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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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危險,但還不至於不能救。我想醫院也已經有治療方案了吧?”方羽沉了一下,說道。
“我們醫院已經去請區裡最有名的腦外科專家了,他們傍晚就能到。對了,方先生,還沒請教你在那所醫院高就?”那位大夫含糊的繞了個圈,忽然問起方羽的底來。
“我沒在那所醫院上班,也不是大夫。”已經明瞭他意思的方羽很乾脆的直接告訴了他自己的底細。而後再沒理他,轉身對何小倩和老蔫說道:“何小姐,王老,咱們先走吧,等晚上老爹他們來了再一起過來,聽聽請來的專家怎麼說。”
“病人腦部大量出血,淤血已經壓迫住了運動神經和語言神經,持續不斷的高燒正說明傷處還在繼續緩慢的出血,要是不盡快做手術的話,病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本身就極度虛弱,再加上出血的地方正位於腦神經密集的危險區域,坦白說,手術成功的可能不大,但作為一個醫生,我認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會盡力去挽救我的患者。所以我在下了病危通知之後,還是要求醫院安排和你們這些家屬見一面,把所有的情況都坦白告訴你們,由你們來選擇這手術到底要不要做。”一氣介紹完所有情況後,這位被請來的年輕腦外科專家便站起出了門。
“方羽,你怎麼說?”醫生一出門,一直沒說話的老薩滿便開口了。這時,到他帶領著草甸子的救援隊入城不過一個小時。
“也許,不需要做手術也可以治好闊特爾大哥,不過這麼做我覺得對醫院來說不好代。”方羽在眾人期待的眼光中,有些為難的說道。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醫院為難不為難幹嗎?這事給我去辦,好歹闊特爾他還是我這個大薩滿的兒子,我想不會有問題的。”說完,老薩滿已經一陣風似的出門去了。
“方羽你不用擔心,儘管老爹不喜歡來市區,可他在這邊也很有名望,這方圓幾百裡,沒聽過他的人不多,聽過的人也都知道,他還是個神醫,應該不會有問題。”看到方羽有點擔心,陪著老爹一起過來的帖木爾便解釋到。
“格木爾大叔沒來麼?”聽完後,方羽忽然問道。
“他還要在草甸子學習,暫時那都不能去,所以沒來。”帖木爾答到。
這時,老薩滿和院長,年輕的腦外科專家以及一大堆大夫護士擁了進來。
“你就是方羽?薩滿教最年輕的長老?”還沒等方羽明白呢,那年輕的腦外科博士便徑自走到方羽面前,有些好奇又有些惱怒的盯著他問道。
“我是方羽,不過…”方羽一愣,話還沒說完便給傍邊的老薩滿急急的打斷了:“不過什麼呀,方長老,醫院和這位專家已經答應由你給闊特爾治療了,不過他們要求旁觀。您就別在推辭了,求你看在大神的面上幫幫忙吧。”說著,一個深深的薩滿大禮便拜了下去。
方羽這時已經明白了,一時間哭笑不得,只好在眾人帶點好奇又著點畏懼,還帶著點惋惜的眼光中擠出一縷苦笑,伸手拉住老薩滿。
從包裡取出老薩滿送給自己的那盒針,方羽摩挲著出來的那支尺半長針,心裡不由的暗暗好笑,老薩滿給自己送針是希望自己能拿來救人,可誰能想到這針第一次面世,就是要拿來救他兒子?
“尺半雙龍針?斯庫老爹,這個方羽真是你們薩滿的長老嗎?他怎麼可能會用我們漢族的針灸?”隔著一層玻璃的觀察室內,識貨的腦外科專家驚訝的問著老薩滿。
“你聽誰說的薩滿不能是漢人?誰又規定薩滿不能會針灸?”翻了翻白眼,老薩滿似乎有些不悅的反問到。其實此刻他心裡也緊張的厲害,畢竟,躺在那裡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剛才在和醫院他們涉的時候,他也見到了兒子的腦ct片子,知道兒子是真的隨時就會有命之憂,只是憑著對方羽的絕對信心,他才咬牙硬藉著自己宗教信仰和病人父親的的藉口,承擔不起在這時刻不救闊特爾這樣人的醫院,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會聽到年輕的腦外科專家的語氣裡對薩滿似乎隱隱的有點蔑視,所以想都沒多想便給他頂了回去。
散發著淡淡銀光的長針慢慢的沒入宛若昏睡著的闊特爾頭頂,觀察室裡,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頭冷汗的老薩滿儘管看出來方羽在這緩慢的入中已經變換了至少九種手法,每一種手法都能保證受針者不會到疼痛,但他還是覺得那針似乎是紮在自己的頭頂上,一一的疼的要命。
“不要擔心,他的識神已經完全在方羽安魂定的控制之下,不會有問題的,你看,淤血不是已經開始出來了嗎?”就在這時,耳邊低低的響起了老蔫的聲音。
聞聲心裡一定,老薩滿在瞬間應到方羽能量波動的同時,用足目力的雙眼便看到在闊特爾頭頂上那兩寸有餘的針身隱隱有些發紅,似乎有股若有若無的淡紅煙霧不斷的隨著針從兒子的腦袋裡飄出。
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他此時有點恨自己修為的不夠,不能完全清晰的看明白兒子獲救的過程。這時,站在傍邊的老蔫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手輕輕的撫上他的後背,一股溫良的氣勁頓時電一般的湧了過來,原本有些模糊的雙眼前頓時一亮,另一個完全和剛才不同的場面便出現在他面前。
雙目微閉,一臉肅穆的捻動著長針的方羽再不是剛剛那種不動聲的模樣,一層淡淡的白明光籠罩著他的身軀,原本隱隱有些發紅的長針此時看上去卻有些透明,那些發紅的只不過是順著長針從兒子腦袋裡不停冒出的淡淡血霧。
此時兒子的腦袋也不像平時的樣子,就像幻影一般的皮後,老薩滿清楚的看到透明的長針針頭深深的入一團黑紅的汙血裡。隨著淡紅的血霧不斷的隨著銀針外逸,那團汙血在迅速的萎縮、變小,消失。
在汙血團消失以後,那看似靜止的長針卻開始急促的震動了起來,震動的頻率和角度是那麼的快速而又細微,饒是老薩滿此刻有老蔫助力,都不能完全看清楚針尖的動向。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兒子的腦子裡面,還有層看不大清楚的東西存在著。
一切的異像在老蔫忽然悄無聲息的拿開手而消失,恢復正常的眼前正出現方羽收針後擦汗的身影。彷佛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擦完汗的方羽抬頭向他望來,眼神中有開心的光芒閃動。
老薩滿狂跳著的心頓時被一種重新擁有了世界的狂喜充滿著,久久不能平息。
七天後,得知大河的決堤口將在三天後被封住的消息時,方羽便有了立即離開這裡的決定。
這些天來,在沒沒夜的幫著災民們治傷看病的過程中,目睹著受災後的人們千奇百怪的表現和想法、做法,方羽覺得自己也成了不少,不再是以往那個單純到見不得任何醜惡事物的少年。但好靜的天卻並沒有改變,所以他決定了離開。
“方小哥,決定要走了麼?”一看到方羽若有所思的進來,剛送完一個病人的老蔫便有所覺的問道。
“看來宗主也有去意了。”方羽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