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岔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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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都是形態各異但是高低大小都極其相似的黑樹,它們像是守衛一樣佇立在道路的兩邊,就連附近的雜草灌木也不會越過道路的界限,涇渭分明。若不是極其確信自己走了許多路,看著周圍一模一樣的景象,時辰可能還以為自己才剛剛走進岔道。
途中他嘗試過退後身後的黑暗,或是鑽入道路兩旁的灌木叢裡,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反正有阿城在,除了上天下地之外應該也沒什麼不能做的,現在也沒外人在,就算變出一架使用核動力的強襲機甲技術複合機體也沒有問題(大誤)。但是這些嘗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所有實現無法觸及的地方都被凌厲的劍氣所充斥,他才剛伸出手,幾道細密的血痕就攀了上來,等到痛傳遞到大腦中樞時拔出手,已是鮮血淋漓。
右手看起來血淋淋的很可怕,不過以他變態般的恢復力來看也不算什麼,畢竟是小時候就敢摸電門的頭號作死選手,時辰在好奇心慫恿下試著再進一步,剎那間一股極其強烈的心悸突兀浮現,他馬上向後退了一步,身後的黑暗也跟進一分,如同有靈一般。
時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剛才那股心悸讓他無法忘懷,如果剛才宰進一步很可能會被瞬殺。絕對有什麼強大到可怕的東西藏在黑暗中虎視眈眈,這個東西可能是某種壽命極長的遠古生物,也有可能是某個殘存至今的意志,好就好在它沒有任何惡意,應該是以保護這裡為目的,不會有分毫進犯,要不然再他向黑暗伸手的一瞬間就已經死了,那個東西絕對有這個實力。
時辰再不敢亂碰這個樹林的東西了,哪怕天上飄下一片葉子他也煞有介事地跳步躲開,生怕是別人丟的血滴子…
接下來的路走的安安穩穩,只是覺好像走的並不是直線,腳下的道路看似筆直,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彎曲的,加上兩邊一直都是相同的景,一般人走過這裡可能不會意識到其實是在樹林裡繞圈,但是時辰的神力強大,周圍的動靜都在他的腦海中,自然不會漏掉這些細節,他下意識地校正了自己的步伐,避開幻陣刻意引導他走的路,沿著真正的直線道路走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腳下的道路終於到了盡頭,周圍的景象出現了一點變化,前面是一塊被黑暗圍住的空地,地上和腳下的道路一樣寸草不生,與周圍的樹林涇渭分明。
空地中間好像立著一個什麼東西,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旁邊又有影影綽綽的黑暗,看不太清,於是時辰拔腿便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阿城為什麼要指著他來這條路,還有,這樹林裝神鬼的,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
…
另外一邊,齊元武其實並不是意志特別堅定的那種人,他能一路走到這裡,一是靠著小時候的憧憬和執念,二就是時辰的陪伴了,不得不說,無論是幹壞事還是走夜路,只要有人陪著,一身膽氣起碼翻上兩番,就算這人是人頭狗腦效果也差不多,關鍵得有人陪著。
現在時辰不在了,他一身強化buff瞬間掉完,還附帶了一個膽怯的debuff剛才那個死字著實有些嚇到他了,就連大長老也沒能力刻下如此劍意凜然的字,如果他跟時辰位置互換,別說抹去那個字,就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不夠。
他就在這種戰戰兢兢地狀態下一直沿著腳下的路往前走,雖說心裡害怕,可腳下速度卻是不慢,而且由於他太過於在意心中的緊張,反而沒有怎麼注意周圍的景物跟腳下道路的些許彎曲,居然就這麼巧之又巧地避開了樹林中的幻陣,走出了直線,與時辰不謀而合。
要不然怎麼說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呢?如果把他們兩人換成別人,哪怕是武功高強、心思細膩的人,就算沒被前面的死字震懾,這會兒也失在幻陣中不停打轉了。若是派來一個手閒腳癢,好奇心爆棚,又不像時辰那樣開掛的,可能已經被黑暗中的劍意重創,不死也得脫層皮,所以說這兩個人都是幸運的,但是每個人得到的結果卻不一樣。
人在黑暗的環境下,官會變得遲鈍,齊元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一刻鐘,總之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景終於不是一成不變的黑暗了,一絲耀眼的光芒沿著視線的邊際滲透下來,齊元武一怔,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向前看去。
他自言自語道:“是到了出口嗎?”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他眯著眼稍微適應了一番,這才緩過來,打量了一下附近,確定沒有陷阱之後,滿心歡喜地踏出了一步,跨過一層透明的介質,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齊元武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確實是剛才穿過的森林,從這個角度看森林並不是很大,不知道為什麼要走這麼久,這地方果然門,不能久留。他定了定神,不再回想,視線向前看去,這裡是一片山崖,跟森林裡的道路一樣光禿禿的,與外邊山谷的奼紫嫣紅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山崖旁邊孤孤單單地立著一座簡陋的小木屋,像是沒人生活的樣子,除此以外別無他物,再往外看就是無邊無垠的天空了,長老跟他們說過,雲中境的面積不是特別大,不要在山峰外面亂走,一旦掉出界限,很可能就是寸草不生。
這裡應該就是亂劍崖了吧,那麼前面的小木屋應該就是大師姐住的地方了。
齊元武暗自嘆了口氣,沒想到二選一的岔路自己都選錯了,與寶藏失之臂,好在從小生活在齊家,成長至今也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齊元武的得失心不是很重,此時也不過是覺得錯過了“寶藏”有些失落而已,並不會因此而怨恨妒忌時辰。
他穩定心神之後邁步走向小木屋,雖說已經不想請大師姐出手教訓時辰了,不過來都來了,拜訪一下大師姐再走也無妨,她一個人被關閉一定很孤單,他這麼做也算是雪中送炭了,說不定大師姐一高興還能傳授他幾手妙劍招呢!
想到這裡,錯過寶藏的失落一下子就淡了不少,他舉起手剛想敲門,不料那木門自然就打開了,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吱呀”一張緻的臉從裡面探了出來,並沒有因為多的面壁思過而消沉,正是時辰思夜想的齊臨月!
“大武?你怎麼來這裡了?”齊臨月在修的時候就覺外邊有動靜,還以為是給她來送飯了,過來開門,沒想到居然看見了平時幾乎不會遇到的人。
“我…”齊元武撓著腦袋上的短節茬,該怎麼說呢?難道說他們被欺負了請大師姐出山幫忙教訓?剛開始他們想的倒是美好的,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不太對,人家這關著緊閉呢,你咋咋呼呼地上去讓人幫忙打架是怎麼回事?齊臨月心軟,好說話,平時那些師弟師妹有什麼要求,只要是不過分的她基本上都應下了,但這並不代表她是那種熱血好鬥之人,這會兒齊元武冷靜下來就發現他們這事兒的出發點就不妥了。
“我什麼我,有事就說啊。”齊臨月腦袋往外探了探,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見四下無人,不好奇道“你怎麼穿過黑樹林的?那地方沒人帶著一般進不來。”剛才那個問題他就回答不了,現在這個問題他就更回答不了了,在那裡支支吾吾半天,臉都憋紅了,跟武林高手氣血衝頭似的…
齊元武本就有些憨憨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直接轉換話題:“大師姐,我都揍走了好久了,又渴又累的,要不然你讓我進去歇一歇我再跟你說吧。”這是轉移話題,也是緩兵之計,反正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等下時辰出來了,那也不用他解釋什麼了,說不定兩個好武之人當場就能打起來。
他剛說完這個話,身體往前挪了一步,結果被一隻玉手擋在了門外,他詫異地望向齊臨月,後者認真道:“這屋子不能進。”齊元武撓了撓腦袋:“為什麼啊?”齊臨月皺起眉頭,思考著該如何回覆,想了想還是嘆口氣,反正沒什麼好保密的:“這個屋子就是我的閉室,裡面有很強的劍意,如果沒有實力貿然進來會受傷的。”說罷她身子一側,讓開了一個足夠一人進出的空間,示意齊元武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齊元武這下更尷尬了,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提議又折戟了,但是眼下又不好直接表現出來,所以他試探的向屋子裡伸了伸手人家都這麼說了,缺心眼才一下子闖進屋呢。
手指在觸碰到屋內空間的一瞬間,彷彿是碰到了極其鋒利的劍刃一般,一道不算太深的豁口陡然出現在指尖上,豆大的血珠從傷口滲了出來,滴在地上。
沒想到這破磚爛瓦留存至今居然還有如此威壓,據剛才一瞬間的覺,好像跟那個寫“死”的人還有些關係。齊元武一愣,馬上收手,哧溜一下離開屋子十米遠的距離,要不是這邊空蕩蕩的他還得找個掩體防止劍氣追出來…
齊元武小聲道:“這也太恐怖了吧,師姐你是怎麼在這種劍意裡生活的?”齊臨月捂嘴失笑道:“都說了你還不信,生活的話,習慣就好了,這是前輩留下的劍意,那位其實並無惡意,她留下的劍意能分辨出人的意念,只要你不要刻意進攻或者是冒犯制,它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也就是相當於在重壓下生活而已話說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著什麼前輩討厭的東西啊?”她還以為齊元武有什麼歪心思呢。
“前輩討厭的東西?”齊元武唸了一句,心說前輩不會討厭顧左右而言他的人吧,當下也是心一鐵,準備把今天從巡邏遇見時辰到現在的事全部都說出來,不過他剛開口,就聽見空氣中一聲“嗡”的鳴響,一陣尖銳而高亢的波動從黑樹林那邊傳來。
兩人同時向黑樹林看去,那一聲劍鳴只是開始,隨後整座林子的劍氣都遙相呼應,齊齊鳴叫了起來,所有樹木都在劇烈顫抖,連帶著腳下的大地和空間都開始震顫,黑樹林好像在那一刻…復活了!
齊元武臉一變,心說辰小哥該不會觸發什麼制了吧,真是說曹曹就倒黴,剛剛齊臨月還說不要觸碰制就行了…
“跟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齊臨月喝了一聲,回屋拎了一把佩劍,腳尖一點便輕飄飄地衝了出去,她的腳步縹緲若無物,兩三步就飄出了十幾米,簡直像是飛一樣,看樣子輕功又比前些子長進不少,齊元武在後面看的有些驚訝,不過眼下也顧不得思考這些了,他也提前內力灌注雙腳,兩腿一蹬飛了出去,緊跟齊臨月的步伐,一併衝向黑樹林。…再把視線切回到黑樹林,我們回到十分鐘以前。
時辰看見空地中央有什麼東西立在地上,看起來細細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會真是一把神劍吧?
他加快步伐靠近過去,前方的黑暗被他的腳步所驅散,他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居然還真是一把劍。
這把劍長越一米,算是劍裡面長的,劍身清澈無比,宛如出水芙蓉那般雍容而清冽,刃面寒光內斂,彷彿有一團光華轉其中,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整柄劍神意渾然一體,凝視著便覺像清水漫過池塘那般清而舒緩,然後又陡然一邊,如壁立千丈的斷崖,高聳巍峨,拒人於千里之外。
時辰下意識之下就想伸手握住劍柄,沒想到一下撲了個空,這劍…是虛的!