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共闖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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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紫衣人,斷氣多時,慘白的臉上,十分明顯刺眼的五個指痕。
那五個指痕排列成一朵桃花,指印血紅,顯得鮮豔奪目,一朵鮮美的五瓣盛開桃花。
紀無情目凝遠山,十分神往的幽然道:“是她!我們中了毒,她來救了我們,是她!她是…她就是桃花令主!她…”司馬駿道:“紀兄,你指的是藍姑娘?藍秀?”紀無情道:“除了她還有誰?”沙無赦沉了一下道:“沒有第二人…”忽然,耶律香兒大聲道:“不是,不是別人救了我們,是我們救了我們自己。”沙無赦笑道:“香姑娘,你…”耶律香兒指著地面道:“喏!你們瞧!這是我隨身帶的水囊,水囊裡的“雲霧仙茶’全沒有了,所以我們才沒有毒發而死。”紀無情瞄了一下地上的牛皮水囊道:“水囊會自己送‘雲霧仙茶’到我們口中嗎?”
“這…”耶律香兒摸著鼻子苦苦一笑,語為之,一張臉漲得像豬肝般,羞得低了頭。
紀無情無限神往的道:“她為何不與我們見面呢?唉!難道真的緣無一面?”沙無赦不由笑道:“紀兄,自古多情空餘恨,還是自然一點兒好。”司馬駿也道:“既然不願見面,這份情我們也不能不領,待諸他吧。”紀無情忽然道:“司馬兄,平時言語之中,你曾不止一次的表示,桃花血令必將是武林的一大魔頭,未來武林必然要被桃花血令引起血風腥雨的殺劫,是嗎?”司馬駿點頭道:“不錯,家父一再叮嚀,要我注意桃花血令的發展。”紀無情又問道:“那…今天桃花血令救了我們,這又做何說詞呢?”
“巧合吧!”司馬駿衝口而出。
“不。”紀無情道:“沒有巧合,此情此義,紀無情終生難忘!”沙無赦探口道:“藍姑娘麗質天生,冰雪聰明,神采如同天上人,難怪紀兄情深以往。”
“可惜!”司馬駿忽然道:“可惜名花有主。”紀無情聞言,急呼呼的道:“名花有主,誰?是誰?”司馬駿有成竹的道:“與紀兄乃是知
,金陵世家的常三公子常玉嵐。”沙無赦忙道:“珠聯壁合,算是一對天生佳偶。”孰料紀無情掙紅了臉道:“不然!我與常玉嵐尚在公平競爭階段,勝負尚在未定之天,談不上名花有主。”沙無赦笑道:“紀兄,依兄弟看這一回合只怕你要居於下風。”紀無情不悅道:“未必!”耶律香兒睜著對大眼睛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是完全聽不懂。”沙無赦道:“你當然聽不懂,這件事與你無關。”耶律香兒噘起小嘴道:“我們來伏十山是要進暗香谷,空在這兒磨牙幹嘛?”司馬駿道:“對啦!沙兄怎的也到伏牛山來?”沙無赦苦苦一笑道:“想找一些解毒去
的藥,防著這條命。”司馬駿道:“沙兄,你是言不由衷吧?”沙無赦失聲一笑道:“噗嗤!中原的武林只近有一樁極大的變化,司馬兄應該知道。”紀無情不由
嘴道:“什麼變化?”沙無赦斜睇了司馬駿一眼,然後對紀無情道:“在下幾度進出中原,對中原武林之中,黑白兩道涇渭分明,頗為欽佩。想不到現在…嘿嘿,現在完全變了。”紀無情不由道:“怎麼變了呢?”沙無赦冷冷一笑道:“白道之中自以為正派名門,也用起毒來,而且比
門外道還陰狠。”司馬駿大不為然的道:“絕無此事!”沙無赦道:“司馬兄,你未免太也的武斷了吧。”司馬駿怫然道:“口說無憑。”沙無赦道:“在下就是被害人。”司馬駿搶白的道:“被誰所害?是名門正派嗎?”沙無赦冷冷一笑道:“正是名門正派。”司馬駿大聲道:“哪一門?哪一派?”沙無赦不加思索,但十分平靜的朗聲道:“司馬山莊!”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都一愣,彼此互望一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司馬駿然大怒道:“沙無赦!你太過份了!信口開河,你的居心何在?”紀無情也笑道:“沙探花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火。”沙無赦尚未回話,耶律香兒嬌聲道:“一點兒也不過火,要不是我拼著
命去一趟天柱山,採到雲霧仙茶,小王爺的
命只怕…”她十分嬌羞,含情脈脈的斜著眼瞟著沙無赦。
沙無赦點頭道:“香兒,你只管講下去!”耶律香兒接著道:“你們看,這皮囊裡就裝的是雲霧仙茶,只准備給小王爺路上喝的。不然,哼!我們大家這時還不知是個什麼樣子呢?”沙無赦卻道:“香兒,你把我中毒的情形告訴司馬少莊主。”耶律香兒紅著臉道:“看我,沒有會過意來…”司馬駿不耐的道:“我只問你,沙無赦是在司馬山莊中的毒嗎?”耶律香兒也提高嗓門道:“是在禹王臺!”沙無赦補了一句道:“是你們司馬山莊地下道的一個出口的地方。”司馬駿臉上有些尷尬,但是立刻淡淡一笑,掩飾他內心的不安道:“禹王臺離司馬山莊少說也有十餘里之遙,為何…”沙無赦有些發惱的喝道:“你能說司馬山莊沒有秘密地道嗎?地道的出口不在禹王臺嗎?”司馬駿不甘示弱的道:“地道也好,出口也好,與中毒有關嗎?”沙無赦大聲道:“地道內中毒,逃到出口,毒發,然後橫臥在禹王臺…”耶律香兒接著雙臂叉,環抱在
前,執回族聖禮,十分虔誠的道:“蒙聖靈保佑,天可見憐,小王爺福大命大,被我胡找亂撞的遇上…”沙無赦揚眉而笑道:“少莊主,要不要我把如何進入貴莊秘道,秘道內的情形如何?又是如何中毒?如何掙扎著逃出惡毒的機關,當著紀兄之前,一五一十的抖了出來?”這當然是司馬駿所不願意的事。
因此,他紅著臉含怒道:“此時此地,在下無暇與你多講。紀兄,咱們走!”說著,向山內指了一下,舉步便走。
紀無情也道:“沙探花,司馬兄說得對,你我此時同樣的身在險地。”沙無赦笑了笑道:“紀兄,身在險地沙某並非不知,我也不是為了與司馬山莊算帳而來。”司馬駿道:“謊言,既不是找碴生事,無緣無故的誣栽我司馬山莊施放毒。司馬昭之心,世人可見。”不料,沙無赦仍然微笑道:“我們不管過去如何,今天,可是生死與共。因此,先把話說明,我沙無赦還不致於短命,司馬山莊也搬不了家,了結這段公案的時候有的是,況且…還有那…”司馬駿滿臉含怒,顯然十分不悅。但是,他怕沙無赦又提洛陽丐幫的事。因此,乘機下臺,接著道:“好!咱們總有一天來個大結局。”紀無情忙道:“既然如此,中毒之事放在一邊。”沙無赦緊接著道:“利害攸關,咱們總算相識一場,賭這次的暗香谷,請!”他一聲“請”拱手齊眉,對耶律香兒揮揮手,大步向谷內走去。
不過僅僅數十丈遠近,轉過山角掩飾的谷口,原來別有天地。
紅的、黃的、褚的、紫的、黑的、烏的、雜石、粘泥、黑土、紫巖。
連一草也沒有,且莫說是一棵樹了。
光禿禿地,教人心裡有股說不出的乾燥,枯竭,毫無生趣,了無趣情,完全是洪荒時期,沒有水的世界。
沙無赦不由叫道:“索興是沙漠還好過一點,這是人住的地方嗎?”司馬駿也搭訕著向紀無情道:“紀兄,好一個險惡的地方。”耶律香兒噘起小嘴,埋怨著道:“早知道多帶一些雲霧仙茶。”一行人談論之中,已進入了寸草不生的荒谷深處。
面,一排如鋸齒一樣的嶙峋巨石,高矗入雲,削如凝脂,玲瓏剔透,似乎十分脆,又像十分險峻。
沙無赦本來走在前面,此刻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對司馬駿道:“少莊主,這裡看樣子就不平凡,彼此都要小心互相照顧。”司馬駿的餘怒未息,聞言嗤之以鼻道:“你自為識多見廣,既膽敢單人獨騎闖進中原,諒來這區區的暗香谷擋不住你大回族的王字號人物。”沙無赦微微一笑道:“閣下的口氣,對沙某頗有不諒解之處。”司馬駿寒著臉道:“要獲得別人的諒解,先要捫心自問”沙無赦道:“在下捫心自問,並沒有足以令少莊主不悅之處。”
“哼!”司馬駿冷哼了聲,不再理會沙無赦,回頭對紀無情道:“紀兄,我們是明進還是暗進?”紀無情不由朗聲道:“硬闖!”司馬駿道:“紀兄,你由左側,我由右側,越過亂石屏,在屏後會合。”他一面說,一面已移步向右邊走去。
沙無赦不疾不徐的道:“慢點!”司馬駿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之,腳下依舊沒停。
沙無赦笑著轉面對紀無情道:“紀兄,暗香谷比不得硬橋硬馬的陣仗,凡事要冷靜,以免…以免陰溝裡翻船。”紀無情聞言問道:“以沙兄之意?”沙無赦道:“從長計議!”紀無情認為有理,忙道;“司馬兄,忙不在一時半刻,不妨聽聽沙探花的意見。”司馬駿雖並不以為然,但是,他也不能立即與紀無情分開,那樣,勢單力孤,目前身陷險地,就非常不利了。因此,口內不言,腳下已停在原地。
沙無赦微笑道:“目的情勢如何?兩位心中明白,我不知道兩位一左一右越過這座亂石屏之後有何打算?”紀無情道:“見機而行。”沙無赦點頭道:“好!請問,紀兄,亂石屏後面的情形如何?”兩位真的能毫無阻攔的越過嗎?越過之後真能會合嗎?會合之後又如何?若是本左右無法相通,兩位又如何?紀兄與少莊主想知道嗎?”他這一連串的問話,紀無情都無法回答,苦苦一笑道:“暗香穀神秘莫測,難以預料。”沙無赦道:“這就是了。因此,我們不能冒然行事,首先,彼此有個照應,不能落了單,一旦落單,萬一有個不測,連訊息都沒有人送。再說,三個臭皮匠湊成-個諸葛亮,若是我們四個人連手,最不濟也能逃出一個來,只要有一個活口,其餘三個人便不致全軍覆沒。紀兄,你以為如何?”他侃侃而談,說來頭頭是道。
司馬駿冷笑道:“多了人礙手礙腳反而…”他的話還沒落音,耶律香兒忽然斜跨了一步,嬌聲喝道:“你指的是誰?姑娘要試試你這個不礙手礙腳的人有多大氣候!”紀無情一見,急忙攔上前去道:“什麼當口了,大家還要鬧意見。”沙無赦笑道:“我們回族人就是兩件事不饒人,第一是榮耀不容受到傷害,第二是遇到該死的時候絕不怕死…”紀無情忙道:“沙探花,別的不談,我與司馬兄願意聽聽你對於眼前的事如何處理?”沙無赦頷首先對作勢的耶律香兒招呼一下,要她不要再氣惱,然後正道:“暗香谷既是以毒出名,必然處處陷阱,依在下之見首先我們四個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不可分開。”紀無情道:“哦!人分散力分散,有理。”不料,沙無赦目視司馬駿道:“前些
子,我與一位朋友連手進入-座秘道,結果,我中毒,他不知,他…”司馬駿心知沙無赦所指的什麼,怕他又拿出司馬山莊來編排,因此大聲道:“說說眼前的,少東扯西拉胡說八道。”
“好!”沙無赦笑著道:“第二,為了避免中毒,翻過亂石屏,大家要摒息呼,認為絕對無毒之時或找到妥當地點,大家輪
,-半人護功牧守,一半人調息養氣。”紀無情道:“對!沙兄的心思細密,這一點非常重要,我與司馬兄就曾因一時大意中了隨風飄毒,幸而中毒不深又加以服藥化解。”他說時,目瞟司馬駿。
司馬駿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目光之中,可以看出對於沙無赦的這第二個辦法,絕對沒有反對之意。
接著,沙無赦又道:“第三,不用在下饒舌,論功夫,咱們是四大公子來了三個,拼一拼可能穩勝算。但是對用毒放蠱,沙某自量甘拜下風,不知二位是否有避毒之法?或解毒之方?”紀無情與司馬駿茫然的互望一眼。
沙無赦不等他二人開口,接又道:“恐怕也是一竅不通吧?”紀無情苦苦一笑道:“的確如此。”司馬駿沒好氣的道:“你沙探花必有良策嘍?”沙無赦淡淡的道:“良策沒有,我只覺得咱們只以智取,不能力敵。話又說回來了,假若真的看出沒有蠱毒的時候,又必須全力而為,狠下心來,只是這兩者之間的分寸,要拿捏得十分準,才不致於冒冒失火的著了道兒,也不會坐失良機。”紀無情連連點頭道:“對!咱們就這麼拼。”司馬駿對沙無赦氣還沒消,雖然他覺得沙無赦的話頗有道理,一時還拉不下臉來與他談。因此,他一雙眼盯著紀無情問道:“說了半天,我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他這是對著沙無赦而發,但表面上卻是問紀無情。
沙無赦朗的一笑道:“我們之間,應該沒有深仇大恨才是呀,少莊主,你又何必如此的不諒解在下呢?”紀無情生恐他二人又針鋒相對的衝突起來,連忙道:“眼前我們身陷險地,個人的意氣之爭,暫時放在一邊吧。”
“對!”沙無赦笑道:“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這句話,現在可派上用場了。”司馬駿也報之一個冷冷的眼神道:“好的!青山不改,綠水長,彼此
子還長著哩。”紀無情含笑道:“沙探花,依你之見我們怎樣越過這亂石屏,進入暗香谷?”沙無赦正
道:“據在下所知,當面的亂石屏一無蠱,二無毒,除了攀登上有些困難之外,也沒有什麼危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