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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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連聖人的耐也會被你磨光。”

“你不是聖人，迪，不管你母親是怎麼說的。”公牛竟然笑了。

“莉安，你真的很令我高興。”

“那麼我即將令你──”

“欣喜若狂嗎？”他問，想起她昨晚的話。

“對，你將會欣喜若狂，因為我要讓你解套。”

“解套？”

“如果我都不擔心我的名聲，你又何必擔心？所以你不必娶我。”

“是嗎？”他突然轉向樹林。

“你要拖著我去哪裡？”

“我們需要一些隱私。”

“我知道你提議娶我只是見義勇為。”

“提議？莉安，我不提議，我只下命令。”她不想再費時間安撫他，於是直截了當地說:“我必須使你瞭解你不必見義勇為。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要求你陪我去雷西家，我不該得你走投無路。”

“沒有人能我，”他覺得她的話侮辱了他。

“我只做我想要做和必須做的事。”

“你不必對我負任何責任。”他把她拉進僻靜的樹林深處，放開她的手，背靠著樹幹，等她訓話完畢。他想要專心聽她說話，但她紅潤的粉頰和金褐的鬈髮使他分心。他知道她不重視外表，這一點和他認識的其他女人大不相同。她碧綠的眼眸下藏著熱情，他突然有股衝動想要把她永遠擁在懷裡。

“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他問，發現自己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沮喪地嚷道。

“沒有。”她垮下肩膀。

“迪，我不會嫁給你的。”

“莉安，你喜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她垂下頭。

“我很喜歡，但那不重要。你家裡一定有許多急事需要你回去處理，你畢竟是布氏領主。”

“我很清楚我的身分。”他聲惡氣地說。

“不准你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她以同樣暴的語氣說，但他只是咧嘴而笑。她真的生氣了。

“你覺得我的批評很好笑嗎？”

“我覺得你令人耳目一新。”她突然不過氣來。

“真的嗎？”

“你是第一個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的女人，我不應該容許你這種傲慢的言行。”

“我不覺得我傲慢，我很少批評別人，都怪你害我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