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兄弟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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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常玉嵐長嘯盧中,忽的一仰身子,人像一道長虹,右手忽然一分“雲龍探爪”硬把鐵冠道長出手的長劍,用拇、食二指,捏了個正著。另一隻左手,如同巨靈之掌,虛按在鐵冠道長的右肩“肩井”大之上,笑的道:“鐵冠,念你是名門正派,義與你無冤無仇,常某不為已甚!”這一剎那之際的變化,簡直不可思議,也令人不敢相信。
以鐵冠道長數十年的功力,長劍出手,慢說是劍身,就是帶起的力道,何止千鈞,豈是血之軀的兩個指頭可以捏得牢的。再說,即使被常玉嵐控牢,難道鐵冠道長就不會推、送、刺、,將劍刺進或後撤嗎?顯然的,鐵冠有心無力,也就是說常玉嵐手上的功夫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化境了。
在場的群雄,人人呆若木雞。連明心大帥、司馬駿、費天行等一高手,也膛目結舌,彼此互望一眼,人人做聲不得。
南蕙把一雙手拍得震天價響,口中嬌聲歡呼道:“好!常哥哥。
‘踏罡步鬥’秘籍神功,好!”她這幾句話是衝口而出,並且叫出了別人看不出常玉嵐的招式之名,這比常玉嵐使出來還要令人吃驚。
群雄中有人高聲叫道:“‘踏罡步鬥’是血魔伸掌的招式,血魔重現。”這聲吼叫,彷彿是滾油鍋裡潑下一瓢冷水。數千人之中,膽小的溜之大吉,膽大的吼叫不已,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急看個究竟,各門宗師更加心膽俱裂。一時,有的向廟外擠,有的向正殿衝。
鐵冠道長的眉頭一皺,大聲喝道:“說不定桃花血令的花招,也是姓常的玩的把戲,”此言一出,群雄鼎沸!
鐵冠道長更加提高嗓門道:“要消除武林浩劫,必須除掉此人。”武當弟子,首先跟著吼叫連天。
常玉嵐不由皺起眉頭道:“原來武怵之中本是是非不分的,”群情動,形如海濤奔騰,天崩地裂,哪裡由得常玉嵐分說,連他的話聲也被群雄吼嚷之聲壓了下去。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清越的鳳鳴之聲,發自廟外。接著,一箇中年紫衣人,手執長鞭,由龍王廟的大門處,揮得僻啪作響,也不管有人沒人,只顧揮個不停。轉瞬間,人像刀切似的分成兩邊,正中,留出一條寬有七尺的通道來,像是一條人巷。
先前吵吵鬧鬧的群雄,被這突如其來的紫衣人給鎮懾住了。
常玉嵐略一思索,不由道:“此人好生面,在哪兒見過…”誰知,南蕙湊上來道:“樂無窮!他是暗香舍的那個鬼總管,樂無窮。”常玉嵐恍然大悟,這不是百花夫人自己住進暗香舍的時候,自己一再受他冷眼的樂無窮還有誰?想起樂無窮,不想起了為了使自己免於中毒,而又為了掩護自己進出暗香舍,結果慘死在樂無窮腳下的翠玉來。常玉嵐暗歎了口長氣,心想:“翠玉是個善良的少女,也是一個苦命的少女。”正在他一心念著翠玉之時,龍王廟的大門敞開之處,百花門的八朵名花分為兩列,緩步穿過人巷,分左右肅立在臺階兩側。接看,四個健婦推輓那輛常玉嵐常見的油碧香車,軲轆轆停在正殿臺階之下。
樂無窮長鞭空揮處,發出“吧”的脆響聲,對著正殿朗聲道:“各位朋友聽著,夫人駕臨,未得允許之前,任誰不得出聲。”說完,又朝常玉嵐沉聲道:“本門都護法,常玉嵐,還不上前接門主嗎?”常玉嵐不由一怔道:“都護法?我?”
“樂無窮!”油碧香車內嬌叱了聲,百花夫人的人已掀啟絨幕,出半個上身,瞟了樂無窮一眼,輕言細語的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八個侍婢百鳥朝鳳般的柵柵向前,十六隻手,有的拉開絨幕,有的扶好踏板,有的扶著車轅,兩個攙著百花夫人下了香車,步上臺階。
一眾群雄被這等架勢給鎮住了,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政出。
百花夫人走上正殿,徑向左首席前,鸞聲燕語的道:“叫心大師,還記得我嗎?”原本閉目唸佛的明心大師,聞言緩啟雙目,忽然從坐位上肅立而起,起袈裟,搶上幾步,著百花夫人雙手合十。低頭道:“老衲失禮,夫人!二十年不曾拜見,自從大司馬他…”百花大人抬起只藕臂,搖搖蔥白似的五指,輕聲道:“還提當年作甚。”明心大帥急忙向費天行道:“費幫主,快,快請夫人就座!”這時,早有八朵名花之二的婢女,兩人抬來一個錦凳,安放在正中。
費天行眼見明心人師對這位百花夫人執禮有加,可不知道她是什麼來人,湊著司馬駿耳邊道:“少莊主,此人是何來歷?”司馬駿搖頭道:“毫無所知。”南蕙卻嘴道:“我知道,她是百花門的門主,叫做百花夫人。”這時,百花大人已側身坐在錦凳一角,回眸對鐵冠道長齒一笑道:“當年的小道士,現在己是武當的高手,怎麼哭喪著臉,有柯為難之處嗎?”鐵冠道長也想不起來百花夫人是什麼路道。
但是,明心大師乃八大門派之旨,眼看老和尚一反常態,甚為恭敬,所以也不敢冒昧,只好苦苦一笑,道:“請恕責道眼拙!”明心大師連忙道“鐵冠老弟,這位就是八十萬軍都指揮,大司馬嶽撼軍嶽指揮使的夫人,你該不會一點也記不起來吧。”此言一出,不但鐵冠道長悚然而驚,連在場武林稍長的一代,也都訝異不已。
八十萬軍都指揮使嶽撼軍,官封大司馬,不但在朝廷中紅得發紫,而且他因是武家一脈,對江湖武林,尤其是一言九鼎,當年,大司馬府幾乎網羅了字內各門各派的高手,其中有四人特別受到禮遇,人稱為司馬府的四大金剛,功大都僅僅在大司馬嶽撼軍之下。
不知怎的,二十年前朝廷忽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際,夜傳兒道密旨,將大司馬嶽撼軍宣召進宮,就此大司馬的人如石沉大海。
杳如黃鶴,一去沒有消息。
傳言說大司馬嶽撼軍涉及叛逆不道,已在宮中賜死,連屍體也下發還,只是朝廷因嶽撼軍生前在江湖武林有深厚的淵源,因此並未進一步的抄家,也沒有追究他的屬下親族戚友。
有的說大司馬嶽憾軍因在宮中酒醉,跌到御河之中淹死,屍體隨波逐都沒撈起來。
甚至有人說大司馬嶽撼軍練成了,命雙修,像嫦娥一樣由大內出來憑空飛去,上了天,成了神。…眾口紛紜,莫衷一是。
但足,從此大司馬八十萬軍都指揮嶽撼軍,沒有了下落,則是事實。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來,雖然也有人偶爾提起這件無頭公案,但因為牽扯到“叛逆”二字,都不願多發議論。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下短,漸漸的,嶽撼軍的名號,也就被人淡忘了。
經過明心大師這麼一講,鐵冠道長急忙趨前幾步,一打問訊道:“無量壽佛!貧道不時到司馬府走動,向大司馬請教,還蒙夫人佈施,怎的會想不起啦!恕罪!夫人恕罪!”百花夫人展顏微笑道:“人世滄桑,誰料到我還活著。”鐵冠道長忙道:“實在說夫人你與二十年前一樣,可說絲毫沒變,這也是貧道眼拙,沒有認出來的最大原因。”百花夫人淡淡一笑逅:“真的嗎?”明心大師道:“阿彌陀佛!夫人秀外慧中,當年已是國天香,義勤練秘籍的養生駐顏之術,難怪此時望來風采依舊。”這一僧一道只顧一塔一唱,可把數千武林群雄聽得如同神話,個個著了,無數隻眼神,全都一眨也下眨。
常玉嵐這時才等了一個空隙,上前一揖道:“想不到夫人也來參加武林大會。”百花夫人扭身面對常玉嵐道:“我哪有這個雅興,再說,我既不立幫,也不成派,也沒有參加武林大會的資格呀,”她一臉的笑容,顯見的與常玉嵐講活的神情自然而親切,個似與明心大師、鐵冠道長兩人談時的客套。客套,不正是疏遠嗎?身為武林永過主的丐幫新任幫主費天行,許久沒有發話的機會,此刻忙著趨前道:“晚輩不知夫人深閨,因此沒敢發帖恭請大人的芳駕,還請夫人海諒!”百花夫人端詳了許久,然後才緩緩的道:“費滅行,我今天並不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乃是衝著你來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