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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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齊仁心煩意亂地丟下手中的卷宗夾，兀自嘆息起來。對於程之，他已經不知道究竟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了！

他原以為雨姮嫁人之後，他可以逮到機會好好地和小談一談，誰知道雨姮前腳才剛嫁出門，小後腳就跟著跑掉了，害他苦苦追尋了兩個月。

雖然前陣子她已經主動回來了，可是惱人的是，去面臨復返的她，並沒有因分離了兩個月而懲悟他的心意，現在的她不但仍舊躲避著他，最令他生氣的是她竟不知從哪找來個油頭粉面的小子，兩個人成天出雙入對好不親暱。

就連程伯父都不只一次地問他:“你和小的婚事究竟還算不算數哪？”他不是沒有試著找小溝通，可是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和那姓郭的跟蟲那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每每都令他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地了回去。

他恨死那姓郭的無賴了！

可恨的是小還把他當成寶一樣，罵也不許他罵一句，真是氣死他了！

他常常想起過去那些快樂甜的回憶，他實在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才會造成他和小今天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難道真只為了他曾說過要拿小替代雨姮那句戲言？還是小的心本不在他身上？

何齊仁再也忍不住地起身向外奔去。無論如何，今天他一定要跟小把話說清楚！

匆忙來到程家，程母告訴他，程之又和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出去了，何華仁簡直忍不住想破口大罵了，但是礙於程母是長輩，在她面前他也不敢太放肆。

其實程母對她這小女兒的事也關心。畢竟雨姮出嫁就算是別人家的人了，現在留在他們身邊的，只剩下這個令人心的小女兒了。

她再次叮囑何齊仁要幫他們好好管管小，還直說小向來最聽他的話了。

何齊仁苦笑著，他想程母一定不夠了解小，不然她應該知道，小可能會聽任何一個人的話，但卻絕對不會聽他的話。

程之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藍夏威夷貼在她身旁的，正是何齊仁最最討厭的跟蟲…郭義桐。

說他是跟蟲真是一點都不為過，自從幾個月前他意外結識程之之後，就開始死纏爛打地跟著她，活像一隻趕那趕不走的蒼蠅似的。

其實程之並不是真的喜歡上他，而是她想，老是把重心擺在何齊仁身上，只會徒增自己的痛苦、讓自己更加患得患失而已，不如找一個能讓她暫時分心的人說不定真能讓她忘記他了說不定。

可是她沒想到這招本沒用，只要地腦子一空下來，她仍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何齊仁，而一旁卯足心力討她歡心的郭義桐，他只是讓她覺得愈來愈反而已。

一想到何齊仁，程之整顆心又亂了起來！她招來服務生又點了一杯酒，卻被滿腹心機的郭義桐叫住了。

“哎！兒，你不能再喝了，這樣喝會醉的。”他眼神閃爍，假意勸著。

“你別碰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程之毫不客氣地甩掉黏在她玉手上的那隻手。

“兒，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一顆心可昭月，可天地嗎？”郭義桐掩飾住內心的氣憤，繼續施以甜言語，希望能早獲得程之的青睞。呸！要不是為了程家那一點財產，他會低聲下氣地讓這個喧人這樣頤指氣使地糟蹋嗎？

什麼可昭月，可天地？他以為他在唱戲嗎？程之不屑地冷笑。

“我沒有請你待在這裡，你不高興可以走呀！現在我要喝酒，你少來煩我！”程之本對他的甜言語不屑一顧，在她眼中除了何書仁，其他人什麼都不是。

“好！你要喝酒，我就陪你喝個痛快，今天我們來個不醉不歸！酒保，給我一瓶威士忌！”這下正好趁了他的心意。

他原想採用優柔政策，慢慢地套攏程之的心，進而成為程家的乘龍快婿，好併程家的財產，誰知最近情況愈來愈不妙，看來他得改變作戰策略才行。

嘿嘿，不過這種情形一到明天早上就不一樣了！

等程家這個臭丫頭明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地和他躺在上，而且已經像個爛蘋果一樣讓他玩過了的時候，還怕她不哭著求他娶她嗎？到時他的地位就不可同而語嘍！

“來，兒，我陪你喝！”收斂起嘴邊陰險的獰笑，他趕緊拿起酒保送來的威士忌為程之倒酒、心裡卻想:到了明天，就要換你跪在地上給我添酒了。

程之一言不發地抓起酒杯就往肚裡濯，辛辣嗆人的味道直嗆腦門，嗆得她眼淚直，她從沒喝強這麼烈的酒。

不過幾分鐘之後，她覺得滿好的，因為她的腦子開始有點飄忽了，心也不那麼痛了。於是她拍拍桌子，要郭義桐再幫她加酒，而心術不正的郭義桐哪有拒絕的道理呢？

就這樣，不到半個鐘頭，程之已經醉得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郭義桐一見時機已到，連忙掏錢付賬，然後半抱半拉地將程之出酒吧，招了部計程車就直奔賓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