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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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冷,言笑醉的態度變得疏離而冷漠。
“你怎麼知道我是腦科權威,你有什麼目的?”不管是誰來勸說都沒用,他絕對不會回到烏煙瘴氣的大城市。
“你真的是言笑醉?”她要求肯定的回答,但心裡的信服度等於零。
他一定在耍著她玩,他鐵定不是言笑醉,與想象差距過大,實在叫人頭昏眼花。
“我是言笑醉。”她幹嗎快暈了的神情,他不能是言笑醉嗎?
“天呀!你…你真的是…我…呼困難…快給我一張椅子…”她回去要收驚,喝上十斤符水才能鎮壓。
本來不打算理袁素素的言笑醉一見她臉不像裝出來的發白,連忙發揮醫生救人的本能,拉過一張椅子要她放鬆,不斷要她吐氣、呼氣。
不過她那雙襯衫遮不住的美腿勻稱而修長,不經意的一瞟叫人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不謹慎控制恐怕會出醜。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會對一位“大嬸”產生莫名其妙的反應,原來身體比理智更瞭解兩的引力,先一步地喚醒官再去發現真相。
但是她若不卸下那身古板的裝扮,大概終其一生他也想不透怎會對她興趣,而且差點以為自己慾過久,老茶花看成牡丹。
“你的表現非常傷人,我是言笑醉很不可思議嗎?”活了三十幾年,頭一次有人因他的名字而患上呼急迫症。
“不是不可思議,而是恐懼到極點,你是用草保養嗎?”怎麼把自己保養得那麼老。
“請問有什麼問題?”言笑醉捺住子想聽她有何驚人之語。
“醉醉明明告訴我你只有三十五歲,可是…可是…”唉!他一定遭遇重大打擊才會遁世隱名變成這樣。
可憐的。
醉醉!
“可是什麼?”袁素素同情的拍拍他的手。
“你要想開點千萬別鑽牛角尖,看起來像五十三歲不是你的錯,一切是命運的捉勿喪志…”
“五十三歲…你…”他真有老得見不得人嗎?
不自覺的瞟向一旁的落地鏡,他看見一個滿臉鬍子的獷大漢,濃眉似箭的飛竄入發,只剩一雙眼睛大得駭人。
一抹苦笑揚高了十度角,她不說他還真不知自己像個野人,與不拘小節的山區居民處久了,他早習慣留著一把鬍子見人而無任何不受。
可是對城市來的女人就有些驚人吧!他本來的面貌並非如此,長久不梳理的結果便變成這模樣了。
“人老心不老,只要保持心境上的年輕,很快會回覆原本長相,你不用太自卑。”她一直以為只有武俠小說中才有一夜白髮的橋段。
原來不是英雄不落淚,只因不到傷心時,而他所受的創痛大概超過身心所能承載的負荷,所以才老得比一般人快。
自卑?他在心裡好笑地很想剖開她的腦研究。
“是醉醉那丫頭要你來找我?”如果是她的話還有商量餘地,他不致將自己妹妹的朋友扔下山去。
“嗯!她說你是…”袁素素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很久沒這麼開心的言笑醉放聲大笑,一發不可收拾地令人發窘。
“喂,你別笑得牙都快掉了,人非機器哪有不餓的道理,腸子動發出聲響是很正常的事。”討厭的傢伙,他要笑到什麼時候。
“你多久沒餵你的肚子了?”看來他還比她正常,消化功能不錯。
袁素素想了一下自己也笑了。
“我昨天值大夜班沒睡什麼覺,今天又趕著上山忘了買麵包止飢,所以大腸小腸開始抗議了。”緊張了一夜怕起晚了,睡得不怎麼安穩翻來覆去,擔心能力不足無法說服言笑醉下山救人,誰知她先出了饃讓人看笑話。
“吃飯吧!有什麼事吃飽再說…”他的聲音忽然含在口中滾來滾去。
“你把我的廚房怎麼了?”完全像新的一樣,整潔有序地空出偌大空間,他幾乎要認不出這是他的廚房,太叫人驚訝了。
“我不喜歡髒亂,所以稍微打掃了一下。”想想還真像傭人,一刻不得閒。
“我的山雉和野豬呢?你不會將它們放生了吧!”那可值不少錢,很想,但她忍下了。
“在後面,我認為你該蓋個籬笆好關住它們。”
“不用了,待會有商人來整批收購,它們留不久的。”嗯,覺氣味清新多了,似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他沒聞過的花香味。
奇怪,附近沒人種花養蘭呀!怎麼有一股甜而不濃,淡雅的清香味?
“為什麼會有人來收購山產野味?是不是診所經營不善兼差賣山貨?”可想而知他的子有多難過,必須靠山中物產才能過活。
她款籲悲憫的神情讓言笑醉不莞爾的解釋。
“這些都是病人的診金,不收他們還不高興呢!”
“嗄!什麼?”以物易物的時代不是早過去了嗎?怎麼偏遠地區沿襲至今?
“別看這些小東西不起眼,轉手的高價十分驚人,足以抵十次的掛號費。”而診所有健保給付制度,因此他不可能虧本經營。
有次他替一位小朋友動手術,縫補大腿的撕裂傷未收費,當晚小朋友的家長送來一頭壯碩的水牛,叫他錯愕得不知該放養何處。
大部份的居民都有很強的自尊心,就算付不起掛號費也不肯欠著,三五天內會帶自家的蔬果或獵物來抵葯費,可愛得令人不忍心拒絕他們的好意。
久而久之大家習慣到診所看病一定帶些小東西來,像朋友一般的閒話家常,沒人在意物的貴賤問題。
可是東西堆久了會發臭變壞,牲畜類他又沒空打理;因此透過村長的介紹和山下的山產店牽上線,每隔三五天他們會上山來承載,價錢比照一般市價。
所以這些年他的收入不比在大城市時差,有時還拿出積蓄當獎學金,贊助失學的孩子入學,讓他們有一個正常而快樂的求學生涯。
“吃吧!我看你嘴巴張得像獅子,肯定吃得下一頭水牛,別跟自己客氣。”率先入座的言笑醉已夾起青椒炒牛,一口含入口中。
瞬間的美味讓他顧不得美當前,大口扒飯、雙筷不停地企圖獨佔一桌好萊,他太久沒好好享受了。
一旁看得心驚的袁素素趕緊搶了張位子坐下,先用一個海碗把愛吃的萊全撥到碗裡,才開始細嚼慢嚥地品嚐難得的山產料理。
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碗筷中。
一個狼虎嚥,一個慢倏斯理的用餐,就像文明與蠻荒的分界點,野人與淑女的畫面突兀又協調,形成破壞惟美的元兇,可是又不失和諧。
至少在桌上的飯菜被掃光之前,會有一段短暫的和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