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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審判者費爾南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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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子,我這邊用實驗品釣上魚來了,兩條小魚,死不開口,得審一會。你那邊怎麼樣?”達克那邊沒有回應,凡妮莎耐心等待,現在她發現這個變態確實有兩下子,不但四肢發達,頭腦也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所以她決定把“變態”改成“大個子”當然,只是稱呼上。

大約過了一小時,達克回應道:“我這邊有點麻煩。”

“怎麼,需要支援嗎?”

“嗯。有三個傢伙放火燒作坊,被我拿下。三個傢伙都很狂熱,服毒自盡了。”

“處理死屍不是你的專長嗎?”

“別開玩笑了,鄰居報警了,現在警察正在跟我嘰嘰歪歪呢,我沒工夫跟他們膩歪,過來個幫忙。我去你那兒看看情況。”

“那我們的關係不就暴了?”

“說的跟什麼似的,別胡說八道啊——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關鍵看你那邊能不能審出東西來。”

“放心,就是鐵嘴鋼牙,老孃也能叫他們張嘴,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專業。”凡妮莎動作很快,援軍十分鐘內趕到,一見裁判所制服,警察立馬變得謙恭有禮,手續辦得乾脆利索。二十分鐘處理完畢,一小時後,達克趕到了緝捕隊。

等在緝捕隊的除了凡妮莎,還有另一位叫費爾南德斯的老神父。

老神父看上去六十多歲,臉上已經遍佈老人斑,很瘦,背也有些佝僂,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但是,這位老神父卻戴著一隻鋒利的短鋼爪拳套。

達克悄悄開啟了隊聊:“拉拉,這老頭的兵器很特別啊。幹什麼的?”達克肩上貼了史萊姆軟貼,等於一個小型的視訊法陣,可以跟伊莎貝拉實時

伊莎貝拉答道:“苦修士當中的拳術師,使用拳爪和拳套作為武器。看樣子是審判者,裁判所審判庭下屬的刑訊隊隊員。”老神父主動向達克打招呼:“這位先生一定是為我們提供線索的義人達科拉先生吧,審判者費爾南德斯向您問好。”達克對宗教裁判所的人員本無好,但老神父彬彬有禮,他也不能太過分,於是也微微躬身:“達伊作坊的達科拉向您問好,願聖光照耀在您身上。”老神父打完招呼,對凡妮莎道:“全身血得一乾二淨,即便是當年的血牧師爾維特也做不到。我很興趣。”

“但是,神父,這不是同一樁案子啊。”

血史萊姆和魔手史萊姆——請允許我這樣稱呼它——顯然不是自然生成,必是異端無疑。在聖城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異端,其中一定有所關聯。我雖然已經不在其位,但幾位審判者都忙得不可開,於是就越俎代庖,來跑這一趟了。凡妮莎隊長,這就開始審訊吧?”凡妮莎笑得很牽強:“啊,這個,費爾南德斯神父,您剛從琺蒂岡趕來,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

“不必了,免得老鼠溜回裡。達科拉先生,我們現在缺少出的鍊金術師,既然您在這裡,恐怕要麻煩一下您了,我們這就開始吧,凡妮莎隊長,請帶路。”凡妮莎無奈,只好帶路。

三人走向陰暗的地下室,走到門口,達克聞到了皮燒焦的焦臭味。

推開門,刑架上用鐵索綁著兩個人,全身上下剝得光。他們身上佈滿了鞭痕和漆黑的三角烙痕,獄卒正在把烙鐵回爐子裡重新加熱。

一見三人過來,獄卒趕緊立正:“大姐頭,神父,達科拉先生!”凡妮莎有些惱怒:“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招供!”

“一句有用的話都不說!”

“都說什麼?”

“除了罵還是罵。”凡妮莎怒道:“指甲拔了嗎?”

“每人拔了三個,不管用。正上烙鐵呢!”刑架上的兩個人聽了,不約而同地冷笑一聲。

費爾南德斯和顏悅道:“這位兄弟,請勿焦慮,真正的異端都是極為堅定的傢伙,常規的手段無效這很正常。況且,”他掃視一下四周“這裡並非專業的刑訊室,各位最擅長地也是捕獲而非訊問異端,給我來如何?”沒有被責怪辦事不力,獄卒暗暗鬆了口氣,諂媚道:“那麼,斗膽問費爾南德斯大人,要怎樣才能讓異端開口呢?”

“單純的疼痛效果並不好。可以試試給他們身上塗蜂,然後放到地下室的角落,很快螞蟻就會讓他們說話。”獄卒頭皮一麻,趕緊拍馬:“不愧是大人!”一名囚犯冷笑道:“好啊,那就試試吧!”費爾南德斯平靜道:“別急,這只是些小手段,見效太慢。借你用一下。”說著,身影一晃,貼到囚犯身邊。

達克心一:好快!

錚的一聲,拳套內彈出一尖爪,一刺一挑,嗤啦一聲響,囚犯大腿上一塊被連皮帶剜了下來。

囚犯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把刑架掙得簌簌搖晃。

凡妮莎臉發白,達克面沉如水,不說話。

老神父對兩腿打顫的獄卒道:“這個樣子傷口肯定會發炎而死,快去點鹽水給他清洗一下。”獄卒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逃跑似的飛奔出去。

老神父轉向凡妮莎:“凡妮莎隊長,這裡有沒有水銀?”

“呃,這個…”凡妮莎望向達克。

達克默默點頭,取出一隻試管。

“呵,太多太多,這都是鍊金術師的心血,不要費了,一滴就好。”達克又取出一隻空試管,滴了一滴水銀進去,遞給他。

老神父把那塊血淋淋的立起來,側面對著兩個囚犯,道:“兩位請看,這是一塊完好的人,我滴一滴水銀上去,會怎麼樣呢?”說著,他把立起來,在皮膚和肌分層的地方滴入水銀,水銀在皮下頂起了一顆珠子。

“如果皮是透明的,演示效果會更出——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說著,他把重新平託在手裡。

老神父像端詳碗中的水一樣輕輕搖晃,珠子來回滾動,凡是滾動到的地方,皮都被頂了起來。

最後,老神父把重新側起,另一隻手捷地用試管一接,水銀無聲無息落入試管。

仍在手中,捲曲成一團的人皮摔落塵埃。

他把試管還給達克,然後笑眯眯對兩個囚犯道:“看哪,皮膚和肌,分離開了,這就是水銀的妙用哪!”兩人的臉開始發白,沒有被割的那人全身發起抖來。

老神父和顏悅道:“其實,皮膚也分好多層,手法只要漂亮,也是可以一點點分開的,不過現在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就直奔主題吧。在兩位頭頂劃一條小縫,然後給兩位滴一滴水銀進去,我們就會得到兩張完美的人皮標本。更妙的是,兩位仍然可以活著——需要我做到這一步嗎?”沒有回答,老神父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速戰速決吧。”說著,他隨手丟掉那塊人,走到正在發抖的那人身邊:“意志似乎動搖了呢,但我想先從你開始,因為最後幹掉強者會讓我覺更有成就。來吧。”

“不不不,等——”一個詞還沒說完,老神父的拳套猛地彈出利爪,一爪刺進那人肘窩,輕輕一擰。

隨著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那人半邊身子猛地痙攣起來,然後,口眼歪斜,口吐白沫。

凡妮莎悄悄後退了一步,達克黑著臉看著這一切。

費爾南德斯道:“剛才我們見識了皮的分層,現在我們來說說神經的事。人體內有很多特殊的位置,這些位置是各種神經的匯處,只要對這些位置施加一點刺,它就會忠實地作出回應。嘴巴可以撒謊,但神經不會。”說著,他在那人的小腹處又輕輕刺了一下,那人頓時便溺齊,兩腿一個勁地搐。

另一人怒吼:“有種你衝我來!”費爾南德斯眉一挑:“會的,請等等。我先過過癮——打哆嗦的年輕人,嗎?”達克實在看不下去了,道:“那種程度的痙攣,已經說不出話了吧。”費爾南德斯笑道:“那留著他還有何用?”說著,利爪輕輕一劃。

大動脈噴湧的血起三米多高,有些甚至塗上了天花板。

一切的搐和痛苦戛然而止。

“很殘忍,是的。如果被這些異端得逞,所有的民眾,包括我們在內,會比這痛苦千萬倍。人就是這樣奇怪,談論起戰爭中死去的幾萬幾十萬,毫不關心,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但說起鄰居之死,卻繪聲繪長吁短嘆同身受!幾萬幾十萬與一個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可為什麼我們的眼睛往往盯住一兩個人的痛苦,忘記了更多人的痛苦!”老牧師閉上眼睛,嘆道:“所以,審判者們,必須牢記使命。即使被無知者看作是披著法衣的惡魔,也要為了無知者快樂而愚蠢的生活全力以赴!不可以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為了愚人而成為野獸嗎?”費爾南德斯笑了:“果然是一位義人呢,居然能理解我們這些被稱為混蛋和惡魔的傢伙。”

“世上沒有無辜者,只有罪行不同——別急,尊敬的神父,我還沒說完呢,我可不敢曲解聖教教義,”達克冷冷道“但是,沒有人不可以被救贖,對不對?”老神父沉下來的臉一下子放鬆了:“不錯,不錯,我幾乎以為——”

“這要到什麼時候結束?”費爾南德斯走到不開口的那人面前,冷笑道“你以為,堅持有意義嗎?”說著,他一爪刺進了那人的後腦,輕輕一擰。

達克驚愕地看到,那人眼皮高高吊起,兩眼翻白,瞳孔縮到針尖大小。

他說話了。

“貝克森街,6號…瑪哪…你的國,降臨。”然後,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