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流香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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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步青道:“兄弟,這位就是萬笏山的許老伯,快快見過了。”原來和紅臉判官下棋的紫袍老者,正是以消息之學著稱武林的東許許敬伯。
江寒青神恭敬,作了個躬,說道:“小侄見過許伯父。”許敬伯一雙熠熠眼神看了江寒青一陣,笑道:“果然是人中龍鳳。長江後催前,一代新人換舊人。江大先生後繼有人,看來今後武林四大家,就全仗賢昆仲了。”江寒青躬身道:“許伯父誇獎。舍弟年輕,還要許伯父,嚴老前輩多多指教。”接著又替孫飛鸞、朱龍珠兩位姑娘引見。
許敬伯和嚴友三聽說孫飛鸞就是五鳳門三宮主,自然免不了大驚疑,仍由李維能把此事經過,簡扼說了一遍。
紅臉判官嚴友三大笑道:“孫姑娘的歸擇我方,就可證明人心背棄惡,趨向正義,五鳳門在江湖上多行不義,必有自食惡果的一天。”李老莊主經毒叟朱潛和天風道人悉心治療,身中奇毒一去,病勢自然見恢復,如今已能下,在房中走動,不再需人服侍。
父子見面,無異是劫後重逢,不必細表。
江寒青等人見過仙人掌李光智,自行退出,衛靖姑替他們安排了住處,才行退去。
臨行朝江寒青嬌笑道:“二公子長途跋涉,路上辛苦,這裡每一個房間,都派有專人伺候,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千萬不用客氣,等你休息上一二天,我還要向你領教從五鳳門學來的三招劍法呢,看看他們的絕招,究有多麼厲害?”說完,嫣然一笑,連看也沒看孫飛鸞一眼,就飄然自去。
朱龍珠拉著孫飛鸞,悄聲道:“聽說這衛副堂主,是南屏世家衛太君的孫女,大概從小嬌慣了,好不驕氣凌人?”孫飛鸞笑道:“我們作客來的,何必和她計較。”兩位姑娘因江寒青初到天心坪。他們兄弟久別重逢,也許有什麼話說,就沒有跟到江寒青臥房裡去。
再說江寒青左肩經脈受制,方才咬牙忍痛。勉強周旋了一陣,這一回入臥室,哪還忍耐得住?口中不覺哼了出來。
江步青聽的一怔,回頭看去,但見兄弟嘴發白,額上汗珠如雨,心頭不覺大吃一驚,急急問道:“兄弟,你那裡不舒服了?”江寒青輕了口氣,笑道:“沒什麼,小弟只是左肩受了些傷。”管天發早已把扶住江寒青右肘,說道:“二公子還是躺下來休息一陣吧。”扶著他緩緩在榻上躺下。
江步青看出兄弟傷勢不輕,雙眉深鎖,關心的道:“兄弟傷勢如何,快讓愚兄瞧瞧。”管天發道:“大公子還是讓二公子歇一回的好,他左肩脈被人用陰手閉住,並非負傷。”江步青驚異的道:“脈遭人閉住,一直無法解開麼?”管天發搖搖頭道:“據朱老前輩說,這“陰手閉”不但能制住道血脈,而且透骨傷筋,不懂解法的人,無法推解,反而會徒增痛苦。”江步青聽的臉大變,急問道:“難道沒有人能解麼?”管天發道:“聽朱老前輩的口氣,神扇子老前輩一生研人身道。等他來了,看看能否推解得開?”江步育道:“神扇子老前輩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管天發道:“神扇子老前輩就在福州附近,大家分頭找尋朱前輩和二公子下落,約定每隔三,在福州會面一次,咱們來的時候,已在福州留下暗號,大約一二內,都可趕回來了。”江步青吁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只好等神扇子老前輩來了再說,兄弟,你好好憩心一回吧。”說完,緩步遲了出去。
第二天午牌時光。
總務堂主八步追風歐陽元、行令堂主獨目閻羅單曉天、副堂主宮君武陪同神扇子、天風道人都趕來了。
李維能見到師傅,就把江寒青被“陰手閉”傷了左臂之事,說了出來。
神扇子聽了修眉一展,問道:“他真被‘陰手閉’所傷?”李維能道:“是朱老前輩說的。”神扇子沉道:“陰手閉,是外門陰功,破之不難,但一經打中,治療上卻是異常棘手。”紅臉判官嚴友三問:“誰被‘陰手閉’所傷?”江步青道:“是舍弟。”嚴友三口“唔”了一聲,道:“不錯,難怪昨天我看到二公子臉有些不對,當時因有兩位姑娘在場,打了個岔,就沒有再問…”他忽然回頭朝神扇子,天風道人笑道:“你們一個研道,一個號稱神醫,這點小傷,總難不倒你們吧?
天風道人笑道:“醫病,貧道決不推辭,但對打閉這一招手法,神扇道兄可比貧道高明多了。”嚴友三催道:“不管你們誰替江二公子醫治,快些走吧!”神扇子望了嚴友三一眼,哼道:“嚴老哥說得倒是簡單“陰手閉”還是小傷麼?”他目光轉動,屈算了算道:“江二公子真要被“陰手閉”所傷,你們幾個老兒全得出點力氣才行。”嚴友三道:“還要人幫忙?”神扇子道:“不但要人幫忙,而且還要六個內功深,功力相等的人。”嚴友三道:要六個人做什麼?”許敬伯道:“那是要六人同時施為,以內功打通六經。”神扇子大笑道:“原來許莊主也知道衝療法。”許敬伯道:“兄弟只是聽人說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神扇子道:“說起‘陰手閉’原是旁門陰功,出手必然六指同手同發,只要被他擊中透筋傷骨,六經同時受制,七有解,血脈閉,百不解,終身殘廢…”江步青聽得臉上全變了顏,說道:“不知舍弟已有幾了?”李維能:“還只有五天。”單曉天道:“神扇道兄既能道出孃家,自然也知道解法了。”神扇子捋須笑道:“不錯,貧道昔年確曾考究過‘陰手閉’手法,因它出手必須六指同發,貧道還特地制了一把六骨鐵肩…”嚴友三不耐道:“你盡說過去則甚?咱們要聽的是如何解開江二公子被閉道!”神扇子瞪了嚴友三一眼,哼道:“你急什麼,貧道不說清楚,你能幫得上忙?”嚴友三道:“好,好,你說,你說。”神扇子道:“說起‘陰手閉’,發必六指。因此負傷的人,若被擊中,必然六經同時受制,要有六個功力相等之人,各以內力,同時衝開他六條經脈。這是說只被對方一手所傷,如若對方兩手同發,一下閉住了全身十二經絡,當場就血閉脈,不省人事,七不解,全身於血凝結,不治而死。”李維能道:“江二兄只是左肩中了一掌。”神扇子點頭道:“那是最輕的,但也需有六個內功深厚的高手才成。”單曉天目光轉動,看看廳上諸人,除了總務堂主歐陽元,因事迴轉總務堂,在場的有:許敬伯、嚴友三、天風道人、神扇子。連同自己,已有五個,這就笑道:“六個不成問題,咱們這裡就有了。”他因江步青年事雖輕,但代表“南江”總不能輕視了他。
江步青忙道:“諸位前輩,功力深厚,晚輩只怕不能勝任。”神扇子道:“江大公子需要照料二公子,再則咱們施行衝之時,也得有幾個人護法,大公子確是不宜計算在內。”嚴友三道:“朱老毒物和歐陽堂主,都可以。”單曉天道:“歐陽堂主是這裡的大總管,事情較多,還是去請朱老參贊的好。”神扇子道:“事不宜遲,維能,你去把朱老前輩請來,咱們這就到江二公子房裡去。”李維能躬身領命,匆匆而去。
神扇子等人,也由江步青陪同,動身朝江寒青臥室走來。
江寒青背後墊著枕頭,坐在榻上,神顯的有些痿靡!
孫飛鸞、朱龍珠二位姑娘,都在屋中。
江寒青看到大哥陪著眾人走入,正待下榻!
神扇子搖手道:“江二公子不可掙動,就這樣躺著好了。”說著,緩緩走近榻前,又道:“貧道要先看看二公子傷勢。”舉手江寒青肩輕輕一佛,指甲劃過,竟然比刀劍還要鋒利,肩頭衣衫,已被劃破了尺許一道。
神扇子雙手撥開裂縫,但見江寒青肩頭,肌膚白晰,卻是絲毫看不出傷痕。
神扇子清秀的臉上,飛過一絲異,伸手在江寒青肩頭,幾個道上,輕輕撫摸了一陣,口中忽然輕“咳”了一聲。
回過頭去,朝天風道人說道:“道兄切切他的脈象,是否經道閉?”天風道人道:“二公子哪裡不對了?”神扇子道:“據兄弟看來,江二公了並非‘陰手閉’所傷!”毒叟朱潛這時跨進房來,問道:“何以見得?”神扇子道:“陰手法是種純陰寒毒的功夫,就是陰寒透,氣血才會凍結。負傷之人經脈受倒,血脈不行,應該觸手僵硬,膚略帶紫暗。但二公子左肩,以至手臂,均無被‘陰手閉’所傷的徵候。”毒叟朱潛道:“但兄弟切他腕脈,左手脈,全閉,分明象是‘陰手閉’所傷。”毒叟朱潛除了用毒,更以金針治病,著稱江湖。
神扇子卻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打名家,研人身脈,和各門各派的制手法。
這兩位武林高手,對江寒青的傷勢竟然看法各異。
天風道人沒有說話,伸手取起江寒青手腕細心診斷傷勢。
足足耗了一頓飯的工夫,才綏緩睜目,笑道:“兩位道兄,說的都沒有錯。江二公子左手三陰三陰經,全已閉氣不通。只是毫無陰寒之氣,不屬陰手所傷,但又查不出傷在何經何道?”嚴友三道:“那要如何治法?”天風道人看看神扇子,說道:“依貧道之見,江二公子六條經脈遭人閉,自以疏通經絡為宜。”神扇子點點頭道:“道兄說的極是,二公子縱非‘陰手閉’所傷。但病勢極相近似,治療‘陰手閉’的衝療法,定可奏效。”毒叟朱潛道:“據兄弟所知,凡是被‘陰手閉’手法所傷,如是推解不得其法反引傷勢的變化…”神扇子笑道:“道兄顧慮,原極是,但貧道認為江二公子傷勢,比之“陰手閉”所仍,似乎輕的多,衝療法,原要六位練元陽真氣的人,以上乘內功,化解體內陰寒之氣,始能衝開被閉道。”
“江二公子體內,並無陰寒之氣,是以施行衝療法,也較為容易,只要江二公子自身其氣,配合咱們衝的真氣,一舉即可衝開道了。”天風道人點頭道:“神扇道兄說的極是除此之外,只怕別無善策了。”紅臉判官嚴友三道:“既是如此,咱們就早些動手吧。”神扇子道:“江大公子和維能守住門戶,在施救之中,不可有人驚擾。”江步青、李維能躬身應“是”神扇子又道:“二位姑娘,可留在房中照顧。”孫飛鸞、朱龍珠同聲應“是”神扇子又道:“江公子盤膝坐好,必須沉心靜志,調息運功,和咱們六人攻入的真氣配合。也許一時頗難忍受,但務必忍耐些時候。”江寒青道:“晚輩省得。”當下就在榻上盤膝坐好,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