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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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容眯起眼睛,長長的睫落下來,有一瞬間似乎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麼。
“什麼事?”他的表情很快的回覆自然,微笑著說:“有個老朋友,我去見一下,很快回來。”他又低聲吩咐助手:“你陪著杜小姐,我出去一下。”杜微言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身邊的助理小謝,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只能尷尬的笑笑:“謝先生,好久沒見了。”他頗為公事化的笑笑:“是啊。”氣氛有些僵硬。侍者走過,杜微言拿了一個高腳杯,又輕輕的抿了一口,又問:“你和他一起工作…多久了?”
“快三年了。”謝助理陪著她往臺上走,語氣也不再那麼拘束“那時候我是公務員,後來因為幾項合作認識了,他就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共事。”杜微言眨眨眼睛,有些詫異:“公務員?工作很好啊。”
“是啊。”謝助理笑了笑“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易先生這個人,很…”他想了想,選擇了一個詞:“神奇。”
“呃?”杜微言忍不住抿出了一絲微笑。
“他能辦成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不過三年而已,他如今的一切…如果是一般人,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杜微言聽出了淡淡的一絲欽佩,又有些好奇的問他:“你覺得他好相處麼?”
“唔?”他警覺的看了杜微言一眼,微笑不語,良久,才說“他對杜小姐你很好。我還不曾看到他還對誰這樣耐心過。”杜微言將手中那杯琥珀的體一飲而盡,又將高腳杯放回了侍者的托盤上。
他們低聲說話的時候,前邊忽然有了些許的動靜:“噯,來了。”大堂的前門拉進了兩道淡淡的人影,一前一後,錯的落在深紅的地毯上。
最先走進來的是江律文,銀灰西服,高的鼻樑上帶著一副眼鏡,嘴角的笑容也是斯文俊秀。從紅玉回來,他瘦了不少,臉頰也輕輕的凹陷下去,只是這樣看來,倒愈發顯得清雋了。這人在際場上天生的進退自如,目光觸及之處,便和大半的人都打了招呼。最後視線轉到大堂右角,幾不可微的點了點頭。
杜微言揚起微笑,和他打了招呼,接著目光越過他,又望向了後邊的那人。
易子容走在他身後,黑剪裁得當的西服,濃黑的眉下一雙眸子亦是純黑的。可是他從容不迫走來,那姿態卻又叫人覺得簡單到了極致,便是另一種奢華。
江律文將腳步緩了緩,又側頭對易子容說了幾句話。易子容並沒有開口,卻點了點頭,隨即從人群中走出來,快步回到了杜微言身邊。
小謝看著易子容的目光有幾分詢問的意思,他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易總…這怎麼行。”他脫口而出,又看看被眾人圍簇著的江律文“這麼快?”杜微言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即便知道此刻口不大合適,可還是問了出來:“你去見江律文了?”易子容默不作聲,牽了杜微言的手,只是示意她聽江律文說話。
“…已經就紅玉的開發,和業運集團達成了一致的合作意向…”許是看到了底下賓客困惑的眼神,江律文又不得不強調了一遍:“業運集團素來低調,主持開發過的項目有…”杜微言了一口冷氣,看了看易子容不動聲的側臉,忽然想起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原來…身邊那麼多的項目都是業運,也就是他名下的麼?
一旁謝助理的臉越來越難看:“易總,這樣做實在有些草率。和江氏合作,我們之前…”易子容漫不經心的打斷他:“行了。隔牆有耳。”這樣的酒會,任是誰聽到旁人的隻言片語,大概就會點燃一場蝴蝶風暴。謝助理點了點頭,勉強不再開口了。
易子容聽著江律文條理清晰的陳述,思緒卻一點點的在回到剛才。
他在頂樓的套房看完了那一疊資料,半晌,終於淡淡開口:“你想要什麼?”江律文靠著鬆軟的沙發,姿態閒適,只有目光如同繃緊的弦:“什麼都不要。只是想知道這些是什麼。”易子容修長的手指疊起來:“她已經拒絕你。其實這件事和你無關。”房間裡瀰漫著百合的香味,有些像是水的味道。喜歡的人愛它淡雅,厭惡的人就總歸會覺得刺鼻。悄然無聲,只有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相對坐著的兩人,倒不像是對峙,更像是各自沉思。
“你如今在紅玉有多少阻力,我很清楚。”易子容突兀的開口“業運和江氏合作。你們可以分享業運在紅玉乃至臨秀省所有的人脈資源。”江律文驚愕的抬眼。這個結果委實出乎江律文的意料,他看了看易子容身前那疊圖片…那些真的重要至此麼?
而易子容的目光倏然鋒銳,似乎在瞬間看穿了江律文在心裡想著什麼:“不是它們有多重要。事實上,是她太重要,以至於別的,我都不在乎。而我的事,和你無關,也不希望你再窺探什麼。”他站起來的時候掀起一股旋,那疊資料便如蝶般旋轉著落在純羊的地毯上。
“我無意窺探什麼。沒有那場事故,大概也不會發現這些…”江律文看著他直的身姿,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辯解著什麼“沒有直接找微言,我想已經表明了態度。我不想傷害她。”易子容簡單的截斷他:“那就好。”他指了指滿地的紙屑“這些我不想去管,你會收拾的。江律文,本質上你還是商人。我想我們的合作會愉快的。”
“喂…”悉的聲音將他拉回了這個現場,杜微言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他掌心,彷彿要糾纏成錯亂的掌紋——“嗯?什麼?”他自如的低頭向她一笑,眸心深處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你和江律文合作?”
“嗯,沒什麼。對彼此都有好處的事。”易子容輕描淡寫“走吧,沒什麼事了。”他拉著她離開,頭也不回。
助理匆忙的從後邊趕上來,將車鑰匙到易子容手上,車子開到路上,遇上第一個紅燈。易子容漫不經心的拿指尖敲打著方向盤,又側頭看了杜微言一眼。
她今天穿的黑禮服,領口處的褶皺如同波漣漪,輕輕往下一卷,便出了大片的肌膚。並不是他印象中如雪的一片潔白,稍稍洇了些淺紅,彷彿這個時節滿城的飛花般粉。
紅燈正慢慢的跳躍。
120…119…118…
他驟然俯身,將她錮在了身前小小的空間中,又含住她的瓣,才觸及她細膩溫軟的舌尖,便輕笑著說:“喝了多少酒?”
“唔,沒多少…”臉似乎燒得更紅了,杜微言勉力偏了偏頭,一手撐在他口的地方“不要在這裡。”他不管不顧,熾熱的氣息一直遊移到了她的口,深吻還是輕噬已經不重要了,只是迫得她不得不微微仰起頭:“莫顏…你是不是有心事?”他停下動作,卻沒有離開她溫熱的身體,良久,才說:“沒有。”這一晚上忽然起了薄霧,車窗半開著,杜微言忽然覺得有一些淺淡的霧水悄無聲息的落了進來,將他極致英俊的容顏襯出了一絲模糊的光暈,彷彿是水般的質,輕輕一觸,就會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