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地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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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逐漸發現了,就算他放開限制全力輸入星輝也完全不會產生異常影響。
時辰的劍氣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熔爐,無論納了什麼東西都不會產生排斥,只會在滾滾熔爐的運轉中與原先的力量融為一體,產生新的力量…
大叔的手有些顫抖,但眼睛愈發明亮,他體內那個沉寂了十年、名為齊文正的靈魂,在此刻甦醒了。
他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在十年前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涅重生的那一天,雖然重生的並不是他,但並不影響他現在的動之情。
齊文正心中一動,有了一個想法,另一隻手也按在丹田上,洶湧澎湃的劍氣從中湧出,與先前輸入的星輝一併奔入時辰的氣海。
本來死水一潭的氣海在時辰的控制下快速轉動起來,即便齊文正將星輝和劍氣同時輸入也毫無影響,就像是兩條湍急的支奔湧入大海,哪怕勢頭再打也無法改變被攪混的結局。
“本以為他的劍氣只是平平無奇,沒想到居然有特殊屬,還是噬這麼神奇的東西…簡直聞所未聞。”齊文正不有些慨,他受著自己氣海內的儲存在急遽減少,他四十多年積攢的心血正在付之一炬,可是他並沒有任何的沮喪,反而有些興奮,覺呼都急促了起來。
他正在用雙手締造史無前例的傳說,用他那雙握了十年鐵勺的、佈滿老繭和燙傷的手。
時辰雙眼緊閉,一向舒展的眉頭漸漸鎖了起來,他覺到氣海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熔鍊了外來的力量之後不斷產生讓人難以忍受的熱量,常年在家宅出來的白臉此刻變得通紅,汗水夾雜著一些汙垢從孔裡被不斷排出。
氣海里彷彿有團火焰在燃燒,痛苦的時辰幾乎說不出話了。
齊文正細細受著時辰的身體狀態,有些驚訝道:“這股新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反饋自身,達到二次洗髓的程度…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有他在身旁,以後月兒應該不會被人欺負了,也不用被迫去學她不喜歡的劍術了…”話未說完,齊文正突然眼珠一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數噴在了時辰臉上,而時辰沉浸在體內的巨大改變中,完全沒有發現。
“該死,氣海又被撕裂了。”齊文正痛苦地佝僂起身子,覺像是有一把尖刀在氣海里不斷拉鋸,在他多年前的創傷上切割!
齊文正太過得意忘形,忘了大規模調動力量會對他千瘡百孔的氣海再度造成創傷,他清晰地瞭解自己的丹田像是一個佈滿裂縫的瓷器,脆弱不堪,即便是一點小小的觸碰都困難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後果…
但是他沒有停手,他也不會停手。與其苟延殘的活下去,不如親手創造出一個奇蹟,如果真的能證明古籍中記載的通神境的存在,那他這一輩子就不算白活了!
究竟是地獄之路還是通神之路,很快就能知道了…
作為曾經最耀眼的天才,齊文正有著傲不可攀的心氣,卻在一夜之間淪為臺後的廚子,雖然他沮喪、絕望,但還是為了家人一直努力地活了下去。
要說他沒有想過死的念頭,那是不可能的,最絕望的時候他甚至想再度嘗試修煉,哪怕氣海爆裂也在所不惜!不過這個瘋狂的念頭在看到年幼的女兒後就平息了。
夫人去世之後,她是他唯一的寄託。
現在女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自己也有了可以傳承衣缽的人,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奉獻出最後一絲力量。如果在這裡停步,不丟人了吧?
哈哈哈,不丟人!
齊文正豪邁大笑,將心口湧出的鮮血狠狠嚥了下去,雙手對於力量的輸出再度加大,而時辰則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好小子,能吃得下就多吃點,我要看看能不能一步把你推到宗師之上。”齊文正嘴角鮮血不斷溢出,臉上卻帶著瘋狂的笑容,狀若瘋魔。
被堅定信念充滿大腦的齊文正並沒有注意到,不斷接受他力量的時辰已經雙眼緊閉,暈過去了。…齊臨月練完一套連環的劍法,歇了口氣。今天不知怎麼的,心神一直搖擺不定,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在練劍時破綻百出,甚至險些從崖邊墜落。好在她的輕功同劍法一樣了得,在邊緣處一踏步,身形輕若無物地飄回峰上。
“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齊臨月喃喃自語,收劍走下了飛雪峰。既然今心神不定,那麼強行練劍也沒有意義,還不如去四處逛逛。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後廚的地方,平時她沒有事做的時候就會坐在遠處的山岩上,看著父親在後廚揮汗如雨地忙活。
母親鬱鬱寡歡到患重病去事,其實並不是父親的錯,父親也不想變成這樣的。她很清楚,只是心裡永遠都無法打開這個結,每當看到那個鬍子邋遢的老爹帶著諂媚的笑容討好她時,她就會覺得很難受,臉上又浮現出母親臨死前那張絕望的臉。
這麼多年過去了,是對是錯已經不重要了。關於“家”的事,既不能講書中所學的大道理,也不能用師父所教的劍法,一切都由心而發,而她的心早已定格在八歲那年了,她恨劍,也恨嗜劍如命的父親。
她有想過去重新接受父親,但是心裡一直沒法做到,她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就是吃父親做的菜,偶爾輕描淡寫地誇一句“還算不錯”在閒來無事、四處無人時,坐在後廚對面的小山岩上,看著這邊兒。她知道父親仍未放棄希望,一直控制著心神保護好破損的氣海,不然修為逝,所以她毫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世人皆道先修身,後齊家,最後治國、平天下,可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明白一個道理,齊家要比治國平天下,更難。
“今天他會做什麼菜呢?”齊臨月來到後廚對面的山峰,腳尖輕點地翻上了那塊小山岩,她已經觀察過了,四下無人,就在這裡坐著看一會兒,平復心神之後再回去練劍,也不算耽誤。
她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滿身油汙的瘦削漢子在廚房裡來回奔走,不料剛一轉頭,映入眼簾是一副極其可怖的景象。
時辰盤坐在地,雙眼緊閉滿臉通紅,齊文正的雙手泛著雪白和銀亮的光芒,牢牢地按在時辰的丹田位置。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齊文正的口鼻在不斷溢出鮮血,染紅了那身潔白的廚師袍,就連時辰身上也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