外七名出劍圍剿來人。
蕭秋水一來,便奪了一柄劍,劍氣立時大盛!
蕭秋水二出劍,一劍直挑,其勢不可當!
那黑衣人猝不及防,嚇了一跳,猛地一側,那姿態十分曼妙,就像是舞蹈一般,然而臉上輕紗,還是給蕭秋水一劍挑了下來!
這臉紗一挑下來,蕭秋水、鄧玉函卻呆住了。
臉紗挑開,髮束也挑斷了,那黑瀑似的柔發,嘩地布落下來,在星光下,黑的白的,這女孩的目分明;在月光下,明的清的,這女孩的容華清如水。
這女孩是憤怒的,但是因為嗔怒而使她稚氣的臉帶了一股狠辣的殺意。就在這驚鴻一瞥中,蕭秋水只覺左臂一陣熱辣,已著了一鏢!
蕭秋水心裡然大怒,腦中轟地醒了一醒,心中暗呼——蕭秋水啊蕭秋水,你見到一個容
嬌秀的女子便如此失神,如何臨泰山崩而不變
,怎樣擔當武林大事!
這時鄧玉函已和那女子鬥了起來,在黑夜裡,那女子身法極快,武功絕不在蕭夫人之下,但已看不清那絕世清亮的容。
忽然之間,鄧玉函長劍“嗆”然落地,三枚飛蝗石震飛了他的長劍!
海南劍派以快劍成名,但這女子居然用暗器擊中疾刺時的劍身,這種暗器眼光、手法、速度,絕不在唐大之下。
蕭秋水卻立時衝了過去。絲毫沒有畏懼!
蕭秋水衝過去的時候,以這女子的身手,至少有三次機會可以使暗器搏殺他的。
但將蕭秋水衝近來的時候,冷月下,猛照了一個臉,這女子認得他,他就是那個挑起她面紗的男子。
她在一個古老的家庭世族長大,然而很早已跟兄弟姊妹們出來江湖走動,在她幼小的心靈中,聽過很多傳說,更聽過美麗女子出嫁的時候,紅燭照華容,深院鎖清秋,那溫柔的丈夫,正用小巧的金鉤子,掀起了美麗子臉上垂掛的鳳冠
蘇。…故事後來是怎麼,她就不知道了,然而這故事依然動人心絃,而今這陌生、魯莽、英悍的男子,卻在月
下,用一柄長劍,挑開了她的面紗。這女子心絃一震,竟遲了出手,這一遲疑不過是剎那間,然而這剎那間卻使她放棄了三個絕好的出手機會,蕭秋水已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