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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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見過姑娘，那位醫者說是你救了在下。”朔月簡短地說完，仍然執意要檢查傷口“虎霄的寶刀削鐵如泥，你徒手握刀恐怕傷得不輕！”

“那…那個人有沒有說我什麼？”

“他只說你住在這裡，我便想當面來道謝，但不料將你捲進江湖恩怨中，朔月實在對不起你。”他誠懇地說道，一心擔憂著傷勢想要查看。

“是這樣啊。”桔想扭捏著就是不願伸出手“我沒有受傷，真的沒事，你不用看了。”朔月蹙起眉，因為她的遲遲不肯醫治，下一刻，他猛然單膝下跪，嚇得桔想連忙搖頭“你做什麼，你起來，不要這樣子！”

“朔月受桔想姑娘救命之恩，卻還將姑娘捲入危險之中，實在是無以為報！”闖蕩江湖多年，他是有恩必報之人，可這次卻不僅受恩於人還讓她因自己受傷，心中紛亂得連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你不要這樣子啦！”桔想著急地大喊，滿臉懊惱。她不能忍受看到朔月這個樣子，他…他怎麼能對她下跪呢！

“你起來，手…給你看啦，你起來好不好？”桔想將雙手到朔月的大掌中，抿著嘴將小臉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朔月見到受傷後血已在開始凝結的手，眉頭不攏在了一起，他正想取出金創葯幫她包紮，卻發現雖然傷口極深，且血也佈滿了雙手，但距剛才不過一會兒血已是不再了，而原本那道鋒利的傷口竟然就在他的眼前慢慢修復著，短短的工夫，原本長長的口子現下竟只剩下細細的一道。朔月驚訝地抬起頭，注意到她脖子上應該有的傷痕竟也不見了，再抬頭，看進桔想為難的雙眸中。

“所以…所以我說不用了…”被看到了，被朔月看到了，桔想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沒有一個普通人是這樣的，傷口會自己復原，這樣的事情誰看了都會覺得奇怪，甚至會覺得噁心吧。所以她不敢在他面前現身，她不想朔月討厭自己啊！

“怎麼會這樣？”傷口竟會自己癒合？！

“水他沒有和你說吧，因為…因為我不是人…只要不是太嚴重，凡人的兵器傷不到我…”桔想稍稍用了點兒力，將自己的雙手收回，嗓音因為含著哭腔而有些低啞“我…我是花…”她說得艱難苦澀。

看到朔月難以置信的眼神，桔想心中一陣緊縮，她急急地對他說道:“我…我雖然是花，但我什麼力量也沒有，普通的妖對於剛才那種場面本不用擔心，但我只是剛修煉成人身的沒用花，只腦瓶蠻力…所以，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對人有傷害的，我的意思是，我…那個我…”

“你想說什麼？”撇去心中生出的疑惑，朔月放下雙手仔細審視著面前的女子，初次這樣近這樣清楚地看她，和普通女子沒什麼區別的容顏，可能是嬌美許多，有花兒纖柔的姿態，但是，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見過數面仍是沒能發現她並非人子呢？

“我…你…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桔想越說越小聲，她不敢去看朔月的臉，怕看到害怕或鄙棄。其實她想說的不止這些，其實她更想說…

希望…希望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朔月低首沉思，許久，他從沉默中仰起臉，聲音低沉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刺客，是殺手。”桔想害怕聽到心中所懼的答案，垂著腦袋的她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朔月會突然提起與之無關的事情。

“我是殺手，你會殺人嗎？”

“殺…殺人？”桔想一驚，拼命搖頭。她修煉了那麼久也只是能修煉成人形而已，她連小小的法術也會做錯，本沒有力量取人命。

“那用毒？”朔月繼續問。

“花是沒有毒的…”

“療傷？”

“不會…”

“那你會什麼？”花也該有些擅長吧。

“我…那個…我的眼淚…那個，早上的時候，就是說，我可以…可以…”

“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的眼淚…早上，早上會變成…那個…”

“變成什麼？”

“…珠。”

“珠？”

“變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