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鳳凰初啼第80章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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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康！蕭新撥開對方溼漉漉的長髮，出一張蒼白的面容。他馬上認出那張悉的俏臉，心中驚喜萬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人救上來了。他伸手探了一下康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脈膊。正如他所擔心的一樣，伊人已經沒有了呼，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康，你不能死！”蕭新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撕開了康的上衣。剎時間，一對雪白而拔的雙峰映入眼簾。這個時候，蕭新的腦海中只有“救人”二字，本顧不得其它，十分果斷地採取“心肺復甦法”對康進行急救。

一次又一次掌上壓，一次又一次人工呼，可是無論蕭新如何急救，康依然昏不醒。

“康，你快醒過來！”蕭新一邊大吼大叫，一邊繼續急救。

過了大約五分鐘，蕭新的心裡漸漸涼了下來。據以往的常識，如果一個人這麼長時間裡沒有心跳和呼，大腦就會嚴重缺氧從而導致死亡。就算現在能夠用電擊迫使心臟跳動，時間也已經晚了。然而，蕭新仍不肯死心。他不甘心康就這樣死去。他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麼要說那樣一句話。什麼叫做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就在這個危急時刻，蕭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異能。他連老沈地斷骨都能接起來，也一定能夠救活康。心念至此，蕭新馬上伸出雙手，以雙管齊下的方式，對康展開新一輪的急救。

剎那間，他“看”到了康的全身。在靈覺的指引下，他的左手按在康的頭上，將鳳凰神火降到人體可以承受的程度，然後緩緩地導入大腦。在大腦皮層和細血管裡穿行，發腦細胞的活力；他的右手按住康地口，用另一縷鳳凰神火刺心臟，強迫它收縮舒張。帶動血在體內循環，連續不斷地向大腦輸送養份。

終於，康的心臟開始自行跳動，由一下到兩下，由兩下到三下，那顆年輕的心臟終於在腔里正常地跳動起來，越跳越快，越跳越歡快。

成功了！

蕭新的心中生出一陣狂喜。就在這個時候。蕭新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乖頻有沒有對不起自己，他都會原諒她。

不知過了多久，康地口中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緊接著，一股江水從她的嘴巴里湧了出來，一連吐了好幾口。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終於慢慢睜開。

“從那麼高的橋上跳下來，我是不是已經死啦？”康的腦海中閃出這樣一個問題，神情依然有些恍惚。當她看到一個陌生而又“悉”的身影，猛然醒轉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康終於緩過氣來。皎潔的月光下，她地臉異樣蒼白。由於全身的衣服完全溼透，她到身體一陣冰寒，不停地打起了哆嗦。這時，她發現自己的上衣被人解開了，隨即明白這是誰的“傑作。”

“你為什麼要救我？”康問道，目光中一片冷漠。

蕭新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對康的恢復速度十分欽佩，柔聲道:“康。如果你不想我們都生一場大病。可以待會兒再談這個問題嗎？”康點了點頭，馬上發現自己被地方抱住。然後橫臥在蕭新地懷裡。

就在這一刻，康的心底裡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強裝的冷漠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想靜靜地躺在對方地懷裡，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肖楚，你這個壞人！為什麼分別這麼久，我還是無法將你忘記？

一滴冰冷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康閉上美麗的雙眼，緊緊地依靠在對方堅實的膛上，受著那顆蓬跳動的心臟。

你故意改頭換面，難道真的不想見我？你對我郎心似鐵，為什麼還要救我？

莫名的傷在康的心頭盪漾。她默默地著眼淚，不知道這個壞蛋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

“請問，這裡還有客房嗎？”耳邊傳來蕭新地聲音，如此陌生，卻又如此悉。天哪，他把我帶到了賓館！這，怎麼可以？

“啪！”房門打開，一縷柔和地燈光映入眼簾。不知為何，康突然有種回到家的覺。這種覺讓她有些惑，同時不知所措。

“趕緊洗個熱水澡！我去給你拿葯。”溫柔地聲音在她的耳邊再度響起。

走進衛生間，康脫下溼透的衣服，拿起牆上的淋浴噴頭，任憑細細的水洗刷著自己身體。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半天，上岸後被風一吹，她的身體早已麻木。過了好一會兒，全身上下終於暖和起來。

鏡子上面佈滿了霧水，康伸手在上面抹了抹，裡面出現了一個美麗的體。

時間過得真快，她已不再年輕。二十五歲的女人，無法與十幾歲的花季少女相比。然而，無情的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嬌顏依然和以前一樣美麗，豐滿的**還是那麼翹，沒有絲毫下垂的痕跡；臉上的皮膚還是那麼光滑細膩，眼角沒有一絲皺紋。這張面孔與當年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康的心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死了。在肖楚離開人世地那一刻，她已經心灰意冷，將自己封閉。

肖楚，你是我生命中的魔星！為什麼當我心如止水的時候，你又以另外一張面孔突然出現，讓我忍不住心湖盪漾，卻又冷漠地把我推開？

你的出現，是帶來希望，還是要把我打下地獄？在我跳入江中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你為什麼又要救我？一死百了。豈不是好，難道要讓我痛苦一生？

康淚滿面，發出無聲的哭泣。鏡子再度被霧所籠罩，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樣。

“康。你洗完了嗎？”門外傳來蕭新的聲音，隱約帶著一絲焦急。康急忙回應了一聲，用巾抹去臉上的淚痕，然後擦乾頭髮和身體，用浴巾緊緊裹住。

蕭新在門外等了半天，見康終於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讓他又愛又恨，卻說不出半句埋怨的話語。

“把這兩粒冒葯吃下去。然後喝下這碗薑湯。”蕭新皺了皺眉頭，輕聲吩咐道。

康看了對方一眼，老老實實地聽話照做。

此時，蕭新已經在另一個房間洗過澡，並且換了一身睡衣，比剛才地狼狽樣子神了許多。經過短暫的休息。他已經完全恢復正常，臉上再也看不到疲憊的痕跡。

“喏，把睡衣換上，好好的睡上一覺。我把衣服送去洗。明天早上就可以穿了。”遞過一套新買地一次睡衣，蕭新輕聲說道，從衛生間裡拿起那堆溼淋淋的衣服，轉身準備出去。

“你把衣服送洗後，可以過來一下嗎？”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蕭新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走出了房間。蕭新沒有點頭，但是康知道他答應了。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過去了這麼多年，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過了沒有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叩擊聲。

康把門打開。蕭新靜靜地走了進來。又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在此以前，康已經燒好了一壺熱水。她拿起水壺倒了兩杯熱茶。然後遞給對方一杯。

“謝謝！”蕭新接過茶杯，低語了一句。

聽到這兩個字，康突然有種陌生的覺，彷彿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個完全陌生地男人。肖楚，你的容貌變了，對我的情是不是也變了？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你之所以救我，只是不想心存愧疚。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過了這麼半天，蕭新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他在等待對方的陳述。無論是真是假，是好是壞，他已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康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終於覺到一絲暖意。然而，她的心頭一片冰涼。這股暖意只能到達喉部，再也無法向下延伸。

“兩年前，我地父親患了毒症！”康突然說道。

蕭新無比震驚地抬起頭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這件事他從來就沒聽她說過？難道…？

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訴說著一個與她完全無關的故事。眼睛裡偶爾掠過地一絲淡淡的悲涼，卻又讓人捉摸不定。

“你也知道，我的母親早已去世，父親只不過是一個單位的小會計，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一千多塊。為了供我上大學，家裡沒有任何積蓄；而我，當時上班不到兩年，僅僅存了兩萬塊。為了維持父親每週兩次的透晰和輔助用葯，我借遍了所有朋友和同事，唯獨沒有告訴任何一個同學，也沒有告訴你。”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蕭新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震怒。

康的臉依然平靜，繼續說著她的故事:“告訴你又能怎樣？換腎手術需要二十萬，以你和我的能力，本就是杯水車薪，起不了任何地作用。與其讓你為我著急，不如自己想辦法，所以我找到了杜海說到這裡，康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一個人不能撒謊，一撒謊就會餡。我向杜海川借錢，他對我提出了一個有些非份地要求。他要我陪他三天，除了上以外什麼都要答應他。三天後，他就借我二十萬。我咬了咬牙，答應了他的要求，向單位請了假。可是我僅僅陪杜海川吃了一頓晚飯，一切就泡湯了。”說到這裡，康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莫名地苦澀:“你說可不可笑。就在杜海川和我吃完飯，準備離開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了。只用了一句話，就把我的借錢計劃給破壞了。”

“你！”蕭新的充滿了痛苦與無奈。

沒錢難倒英雄漢，楊志落迫也賣刀。在這一刻，蕭新啞口無語，說不出一句話。他萬萬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康真的沒有對不起他，反而是他對不起康。

康的聲音靜靜地在他的耳邊迴響。每聽一個字，心中的內疚便增加一分，彷彿被一把鋼刀在他的身上慢慢地割著，有種痛不生、撕心裂肺的疼痛。

“過了沒有幾天，你出事了，我也以為你死了。可是你死了，我還活著，我還救我的父親。”康抹去臉上的一行眼淚，繼續說道:“當我再次找到杜海川的時候，他卻變卦了，條件變成讓我嫁給他，否則一分錢也不會借給我。”康再一次淚滿面，泣不成聲:“為了二十萬，我出賣了我的身體和一年的青。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無情。在父親做完手術後不久，卻在街上遇到了車禍，還是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說到這裡，故事接近尾聲。康漸漸的平靜下來，繼續說道:“一年後，杜海川如約和我離了婚。在此以前，他有了一個新的情人。不過這樣也好，我走得無牽無掛，再也不會欠別人的。這，就是我全部的故事。”講完自己的故事，康站起身來，語聲冷冷地說道:“故事講完了！現在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康！

…

”蕭新言又止。在這一刻，他的心裡縱有千言萬語，但是面對對方的冷漠，只能站起身來，被她趕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