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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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你以後不割卵了。”
“我不明白。”
“割卵需要這麼快的刀嗎?需要積累這麼多錢嗎?需要控制這麼多人脈嗎?”
“你覺得我們世世代代只能割卵嗎?”
“是。”
“我不這樣想,我一直就不這樣想。你到底還活兩天還是十個月?安息新運進來的女人一般,臉上孔太
,下面太鬆,但是大月氏國新運進來的大麻實在好。”天還沒亮,漆黑的皇宮裡星星點點,已經亮了幾盞油燈。皇上和嬪妃們還睡著,廚房裡,水汽瀰漫,三個年輕太監已經開始殺鹿取血,拔摘鹿
、兔
,準備一天的食物。
太監曷石說:“昨天做夢,夢見了我來生。”太監曷魯問:“你來生是豬是狗?我夢見過我的來生和來生的來生,都是太監。夢裡我往上一摸,沒有,說明我不是女人,我往下一摸,沒有蛋,媽媽的,我再摸、再摸,還是沒有蛋。
他大爺,我還是太監。”太監曷石說:“我夢見我成了一個女人,全身光著,塗滿香料,等著去見皇上。媽媽的,就是來生是豬是狗,也比你太監強。”太監曷刺說:“你要是能夢見幹一個女人就好了,那這輩子就能發達,下輩子也有機會當男人。”太監曷石說:“我們要夢見幹一個女人,必須枕著自己的卵睡。枕別人的卵都不行,夢見都是別人乾女人。”太監曷刺說:“卵都在快刀劉手上,我們這樣拔兔
,什麼時候才能混出來,把自己的卵贖回來啊?”太監曷石說:“媽媽的,卵都是按重量計,百倍於黃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錢?”太監曷魯放下手上的兔子,白眼向天,像是問曷石和曷刺,又像是問天:“你們說,當今世界上誰最
?”太監曷石說:“皇上啊。想睡誰就睡誰,一天一個,一個月不重樣。想殺誰就殺誰,‘我讓你愛民,你竟然增稅,殺’,‘我讓你強兵,你竟然減稅,殺’。”太監曷魯是三個年輕太監中進宮時間最長的,說:“那也叫睡?那叫配種。沙漏豎起,最多不許過十五分鐘。過了就有老太監去敲門,還不完,就有老太監一邊敲門一邊讀古訓,說社稷為重,還不完,就推門進去。都是先帝學漢人鬧的
病,這麼整出來的孩子,也沒看到多少齊整的。再說那些嬪妃,都是有利益關係進來的,各個世家來的,各個藩國送的,陰
一個比一個稀,鬍子一個比一個重,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排在一起,比滿朝文武百官還難看。再說殺人,皇上要依靠官僚們,如果裡面沒有一個好東西,他能把他們全殺掉嗎?上朝,全是事兒;下朝,全是奏摺。老太監親眼看到皇上看著看著奏摺,一口吐出來。”太監曷刺說:“我看白車子室韋大將軍最
。大馬,金刀,鐵騎十萬。每次南下,從漢人那裡搶來的新鮮姑娘,都是白車子室韋大將軍先使,聽說一個比一個好看,像小綿羊一樣嬌小。還不用看公文,白車子室韋大將軍說過,誰給他的公文超過三十個字,就剁誰的手。”太監曷魯說:“你知道嗎,全國一半以上的壯年男子在白車子室韋大將軍的軍中,皇帝能放心嗎?你知道嗎,白車子室韋的九族都在一個小院子裡圈著,院子周圍都是柴火,一個火星兒就成烤
。”太監曷石說:“這麼說,還是快刀劉最
。錢多得花不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所有的大太監都是他好朋友,大太監的卵都是他送的。他有個密碼本,只有他知道怎麼讀,哪個卵是哪個太監的。”太監曷魯說:“但是快刀劉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個屠夫。死了之後,和我們一樣,就是一塊臭
。”大太監舍利濁聽到動靜,進來,踹了太監曷魯、曷石、曷刺一人一腳:“你們三個今天一口東西都不許吃,互相
嘴巴,五十下,必須見血。我告訴你們什麼最
,舌頭被割掉最
。”大太監舍利濁派人告訴快刀劉,說昨天夢見他家滿池塘的金魚,想再看一眼,順便帶一個朋友,讓他也開開眼。快刀劉說,好,當然好。
大太監舍利濁來到快刀劉家的時候,他的朋友一直在舍利濁後面跟著,雙手一直揣在袖口裡。快刀劉領他們到了池邊,大太監舍利濁很自然地閃開,他的朋友不緊不慢走到池邊,雙手扶欄杆,池中金魚閒散、淡定、斑斕。
大太監舍利濁的朋友對舍利濁說:“你說,我們這樣看著這些魚,天上也有人憑著欄杆,這樣看我們這些人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金魚,沒有看舍利濁一眼。
“一定。先祖一定在天上保佑我們。”大太監舍利濁說。
“二位先看先耍著,我去準備幾個小菜,一壺薄酒。中午,等二位耍累了,我們進屋喝酒。”快刀劉面凝重地走進後院最深的房間,重簾之內,一燈如豆,一妾如花。
快刀劉問:“我對你如何?”小妾說:“你救了我和我的全家。沒你,沒我。”快刀劉問:“你願意做一切我需要你做的事?”小妾說:“當然。我只是一具身。”快刀劉說:“我們都是
身。”他把小妾放倒在
上,剝光,一寸一寸親她,從額頭到腳趾,一停一頓,什麼地方
,快刀劉就多盤桓一陣。小妾的
身逐漸鬆弛下來,無比柔軟,周身溫暖的氣體蒸騰,她往下望,正好看到快刀劉滿是柔情
意的往上望的眼睛。
“爺,應該我侍候你才對,你躺著,我親你。”
“我應該侍候你,你別動,別想別的。”在快刀劉進小妾的
身的時候,她的
身已經柔軟得如一碗
粥。
“你的身真好,我會想你的。”快刀劉說。
大太監舍利濁和他的朋友從池塘走到飯廳的時候,一臉在北方這個大城裡難見的水靈滋潤。三個人一桌,六個小菜、一壺酒,沒有北方這個大城常見的大牲口、大、大桶酒。喝完第一杯,舍利濁說:“你的金魚真好,運到這裡,一定費盡了辛苦。”快刀劉說:“這些金魚,走了四千裡,死了十四個人,現在池子裡的水,還是定期從四千裡外運過來的,否則魚就不靈氣了。但是,這一切都值得。比如今天,我就多了一個可以當禮物的東西,這一切就值得。看得出,你見過太多,難得你見這個高興,這池金魚,送你了。”大太監舍利濁看著他帶來的朋友,他的朋友說:“不好,金魚好,因為有池子。池子我搬不走,也不想搬,四千裡外的水,我也運不起。我想,看在舍利濁的面子上,我想來看金魚的時候,可以再來。”大太監舍利濁吃了口烤豬
:“這個豬
怎麼這麼
?比宮裡的還
!”快刀劉低頭吃菜,平聲說:“喝人
長大的。”大太監舍利濁吃了口魚丸:“這個魚丸怎麼這麼鮮?”快刀劉悶頭喝酒,平聲說:“用的全是魚腮幫子上的
,一個丸子要十條魚。”舍利濁不問了,悶頭吃喝。
一壺酒之後,快刀劉對大太監舍利濁的朋友說:“好。我還有一條金魚看你喜歡不喜歡,今天才來,我們一起看。”小妾穿了白地紅花紗裙,比什麼都不穿還赤。在屋子裡的蓮花磚地上,光著腳,在空氣裡,獨舞,比池塘裡最大的那條白紅相間的金魚還閒散、淡定、斑斕。快刀劉看到大太監舍利濁的朋友一直盯著小妾的腳看,那雙腳白皙到半透明,十個趾甲猩紅,在蓮花地磚上,飛舞,綻放。小妾眼光晶瑩,開始唱起來:羅袂兮無聲玉墀兮塵生虛房冷而寂寞落葉依於重扃望彼美之良人兮安得
予心之未寧小妾斂聲,收舞,退回裡屋。快刀劉看到大太監舍利濁的朋友,眼神還在蓮花地磚上,彷彿上面還有那雙小妾的腳在綻放。快刀劉的眼睛掃過他的
腿,
腿之間,山丘隆起。
快刀劉對大太監舍利濁說:“舍利濁公公,最近來了一些高麗的人參,咱們到前院看看去,你正好挑一些。”把舍利濁的朋友和金魚小妾留在房裡。
許久,舍利濁的朋友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舍利濁和快刀劉已經在屋外遠遠地聊天。
舍利濁的朋友說:“這一條金魚,我喜歡。”快刀劉說:“好,我送。”舍利濁的朋友說:“我買。”快刀劉說:“好,價等黃金,這條金魚重七十八斤。”舍利濁的朋友說:“好,金魚我先帶走,我已經碰她,別人就不能碰了。黃金小事,舍利濁之後會送來,湊個整數,算一百斤好了。”快刀劉說:“好說。”舍利濁再回來的時候,提了一袋黃金,生冷堅硬,比小妾的身小很多。
舍利濁問:“你知道我那個朋友是誰嗎?”快刀劉說:“皇上。”舍利濁問:“你怎麼知道的?”快刀劉說:“除了皇上,你會給誰讓道?他扶欄杆出來大拇指上的玉鞢,是漢族人商代的古玉,一等一和闐白玉、獸面、‘臣’字眼。你現在向南四千裡打進漢人的都城,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個這樣的玉鞢。”十個月之後,皇宮裡傳出消息,金魚小妾為皇上生了第一個兒子。這第一個兒子馬上被立為太子,小妾被立為懿皇妃,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快刀劉的爸爸劉老刀在這一天死了,距離他預言自己生死的那個晚上,正好十個月。
快刀劉看著劉老刀的最後一絲生命從眼睛裡飄走,咬著劉老刀的耳朵說:“你有了個皇孫。”劉老刀的手還是熱的,動了幾下,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
普天同慶。
快刀劉在上京外的河畔,殺牛宰羊,慶祝王朝定了太子,慶祝劉老刀的喜喪。十頭整牛、三十頭整羊、大缸馬酒,
水席三天三夜,來的都是客,醉了睡,醒了再喝,吃飽了走,餓了再來。
快刀劉的兒子劉瑾剛剛滿七歲,第一次被快刀劉許可,可以上桌子喝酒。劉瑾在保姆保安挾持下,到處亂竄,各種人都想逗他說話,什麼都是新鮮的。
“劉瑾,吃塊,這是什麼
啊?”
“牛!”
“為什麼不是羊啊?”
“,不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