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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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她、還是紫芙玉,我都不會讓你帶走。”極西摟著紫芙的手臂收緊,堅定不拔的口氣有著對菲力普深深的輕視,“區區兩千萬,我還不放在眼裡,就算是毀約賠償好了,也不過是賠個六千萬。你以為六千萬就可以買賣愛情了?去吃屎吧?!
他的一番話讓紫芙震撼不已,她不敢相信,心中悲觀的一角仍極力抗拒他的愛與關懷,可是幾乎全盤的,她投降了,他的表情如此真誠,他的體溫如此包裡著她冰一樣的心,他在乎她勝過金錢啊!
菲力普氣得面紅耳赤,他指著極西久久說不出話來。
極西沒興趣陪他窮耗,他示意倫恩扶起跌坐在地的紫芙玉,而他低頭溫柔的凝視紫芙,“我們走吧。”再也不能抗拒,紫芙陷入秘密般瑰麗的神采中。
那雙凝望著她的深紫眼眸透明澄澈,曾經像是蒙著薄紗般朦朧得令她捉摸不定,而今卻宛如埋藏在地底多年出土的晶石般,帶著孕育恆久的溫度,閃耀出暖和深濃的愛意。
在他專注眼底,她彷彿是受到珍視寵愛的惟一,在他輕柔的掌握下,她彷彿是備受呵護的珍寶;在他堅毅厚實的懷抱中,她彷彿回到最安全心安的堡壘。
彷彿?!彷彿是真的嗎?
紫芙覺得自己四周環繞的幸福如此不真實,如此的不敢相信。
“你願意…跟我走嗎?”極西小心翼翼的再次詢問,他從沒如此不確定,他從沒如此害怕結果是否定。
紫芙動的垂下頭,小聲的回應,“嗯,我們走吧。”她說我們,極西難以言喻心中的狂喜,擁有她,懷抱她,比得到再多的金錢還令他喜悅,他空的心一下子被盈滿,滿滿的都是她。
“走。”極西命令攙扶著紫芙玉的倫恩,傲然握著紫芙越過像是被乾神的菲力普,絲毫不同情。
“不…不…”菲力普枯瘦顫抖的手不死心的伸向紫芙,偏執的叫嚷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離開我。玉兒,我愛你啊。”萎菲的任由倫恩帶著走的紫芙玉聽到他的呼喊。突然一陣痙攣,她掙開倫恩飛奔到他身旁,瘋狂的抱著他。動的說:“我不走,不離開你,我永遠是你的,親愛的,你看看我呀,我是玉兒啊。”菲力普卻用力的甩開她,臉紅脖子的瞪著她。
“你長得又老又醜,怎麼會是我的玉兒?!你不是!”紫芙玉的淚水再度潰堤,宛如冰河般在臉上留下兩道印痕。
紫芙悲痛的想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極西卻不讓她過去,“我不想讓你的心再受傷。”他在她耳畔輕柔的說。
“倫恩。”他昂昂下巴,指示倫恩帶她走。
只是紫芙玉實在太傷心了,她深愛的、牽掛的男人,所戀的,不過是她的外表,從來不是真正的她。
她忽然抬起紫芙方才掉落的手槍,指著菲力普,哀傷的說:“我是玉兒,我愛你。”她從容的朝他開槍,接著又指向自己的頭,紫芙驚恐的奔向前,卻來不及阻止她開槍。
紫芙玉腦殼爆出血柱,軟軟的身體落在紫芙的懷中,她顫抖的緊抱住她,手掌壓在她的傷口,但沒用,紫芙玉睜大眼搐兩下,便失去生命跡象。紫芙用沙啞的喉口想喊她媽,卻怎樣也發不出聲,她只能悲慟的咬著下。
極西無聲地從身後扶住她、支撐她,紫芙回眸深深的看著他,眼中有千言萬語。全都化成一滴冰冷的淚,眼一閉,她昏倒在他懷抱裡——紫芙玉的葬禮簡單而隆重,就在多瑙河畔的墓地裡舉行,觀禮的只有紫芙和極西。神父誦完哀悼詞後,工人便使力的掘起土堆埋葬,讓躺在棺木中的紫芙玉安眠地底。
被散在肩的黑長髮遮不住紫芙削瘦身軀,一身黑旗袍讓她顯得更加盈弱,素靜容顏蒼白的不帶一絲血,面無表情是因為無淚可,惟一稍稍點綴出顏的是她手上捧著的那束白小雛菊。
極西從她身後披上皮裘,“冷嗎?”
“不。”她只稍微動了動瓣,聲音細若蚊蚋。
“需要我殺了菲力普嗎?”他的口氣冷絕無情。那個老傢伙只被子彈穿了腹部,居然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沒必要。”紫芙平靜的回絕,在墓碑前獻上皎潔花朵,她站在距離她母親最近的距離,看著墓碑上深刻著:慈母芙玉之墓愛女紫芙立真是諷刺得無可言喻,她轉身離開。
極西無聲的跟在她身後,一聲不響,她木然的任憑他帶著回到瓦林格郊區的別墅,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花園池塘前一整天,她不想說話,他也就不勉強,就這樣過了一天,隔天,紫芙穿著涼薄睡衣,依舊不吭聲的坐在花園的涼亭裡,二月天,雪停了,維也納戶外的天氣仍是凍得很。
極西在書房中忙著撥算盤,倫恩從窗外眺著她,總覺得膽戰心驚。
“這樣好嗎?她會不會想不開啊?”極西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多擔心你自己。”
“我?”倫恩吃驚的指著自己,“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媽她好好的在倫敦啊。”一本賬簿從極西手中扔了出去,他陰森的像從地獄裡發聲,“還有這麼多欠款未追討,你是幹什麼吃的?”倫恩看著那本記滿爛賬的簿子,溫的說:“你以前不是說這些都可以慢慢要,必要時你可以連本帶利要會來的嗎?”
“那是以前。”極西面不改的食言,“現在我要你馬上下通碟,不還,就等著我大駕光臨。”
“你幹嗎突然變勤勞?”倫恩撿起賬冊,納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