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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地下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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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像一盆墨。

烏雲,一團閉湧在一起。

雞公山的影子,像畫家潑墨山水,濛濛的,靜悄悄跌坐在大地上。

迤邐的羊腸小徑,蛐蜒從山麓直通到“雲深不知處”好一片茂密的竹叢,一堆堆像星羅棋佈的棋子,高聳入雲的翠綠竹梢,葉隨著夜風搖曳,發出似有若無的簌簌之聲。

轉過竹森,忽然有一陣轟隆之聲,震耳聾。

原來是一幅寬可七尺長的數丈瀑布,懸空倒瀉而下,如同萬馬奔騰,氣勢之壯,歎為觀止。

忽然一垂簾般的瀑布中間“刷…”衝破傾瀉而下的瀑布,竄出一個瘦削的俏麗身影來。

奇怪的是,那身影像一道飛矢,又像一顆星,穿過傾瀉而下力有萬鈞的瀑布水簾,竟然如同一枝飛鏢穿紙糊的窗檻,輕飄飄的。

更令人吃驚的是那身影一身宮裝,紗襟飄逸,並未被凌空下瀉的水濺溼。這份快,這份輕巧,這份俐落,令人乍舌。

那身影從瀑布水簾之中穿而出,凌空三疊,衣袂微振之下,像一片落花,落在積水成池的岸邊一人高的矮樹之上,四下略一打量,然後低聲叫道:“可以出來了,試著穿出水簾,快…”她的聲音不高,嬌滴滴的,在澎湃的瀑布衝擊之下,近在咫尺,也聽不清楚,除非她用的傳密功夫。

可是,隨著她的活落音,嗖!嗖!破空之聲連番而起,水簾中出兩道人影。

常玉嵐在前,沙無赦銜尾,兩人的功夫,顯然的不如先前那條俏影,無論在速度、輕巧,都似乎差了一大截。

同時,兩人穿越池水,身影已漸漸的下墜,十分勉強的飄向對岸,分明吃力的攀住池邊的枝,只差沒有墜落水中。

常玉嵐舉著樹枝的雙手無力,縱身飄落草地之上,微微息,紅著臉道:“藍姑娘。看來雙狐這麼一點,我的傷勢必須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復原。”先前的那條俏影,原來是神秘莫測的“桃花仙子”藍秀。

藍秀十分沉靜的道:“你比沙探花復原得要快。”那邊的沙無赦雙手攀著樹枝,還在著大氣,分明十分吃力。

常玉嵐劍眉深鎖,朗聲道:“沙兄,你的體內真力可以凝聚了嗎?”沙無赦氣噓噓的道:“難!難!我是終打雁,被雁啄了眼了。”他是玩世不恭成習,說別這裡,又哈哈一笑道:“人不死,債不爛,這筆賬我沙無赦早晚要算的!”說著,像打鞦韆的樣子,一個迴盪,借力穿身落在如茵的草坪之上。

藍秀盈盈一笑道:“你們兩位一向不是很開朗的嗎?怎麼一個憂心忡忡,一個耿耿於懷,分明是撇不開放不下,往的瀟灑哪裡去了。”她口中說著,緩步走向草坪,擇了一個平坦的大石,施施然坐了下來,柔荑微揚,招招手對常玉嵐與沙無赦道:“兩位坐下來。”常玉嵐苦苦一笑道:“又要我們用功?”藍秀道:“是少不得的。”沙無赦紅著臉道:“半個月每天枯坐半天,是我出孃胎以來從未有過的悶人功課。”他二人口中說著,已緩緩的走向藍秀身側,分為左右盤膝跌坐在草地上,閉目垂睛,雙手虛按在自己的膝蓋之上,如同老僧入定。

藍秀的粉臉之上,忽然失去了開朗的神情,變得十分凝重,審視了一下左右端坐的常玉嵐與沙無赦,緩緩的道:“練氣的武者,最忌心有怨懟。沙探花的一股怨氣難以遏止,沉心靜氣之時,尚且透過靈明,使人有殺氣騰騰之,應是不吉之兆。”沙無赦忽的一睜雙目,咬緊牙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怪長白雙狐心狠手辣,只恨司馬駿手段卑鄙,這筆賬今世不能善罷干休!”藍秀微笑道:“沙探花,幸而長白雙狐對二位別有用心,手上還有些分寸,破了二位武功勁,身體沒有絲毫影響。血海若果真的被刺,你們非死即殘,哪有什麼算賬討回公道的機會。”她口中說著,忽的雙掌連連,突然藕臂左右一伸,右掌按上常玉嵐的靈臺,左掌卷在沙無赦玉枕腦後,口中嬌聲道:“我來引導,二位各運真力,氣衝肋下,遊走血海。”常玉嵐的臉凝重,放在雙膝上的手掌,微拾虛按在丹田之上。依言運功,順著體外藍秀上掌所傳來的徐徐緩,引動真氣,依言如法炮製。

沙無赦也是內功的行家,無奈只因心中怒氣難平,雖也依照藍秀囑咐,竭力按捺下衝動的怒火,一時哪能平靜下來。

藍秀豈能沒有覺。她低聲道:“沙探花,這是事關重要的時刻,必須沉靜,我不能多所囑咐了。”林蔭一片寂靜,飛瀑泉的雷鳴吼聲,引起群山響應,回聲四蕩,此外,靜寂得連一片落葉離枝之聲,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足有盞茶時候,藍秀的粉臉由紅轉白,由白變黃。

常玉嵐的頂上繞著一閉白霧,聚而不散,額上的汗珠有黃豆大小,像清晨花葉上的珠,滴滴分明。

沙無赦的面蒼白,汗水如同大雨淋淋而下,額頭、鬢角,儼然小溪,到領子上,把一身淡黃的長衫都透過來貼在身上。

藍秀的娥眉緊顰,鼻孔小哼了一聲,緩緩收回雙掌,分明是十分疲乏,但-字字的道:“兩位自行行功,再有半個時辰,血海被點的制,會完全康復,千萬不要移動。半個時辰之後,再服一顆‘桃花培元丸’,不但可培元養氣,而且能增進功力。”藍秀的話才落音。突地“哈…哈…”厲嘯之聲如同狼嚎,起自林外不遠之處。

這嘯聲好生怪異,不但刺耳驚魂,而且彷彿笑聲之中有無數的尖錐,直刺人的心尖,震得陣阼刺疼,使人難以忍受。

藍秀平時沉著端莊,喜怒不形於。此刻,也不由悚然一驚,彈身站了起來。回頭再看常、沙二人,行功正在緊要關頭。

須知,行功之人到了緊要時刻,通身氣勢暢,不亞於長江大河,一瀉千里,不可遏止。相反的,整個人體內的血逆行,四肢百骸,都仿如拆卸散來。這時,只要外面有四兩的力道襲擊,必然骨骼分散,血一堆。

所以,凡行功之人,必須先找妥所謂的“護法”加以保護。

藍秀眼看常、沙二人的情況,不由蛾眉雙皺,芳心難安。

因為此時的常玉嵐固然已毫無抵抗之力,沙無赦的情況比常玉嵐更差,最糟的是藍秀本人由於輸氣衝,運功療傷,疲勞尚未復原,是不能再經拼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