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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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這是李聿白抱她回來房間後，開口的第一句話。

他們一回到房間，她就吃驚的看見滿滿一桌子的食物，又是饅頭、糕點，又是緻小菜和粥，他幾乎將他所能想到的早點，全要小二準備一份，因為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這是頭一次他心甘情願的伺候一個人，不過很明顯的，對方並不領情。她還是維持一慣冰冷的面具，不說話的呆愣著，不得已他只好怒氣衝衝的命令她吃，見她一副神遊太虛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兀自想著她自己的心事，他心中泛著一股濃濃的挫敗。

唉！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語氣中盡是挫折。他乾脆動手替她夾菜，將菜全夾進她眼前的碗中。他的嘆氣、他的動作驚擾了她，她有點吃驚的抬頭，眼中的神是困惑的。他冷硬的命令著:“吃完！你身子太虛，需要多吃一點，一會兒要趕路。”雖然他的語氣是那麼的不客氣，聲調也是冷硬無情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出他心中最真實的覺，他在乎她;他的關心，幾乎讓她心軟。她還是不動筷，輕輕的問:“為什麼救我？”

“我說過了，謝謝你收留我一夜。”他淡淡的說，其實他心中才不是這麼想，他很清楚他本容不了任何人傷害她。

“為什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他突然抬頭，深深的盯著她，認真的問。

他認真的表情，猛然讓她一窒。她能怎麼說？說義父招她回去，就是要她來殺寶靖王爺的，說她和他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告訴他她只是一顆任由擺佈的棋子？

見她不說話，表情卻是苦澀和無奈的，他突然脫口說:“我在山上等你兩天。”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衝動。

聽到他的話，她吃驚的抬起頭看他，呆呆的問:“為什麼等我？”

“我想親自跟你道謝。”他有些不自然和困窘的回話。

她故意忽略這其中的含意，逃避的問:“現在你我兩不相欠，我可以走了嗎？”

“你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囚犯，沒有我同意，你哪裡也不能去。”他平靜的宣佈。

看著因為怒意而晶亮的雙眼，他故意惡的說著他的條件:“告訴我“燕霸山”的一切，朝中有誰是你們的同夥？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會考慮你的要求，否則…”

“休想！”她冷硬的說。一轉念，她納悶他怎會知道她是“燕霸山”的人呢？但是她才不會開口問他呢。

他得意的笑開了一張嘴，出雪白的牙齒，這個答案他早就知道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打破沉默的開口:“我是來殺寶靖王爺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他連抬頭也不抬頭，一徑吃他面前的食物。

“王爺知道你救了我嗎？他同意？”

“嗯…”算是回答她的問話，他的回答是敷衍的，似乎這是不值得討論的事，似乎她的問題是多餘可笑的。

“殺了我，要不就放了我。”她平靜的建議著。

他皺緊兩道濃眉，危險的瞅著她，似乎想由她平靜的臉上讀出些什麼。他還是不為所動的說:“這事由我決定。我不會殺你，而我的條件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可以不接受你的條件，王爺我是一定會殺的，身為他的護衛，屆時你還能維持你的想法嗎？”見他並不答話，她更輕緩的說:“如果…你不想殺我，那就放我走。”他一臉沉靜殘忍的說:“你任務失敗，又被我抓到，你現在回去不論你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更何況你們在內鬥吧？如果我是那個發暗器的人，我會把昨天的情形加油添醋敘述出來，重點在你的背叛。沒有人會救敵人的，不是嗎？可是我救了你，這已經給他一個好把柄了。如果你現在回去，他們會認為:你一定是出賣了“燕霸山”否則我幹嘛要放了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條，你能去哪裡？”如他所預料的，她那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幾乎毫無血，眼神也憂鬱的令人心疼。他心裡湧起一股柔情和不捨，他握緊雙手，忍住這個衝動，他知道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的逃，現在只好先斷了她逃離的念頭，也唯有如此他才能留住她。

她忿恨的說:“原來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讓我毫無退路，只能跟你合作是嗎？恐怕你又要失望了。”

“是嗎？”他冷冷的說。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只好改變話題的問:“要怎麼稱呼你？沈莂兒？還是刺客姑娘？”

“名字重要嗎？只是一個代稱罷了，我叫冷燕。”她幽幽的說。

“嗯…還是沈莂兒好聽。”他孩子氣的批評惹來她際一抹輕笑，卻又快速隱去。她不知道她宛如曇花一現的笑容，有多麼令他心動、多麼引他。

是呀！她也比較喜歡“莂兒”這個名字，冷燕是義父取的，她要他這麼稱呼她，也在提醒自己:她是冷燕，是個殺手，是來暗殺王爺的。義父的恩情牢牢的鎖住她，義父的命令，她也從來不敢違抗的。

“我還是叫你莂兒。”他一點也不喜歡“冷燕”這個名字，因為這名字會讓他想起那令他不愉快的身分。他希望她和他在一起時，能忘了“燕霸山”她不帶勁的說:“隨你！”一會兒，她還是不放棄的說:“你是得不到你要的答案的，你在費時間，何必呢？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唉！你還是不放棄？你可以試試，沒有人可以逃離我的手掌心的。”他挑戰的說。

她討厭他那種自信，就像他很篤定她一定會乖乖任他擺佈似的。她邊緩緩浮起一抹淡笑，和緩的說:“不用換條件，那太慢了。來一場嚴刑拷打，問你要的事，那會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