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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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蘇承歡的模樣有些狼狽。
渾身溼濡,頭髮凌亂的,衣衫襤褸,面蒼白,走在路上,人人側首看她,紛紛指指點點。
她走著,模樣雖是狼狽,表情卻分外的平靜,似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和指點,只款步往前走去,嘴角,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巷子裡,馬斌問她:“蘇承歡,你有沒有那麼一瞬,哪怕是一瞬,喜歡過我?”蘇承歡搖搖頭:“抱歉,不曾。”馬斌問她:“蘇承歡你真的如月如說的那樣,和一個和尚好上了嗎?”蘇承歡再搖搖頭:“不是!”馬斌就笑了,鬆開而來蘇承歡,故作輕鬆的幫蘇承歡拉了拉衣服:“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謝謝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蘇承歡也笑,她沒有猜到和馬斌的結局,會是這樣,不過這樣,卻也好。
和馬斌背向而去,擦肩而過的一瞬,蘇承歡心底裡,有一種被釋放了的輕鬆,她原本甚是沉重的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走在街上,她一個人無端端的笑著,笑容越漸燦爛。
走到一條悉的街上,她直奔著和井旭東相逢多次的烤鴨館而去,希望好心情能給她帶來點好運氣,一進去,她嘴角一勾,了一抹喜,井旭東不在,但是她卻看到了一位久違了的老朋友。
“鐵松!”有鐵松的地方,應該就會有井旭東,就算沒有井旭東,鐵松是井旭東的貼身護衛,自然也會知道一些井旭東的事情,所以,蘇承歡想都沒想,就靠了過去。
只是她人未及近,身子猛被抱離了地面,下一刻,還不等蘇承歡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到了烤鴨館裡,傳來了一陣陣尖叫聲。
待得她緩過神來,只驚詫的看到鐵鬆手指長劍,氣勢洶洶的朝她刺了過來,眼看著那劍柄離蘇承歡只有一尺之遙,蘇承歡整個都蒙了,她可不認為,這是在拍戲。
那柄劍,閃著陰冷的寒光,劍氣蕭索,冰冷人,蘇承歡瞪大了眼睛,眼看著長劍襲向口,離死亡只有咫尺之遙,身子忽被轉了個面兒,下一刻,蘇承歡聽到一陣利器穿刺皮的撕裂聲,還有男人沉痛的悶哼。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的,居然還是離開著地面,從靠近鐵松的那刻起,她就陡然被誰抱了起來,然後發生了鐵松刺殺她之事,那人,難道早就知道了鐵松要殺她?
到底是誰,救了她?
蘇承歡猛回頭,對上那蒼白病態瘦削的容顏時候,心裡一顫,脫口而出:“王爺。”景辰夜的左臂,為了替她擋劍,掛了彩,鐵灰的錦緞長袍上,頓然滲了大片的血出來,蘇承歡一急,身手就去按他傷口,幫他止血,卻只聽得他大喝一聲:“快走。”下一刻,蘇承歡整個被丟了出來,而烤鴨館的門,也被景辰夜用掌風合上,不見裡頭景象,只聽得到一陣桌椅板凳碗盤碟子乒乒乓乓的聲音。
蘇承歡被摔在了雨水中,身子疼的厲害,她掙扎著爬了起來,想衝進去助景辰夜一臂之力,到門口之時,卻又發現,自己現在進去,完全是幫倒忙,惹景辰夜分心,於是乎,她忍著劇痛,拼命的往前跑起來。
若是記得沒錯,前頭有個賭場,賭場裡,必定有保鏢,她要找人幫忙,景辰夜羸弱的身體,完全不可能是強壯的鐵松的對手,更何況景辰夜受傷了。
蘇承歡雖然怕死,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而且她知道,她知道景辰夜因著自己惹上的麻煩,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只是蘇承歡還不及跑到賭場,就聽到烤鴨館的門,被用力的震開,一個殘破的鮮血淋淋的身子,從裡頭被的飛了出來連著門板,重重的摔在了牆上。
“啊,死人了!”有尖叫聲的響徹天空,蘇承歡整個僵在了遠處,一瘸一拐不敢置信的朝著人群走去,心裡頭不停的祈禱:“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及至走近,看到一個鐵灰錦袍的男子,渾身是血的躺在雨水裡的時候,她徹底的呆了,這還是景辰夜嗎!
“六王爺!”她的眼淚一瞬間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瘸著腿正要撲過去,卻見幾個老百姓忽然衝了出來,把景辰夜抬了起來:“趕緊送醫館,趕緊的,好像還有一口氣兒。”蘇承歡撲了個空,努力想要追上那些把景辰夜往醫館送的人,奈何她的腳受了傷,沒多會兒就被他們落在了後頭。
她不甘心,折了一截斷了的門框,緊著步子往前追,追了兩條街的樣子,徹底的看不到那些人了,她忙抓著一個街坊問道:“看到一個受傷的被抬到哪裡去了嗎?”
“不曾見!”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路過這裡,被一群人抬著?”
“不曾見。”
“請問有沒有看到…”
“別擋著我做生意啊,要飯去別的地方。”蘇承歡這才發現,自己非但衣衫襤褸,還因為摔了幾次的,裙子早已經沾滿了泥漿,看上去,著實像個乞丐。
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可以說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她會被人當做乞丐,對於心氣高傲的她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可是現在,她卻顧不得什麼恥辱不恥辱,用近乎哀求的語氣繼續向路人問詢景辰夜的下落。
很可惜,她無功而返,回到家,她就暈倒了,大病一場,病的不省人事的,著實把紫蘭給嚇的不輕,雖心裡頭對蘇承歡的作風有些鄙夷不屑,但是總歸主僕一場,紫蘭心裡頭,還是牽繫著蘇承歡的。
虧的紫蘭的盡心照料,三後,蘇承歡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身體如同撕裂般疼痛,每骨頭都好像被放到攪拌機裡繳過一樣,碎碎的疼,一寸寸的疼。
四肢百骸的尖銳痛楚,讓醒來的她第一個發的音節,就是一聲,痛苦的呼叫:“啊,好痛!”紫蘭正在近旁刺繡,聽到她醒來的聲音,忙一把丟了繡品,跑過來急問道:“小姐你醒了?”看到紫蘭,蘇承歡痛苦的皺褶眉頭:“我這是怎麼了,這麼全身都好痛,痛的好難受。”紫蘭心疼的替蘇承歡墊高了枕頭,道:“小姐淋了雨,大病了一場。左腳腳踝脫臼了,左手也破了一大塊皮,小姐,你忍忍,好好休養幾,就不疼了。”
“大病一場,我這是--悠然呢,悠然?”蘇承歡記得,她出門前,悠然躺在上睡覺的,現在,怎麼不見悠然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