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擔憂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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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伸出手推他,大聲道:“四爺,你家福晉來了,你快走了!”他笑著斜了我一眼,雙手相叉戲謔道:“你以為爺是鄉間村夫,需對福晉言聽計從?”據說人只有戀愛的時候或是快死的時候才會情大變,他當然不會死,那就只剩一個理由。他若真愛我,或許不會為難我。側身佯怒道:“奴婢該說的都說了,四爺想要怎樣?”他又用力把我瓣過來,捏著我的下額,迫使我與他四目相對,詢問道:“不想怎樣,你要問問自己的心,到底要怎樣?”一時無話可說,隨口問道:“四爺,福晉不好嗎?”他轉過身,淡淡地道:“福晉是皇阿瑪賜的,是好是壞都不重要,僅此而已。”真為府裡的福晉難過,在他們眼裡或許跟皇帝賜的一件物品沒有兩樣。為了打消他的念頭,搜腸刮肚想起一句話來:“四爺,都說大老婆是用來裝點門面的,小妾才是用來心疼的。四爺就多娶幾個小妾,把容月放了吧!”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冷著臉鄭重地道:“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才是我要疼的那個小妾,我決不放手。”我暈,苦惱地用手拂了拂前額,鼓足勇氣道:“容月不願當小妾,與人勾心鬥角,只為爭寵。容月雖是女子,只想自由隨心地活著。”四阿哥臉越來越冷,又不該地問道:“既使愛我也不能?”我不能來這裡短短半年,就淪喪為真正奴隸,再說這種三四妾的男人的情,又能維持多久,不好棄婦一個,哭都沒處去。注視著他,堅決的答道:“是。”四阿哥思索了片刻,嘆了口氣道;“不為難你,我等你自願的那一天,但你若嫁與他人為妾,決不善罷甘休。”又囑咐了我一聲,轉身離去,對著背影我心似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該慶幸還是悲哀。終於領教了雍正的處事原則,自已得不到,也不許別人得到。看來我這輩子的婚姻真如天上月兒,懸掛著了。
十四得知我被德妃處罰,第二就帶著許多的傷藥前來探望,還保證德妃再也不會為難我,讓我一陣動。兩個兒子都為一個受自己罰的奴婢打抱不平,不知德妃是何想?四阿哥雖是德妃所生,但從小養於佟皇后處,直到皇后去逝,所以母子素來情淡薄。十四阿哥深得德妃的寵愛,既然十四阿哥出面,大概德妃真不會再為難於我了。一連幾天都享受病號待遇,人若閒著,更加心煩意亂。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現代人的理智又一次再勝了自己,偏不信女人都是情的奴隸,為情而甘願放棄自己的原則。這回冒連情也一起治了,再一次走出房門時,沒心沒肺的花容月又回來了。
為了少惹是非,在別人面前收斂了許多。可是十三的縱容少了約束,沒過幾天又打回了原形。這種奴才的規矩實在太折磨人,既傷自尊又憋得慌,自以為很是到位,還是常常出錯。思前想後,罷了,還不如受罰來得乾脆。若是那些個主子看你不順眼,雞蛋裡也會挑出骨頭來,我還自我委屈個什麼勁。以後臨事多長點記,多觀察別人的眼就是了。
從前聽別人說北方的脖子短,今年倒是身臨其境了。忽“爾”一夜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前人的古詩改動了一個“如”字,就是對北方來地寫照了。昨兒還是一絲涼意,早上似乎就沉靜在溫和的風裡。萬物復甦,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我也似冬眠醒來,覺得腦子也活絡了許多。一場細雨過後,院中的銀杏竟長出了細小的葉。走至院中伸了伸懶,覺得舒服得緊,於是就做起健美來。原先學得也忘得七七八八地了,想到哪裡是哪裡,喊著節拍做了起來。
還沒做幾個小節,十三與十四大步走進院中。十三與十四都長高了不少,特別是十三已是一個俊男的模子,然十四則臉較獷一些。果然相由面生,歷史上記載兩位阿哥是八阿哥以下皇子中最出的二位,雖然都擅長騎,但相對而言十三偏重於文,而十四偏重於武。只可惜兩人站得陣營不同,一個是四爺黨,一個是八爺黨。不管他們是誰的黨,反正都是主子,我誰也得罪不起,也不想掉進這種複雜得政治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