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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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無救眯眼想著雖然一副討厭九嬰神君而飛快騰雲飛走,卻總是會時不時回頭看看九嬰有沒有追上來的畢方仙子之間是如何相處的,隨後突然覺得,要是哪一天謝必安生了自己的氣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放魚一樣的不緊不慢的追…似乎也不錯。
只是因為天賦的原因,他的速度比起謝必安總是要慢上一些的,想要不緊不慢,還真的是要費上一些力氣才好。
“嗯?”謝必安見他說完上半句話之後就沉默了下去,還當他是心情不好,於是笑眯眯的掐了掐他的臉,笑著將話題轉移走“不過還好當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因此也就沒有說。若不然,現在你真的娶了誰家的嬌女,我怕是要孤單死了。”其實那個時候,自己動心思的原因也是有人過來提親。
由神親生親養的神族血統總是要濃郁一些,因此在四海八荒之內,其實也很看重血統。
範無救雖然是半路昇仙,而且是人仙,並不是天地靈物——或是花、草、樹木這樣天地生出的物種,所以雖然他能力確實是出,且是冥府唯二的無常神君,可在婚事上面,總是有人要掂量一番的。
無常神君雖然威風,位分也不低,但是做的很多都是危險的事情。
凡間總是要有許多鬼魅生出,無常主戰,謝必安雖然平時看上去溫溫和和,可從佛陀海而生的佛,戰力又哪能弱的下去呢。
白衣無常從來都是微風拂面,雖然無常神君缺了一位黑衣無常,因此謝必安早年間一人做了兩人的活,可當範無救成年,正式擔任黑無常的職位之後,司戰的職責就會重新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因為顧及著這個,前來想要為自家孩子求親的,大多仙職都並不是很高,很多都是打著,即便是範無救隕落,在冥府之中,總是不愁吃穿。且也算得上是高攀了。
謝必安最不喜歡的,便是這樣的人家。
雖然為了兒女打算是所有父母都會有的心思,但是這樣的心思打到範無救身上,著實是讓人不喜,也是因此,雖然客客氣氣的接待了幾位,但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不會。”範無救眼角看到簾子被從裡面開,月老雙手空空,在他身後的枝枝也難得嚴肅了一張臉,胖乎乎的小臉蛋兒繃得緊緊地,雙手平放在前舉著一個托盤。
托盤是很古老的梨花木,聞起來有一種清香的味道,若隱若現的,謝必安想要再努力嗅的時候卻又沒有了。
範無救和謝必安站起身,走上前兩步看了一下。
其實看上去也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條紅線而已,但是就好像是會讓他們轉不開眼睛,一直的就盯著。
“仙君不要再看啦。”枝枝清脆的聲音如同清晨的布穀鳥一樣在他們耳邊響起,謝必安一愣,皺眉再一次看向了這條紅線,道:“這條紅線有些不太尋常。”
“不尋常的是你的心而已。”月老笑眯眯的將紅線取出,視線放在了範無救身上,笑道:“二位看到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可不論是哪一個,這都是屬於你們之間的姻緣。”月老將一直拄著的柺杖放在一邊,柺杖脫離了他的手也沒有順著力道倒下,反而就在室內直直的立起來,常年被月老摩擦的扶手的位置很是光滑,下面有一個小孔,從中貫穿著一條紅線。
紅線上面有兩個鈴鐺,在月老放開了它之後便開始發出聲響,像是隨著風一樣一動一動的,聲音很是悅耳。
月老速度緩慢的俯身,謝必安想到了外殿之中的情景,連忙也蹲下身子,掀開了前面的衣襬。
他看著月老將紅線的一頭系在了自己踝上,隨後一截一截的點一下便說一句祝福的話,一直到範無救那裡之後才停下,將紅線系在了他的足踝上面。
紅線只是一會兒便消失不見,雖然在外面看到過,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新奇。謝必安嘗試著動了一下腳步,一點被牽扯上的覺都沒有。
“這便好了嗎?”謝必安看了看範無救的腳踝,也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見範無救一副強裝鎮定的樣子又是一陣好笑,乾脆自己主動多問了一句。
“沒有哪。”枝枝搖頭,將已經沒有了紅線的托盤隨後放在了一邊的桌案上,走到謝必安面前,寶貝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緻無比的盒子。
“仙君腳上的紅線雖然是師傅本命紅線,但是真正貴重的東西,卻是這兩個呢。”枝枝打開美的錦盒,裡面很是細緻的放了雲錦布,那是天上很名貴的布料。
織錦天女百年才能紡出不到一匹,但凡織出來多的,大多都自己留下製衣了,很少能有傳出去的。
“這是何物?”謝必安輕聲問了一句,隨後看著枝枝小心取出那兩節看上去又細又小的紅線放在了他的手上,輕的幾乎察覺不到有什麼重量。
“這個是一個很寶貝的東西呢,千千萬萬條紅線才可以凝結成一對的指環,只是到底要不要帶上這一對手環,仙君還是要自己想想呢。”枝枝看了看在謝必安和範無救手心的紅的線圈說道。
謝必安拿在眼前看了看“可是有什麼危險?”
“說是危險倒也不至於。只是這是一雙對戒。”枝枝細細的解釋,生怕漏掉了什麼“一雙戒指,便只有一雙人。若是仙君打算帶上這副戒指,那邊要懂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為何,此生此世,再不能有別人了。否則,是會降下天罰的。”天罰?
謝必安一愣,隨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手中看上去及其不起眼的小圈,笑了笑“什麼樣子的天罰?”天罰之所以會降下,便是對神祇的一道束縛。
但凡是發了心誓的神祇,在自身便會多出一道枷鎖,誓約一不完成,枷鎖一便不能解除,若是要背棄誓約,便要承受天罰。
天罰可大可小,權在發的誓的大小如何。
“只有發誓,這戒指才有存在的意義。這個誓言不對天,不對地。只是對你們對方而已。”枝枝笑了笑,回頭扶著月老離開這裡,把室內留給了謝必安和範無救兩人。
誓言不對天,不對地。只是對著對方。
謝必安想了想,抿將紅繩做成的戒指給了範無救,微微垂眸,主動說道:“阿赦,你想立下這個心誓嗎。”
“求之不得。”範無救咧嘴一笑,正打算將戒指套在自己手上,停了一下,卻又將自己的那一個給了謝必安。
“你給我帶上。”範無救伸出自己的右手,將無名指出來,笑了笑道:“來之前,雖然我知道這對指環的存在,卻並沒有想過月老會將它給我們。這一雙對戒名為纏,很多人對他的理解也不同。”
“有些人說是束縛,有些人說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纏綿,究竟如何,也只有對方才知道。”範無救將視線從紅繩轉向謝必安,聲音輕飄飄的說道:“我很想將這個套在你的手上…你懂我是什麼意思,現在,輪到我問你。你願意嗎?”
“你覺得呢?”謝必安側頭一笑,少見的有些調皮的味道,範無救看著也不由得柔化了面上的表情“即便是你不願意,現在也來不及了。”
“無名指名為無名,卻是和心臟緊緊相連的一手指。將戒指套在了你的這手指上面,從今以後,我便將你的心收下了。”範無救看著謝必安的手。
因著光的緣故像是鍍上了一層暖人的金,他的手紋很淡,看上去就像是羊脂玉一樣的美麗,觸手也很是柔軟,一絲飾物也沒有。現在卻多了一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紅繩。
“心誓太過霸道,依靠著這個誓約而成的伴侶也沒有在一起的意義。長安,不立下這個誓言,你願不願意試一試,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多久?”範無救和謝必安握的雙數顏分明——他並不是很黑,而是謝必安太白了。
白的就像是一絲雜都沒有的顏料,就連水添加進去,都像是會不融進去一樣。
可就是這樣的謝必安,讓他實在是想…只唯獨自己一人佔有而已。
“未來如何,不確定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太大了。”謝必安輕聲道“可只要你我保持初心,一切都可以是最初的樣子。”其實情並沒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屬於他們之間的小子,體會著轉輪臺,凡界之中的天下眾生喜悲,這樣便夠了。
範無救輕輕點頭,角上揚著將謝必安擁在了懷裡,滿足的喟嘆一聲“其實我都不怕告訴你…有很多時候,特別是在你看到誰家的孩子長得好看想要帶回冥府時,我都嫉妒的要發瘋。”
“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想找一鏈子把你拴起來。就拴在無常殿那個我親手做給你的上面,在頭打上一個玄鐵,你不能掙脫…每天只能看到我一個。”範無救看不到謝必安的面容,在這一刻將自己深深埋在心底的話全部說出了口“但是我最終都沒有那麼做。”
“嗯。你捨不得。”謝必安順著他的髮絲,很柔順的倚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
他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